清晨七点半的港城,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石板路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踩上去能感受到鞋底与石板间细微的湿滑,像触碰到一块微凉的玉。晨雾像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轻轻裹着街边的老店铺,木质招牌上的字迹在雾中若隐若现,唯有“小巷食堂”的木窗透着暖黄的光,在雾色里晕出一圈温柔的光晕,像老街睁开的惺忪睡眼。檐角的风铃挂着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铜铃边缘缓缓滑落,偶尔被风拂动,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清脆得像在给这条沉睡的老街打招呼,唤醒藏在砖缝里的时光。
古月系着条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围裙,围裙下摆还留着上次炖萝卜排骨汤时溅到的浅褐色油印,油印边缘已有些模糊,却透着常年使用的烟火气。他站在店外的黑板前,手里攥着半截棕色粉笔,指腹因常年握笔而泛着淡淡的茧。指尖划过黑板的瞬间,粉笔末簌簌落在围裙上,像撒了层细雪,落在油印旁,倒像是给旧痕迹添了新装饰。他先写下“蒜蓉油麦菜”,字迹工整有力,横平竖直间带着股认真劲儿,还在菜名旁画了片小小的绿叶,叶尖带着弧度,连叶脉都细致地勾勒出来;接着是“冬瓜海带汤”,末尾添了个冒着热气的汤碗图案,碗沿画着三圈波纹,像刚盛出的热汤正氤氲着水汽;最后,他换了支白色粉笔,在荤菜栏郑重写下“鲶鱼炖茄子”,笔锋顿了顿,手腕轻轻转动,又在旁画了条翘尾的小鱼——鱼身线条流畅,从鱼头到鱼尾渐渐变细,鱼尾还带着上扬的弧度,像在水里欢快地摆动,鱼身旁绕着几片圆润的茄子叶,叶边画着细碎的锯齿,栩栩如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飘出黑板。
“王岛今早刚钓的鲶鱼,新鲜得很,”古月对着巷口的晨光轻声自语,指尖轻轻蹭掉小鱼尾巴上多余的粉笔末,粉末落在青石板上,被晨雾打湿,留下一小片淡白的痕迹,“茄子是巷口张婶种的,昨天傍晚刚摘的,还带着菜园的泥土气,软嫩入味,这俩炖在一起,鲜得能多喝两碗汤。”他的声音不高,却裹着对食材的珍视,像在跟老街分享今日的美味,又像在跟过往的食客打招呼——那些曾坐在店里喝着鱼汤的人,或许此刻正走在巷口的晨光里。
“古月,鱼给你送来了!”王岛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刚从江边回来的爽朗。他拎着个半旧的帆布鱼桶,桶沿还滴着水,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桶里两条小鲫鱼在水里轻轻游动,鱼鳍划过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他穿件军绿色钓鱼马甲,马甲口袋里插满了零碎物件——银色的鱼钩、卷着的鱼线、橙色的鱼漂,还有个装着鱼饵的小铁盒,裤脚沾着圈深褐色的泥点,显然是昨夜在江边蹲守时蹭到的。走近时,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江水味,混着青草的清香,“给你留的最大条的鲶鱼,昨晚在江边蹲到半夜,蚊子咬了一身包才钓到,你摸这肉质,紧实得很,炖茄子正好。”他说着,粗糙的手掌轻轻托住鲶鱼腹部,鱼身泛着青黑色的光泽,腹部雪白得像块凝脂,尾巴还在轻轻摆动,鳞片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古月接过鱼桶,指尖轻轻碰了碰鲶鱼的皮肤,冰凉的触感带着鲜活的气息,鱼身还在微微颤动。“谢了王岛,”他的指尖顺着鱼腹轻轻滑过,感受着肉质的紧实,“今晚给你留碗鱼汤,多加两片姜,补补你熬夜的劲。”他拎着鱼桶往后厨走,桶沿的水珠滴落在围裙上,晕开小小的湿痕。王岛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黑板上的“鲶鱼炖茄子”,喉结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嘴角咧开笑:“那我可等着,你炖的鱼汤,比我老婆炖的还鲜——她总怕腥味,姜放得太多,盖过了鱼本身的鲜。”
“老板,我们来啦!”苏瑶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像阵带着暖意的风。她挽着杨思哲的胳膊,穿件米白色针织裙,裙摆垂到膝盖,布料柔软得像朵云,走动时裙摆轻轻晃动,扬起一阵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外搭件浅卡其色风衣,衣摆处别着枚珍珠别针,珍珠是淡水珠,泛着温润的光,走动时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杨思哲套着件黑色休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痣,显得随性又利落,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奶茶袋,里面装着四杯热奶茶,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袋壁缓缓滑落,在他的西装裤上留下淡淡的湿痕:“刚从码头过来,思哲说今早有鲶鱼炖茄子,我特意拉着他早点来,就想喝口热汤暖暖身子,昨天拍外景在风口站了三小时,冻得我连台词都快说不利索了。”她说着,从奶茶袋里拿出杯珍珠奶茶递给古月,杯身还带着温热的触感,“给你带的,热乎的,珍珠煮得很糯,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做菜才有劲。”
杨思哲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揉了揉苏瑶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她昨晚就念叨想吃炖菜,说梦里都在喝鱼汤,今早一听说有鲶鱼炖茄子,连化妆都快了十分钟——化妆师还说她今天眼睛亮,像有光。”他的西装口袋里还揣着个小本子,封面是深棕色的皮质,边角已经被翻得有些起毛,里面记着码头的货物调度表,字迹密密麻麻却整齐:“码头今早卸完最后一批进口水果,工人都下班休息了,我也偷个懒,陪她来吃口热的,顺便听听老街的动静。”
古月接过奶茶,刚要道谢,目光就落在了店外驻足的年轻人身上。那是个背着棕色皮质相机包的男生,包带因常年背负而磨得有些发亮,边缘泛着浅褐色的光泽,牛仔裤后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的胶卷盒,盒身印着复古的相机图案;他手里攥着台黑色胶卷相机,相机外壳是磨砂质感,镜头盖还没打开,指尖轻轻摩挲着相机机身,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他盯着黑板上的“鲶鱼炖茄子”出神,眉头微蹙,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耳尖微微泛红,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进来坐,”古月笑着朝他招手,声音温和得像晨雾里的阳光,“鲶鱼炖茄子马上做,刚钓的鱼,鲜得很,等朋友的话,进来暖和暖和,店里有热茶水。”
年轻人愣了愣,随即腼腆地点头,背着相机包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是怕打扰店里的宁静。他叫陆哲,穿件浅灰色连帽卫衣,卫衣胸前印着台复古相机图案,图案边缘有些褪色,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表盘是圆形的,指针轻轻跳动,显示着此刻的时间。走进店后,他的目光不自觉扫过墙上贴着的客人合影——有龚建穿着治安服、唐婉清穿着护士服的情侣照,两人并肩站在店门口,笑得眉眼弯弯;有陈宇轩摇着檀香折扇的单人照,背景是黑板上的“麻辣牛肉”;还有林悦举着笔记本的抓拍,嘴角沾着点红油,样子有些滑稽。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机背带,指腹划过磨损的痕迹,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沙哑:“我等同事,我们刚完成一个项目,熬了两个多月,今天终于上线了,想来这庆祝,听巷口张婶说您家的菜很地道,尤其是炖菜,暖乎。”
“那可来对了,”王岛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常年钓鱼留下的粗糙质感,“古月的手艺,在这条街数一数二,尤其是炖菜,火候掌握得准,食材也新鲜,你们庆祝吃这个,准没错——吃了热乎的炖菜,再累的劲都能缓过来。”陆哲被这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局促,连忙点头,耳朵更红了,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相机轻轻放在桌上,相机与桌面接触时发出细微的“嗒”声,他还特意调整了角度,让镜头朝着窗外的晨光,手指在相机上轻轻碰了碰,像是在安抚一件珍贵的宝贝。
古月拎着鱼桶走进后厨,阳光透过厨房的天窗斜斜洒下,在案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光斑随着云影移动,像在案板上跳着细碎的舞。他先将鲶鱼放在不锈钢盆里,鱼身还在轻轻扭动,泛着青黑色的光泽,鳞片间残留的水草随着扭动簌簌掉落,在盆底铺成细碎的碧色星子,还带着淡淡的江水气息。他从橱柜里拿出把锋利的不锈钢剪刀,剪刀是德国进口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刃口还带着刚磨过的锋利。他的指尖避开鲶鱼锋利的鱼鳍——鱼鳍边缘像小刀片,不小心就会划破手,稳稳地剪开鱼腹:剪刀尖轻轻挑起鱼腹的皮肤,“咔嚓”一声剪开,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演练过千百次。剪刀划过处,暗红的血丝顺着刀刃蜿蜒而下,在不锈钢盆里晕开淡淡的血色纹路,他还特意用剪刀尖挑出鱼腹里的鱼鳔,鱼鳔透明得像块果冻,“这鱼鳔留着,炖在汤里能增鲜,还能补胶原蛋白,女孩子吃了好。”
“鲶鱼内脏要清理干净,尤其是鱼腹里的黑膜,”他一边掏出内脏,一边轻声自语,指尖捏着那层薄薄的黑膜——黑膜呈淡褐色,附着在鱼腹内壁,像层细密的纱,“这黑膜腥味重,还带着苦味,不撕干净,炖出来的汤会发腥,影响口感,连茄子都会沾着腥味。”黑膜被撕下时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像旧书页被掀开的脆响,他将黑膜和内脏分开放在两个小碗里,内脏要带回家给邻居家的猫,黑膜则扔进垃圾桶,“不能浪费食材,也不能让不好的部分影响味道。”
清理完内脏,古月拿起刀背,轻轻刮去鱼身表面的黏液。黏液呈透明状,沾在刀背上像团细小的果冻,还带着淡淡的腥气,他反复刮了三遍,每刮一次都要用浸过温水的湿布擦拭刀背——温水能溶解黏液,让刀背保持干净,“黏液多,刮干净炖出来才不腻,口感更清爽,不然炖的时候黏液会融进汤里,让汤变得浑浊。”直到鱼身摸起来光滑没有黏腻感,他才将鲶鱼放进清水里冲洗,水流从水龙头流出,带着微凉的温度,流过鱼身时,鱼尾还轻轻摆动了两下,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水花溅起在围裙上,晕开深色的水渍,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地盯着鱼身,确保每个角落都冲洗干净。
冲洗干净的鲶鱼被放在老榆木案板上,案板上还留着常年切菜的刀痕,刀痕里藏着无数道美味的记忆。古月用刀将鲶鱼切成5厘米长的段,刀刃与案板呈45度角,每段都大小均匀,误差不超过半厘米。鱼段泛着新鲜的粉色,断面能看到细密的肌肉纤维,还渗出透明的组织液,像刚剥开的果冻。“切得太大会炖不透,里面还是生的;太小容易碎,炖到最后变成鱼泥,5厘米正好,既能入味,又能保持形状,夹起来的时候完整。”刀锋切入鱼肉时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像是切开新鲜豆腐的触感,没有一丝阻碍,足见鱼肉的鲜嫩。
切好的鱼段被放进白瓷碗里,碗是青花瓷的,碗沿带着淡淡的冰裂纹,透着古朴的韵味。古月倒了两勺花雕料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鱼段沟壑流淌,在碗底积成浅浅的一层,又加入几片生姜——生姜是张婶种的,带着泥土的气息,切成薄片,还有葱段——葱段是今早刚买的,翠绿得能滴出水。他用筷子轻轻搅拌均匀,筷子与碗壁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响,料酒的香气与鱼腥味短暂交锋,很快将腥味压制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料酒去腥,姜片葱段提香,腌制15分钟刚好,”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铜质的钟摆规律摆动,发出细微的滴答声,时针指向八点整,“时间不能太长,不然酒精会破坏鱼肉的蛋白质,让鱼肉变柴,失去原本的鲜嫩;太短则去腥不彻底,炖的时候还是会有腥味。”
接着处理茄子,古月从竹篮里取出几个紫皮茄子,竹篮是他从乡下集市买的,竹条编织得细密,还带着淡淡的竹香。茄子表皮光滑得像涂了层蜡,泛着深紫色的光泽,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顶端的蒂还泛着绿色,沾着清晨的露水,轻轻一碰,露水就顺着蒂滑落。他用刀将茄子切成滚刀块,手腕灵活转动,每切一下都能闻到茄子特有的青涩气息,每块都带着圆润的弧度,大小和鱼段差不多,“滚刀块能让茄子受热更均匀,每个面都能接触到汤汁,还能更好地吸收汤汁,炖出来的茄子才会每个角落都入味。”他将茄子块放进清水里浸泡,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倒映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树枝的影子在水面轻轻晃动,像在跳一支慢舞。“茄子吸油,泡水能让茄子细胞充满水分,防止氧化变黑,还能减少吸油量,炖的时候不会油腻,吃起来更清爽,不会一口下去全是油。”水面渐渐浮起茄子表皮的细小绒毛,像一层淡紫色的雾,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泡茄子的间隙,古月开始准备调料。他从橱柜里取出八角、桂皮、香叶,还有个玻璃罐——玻璃罐是他母亲留下的,罐身印着淡淡的梅花纹,里面装着自家泡的小米辣,橙红色的辣椒泡在透明的卤水里,还泛着光泽,辣椒蒂上还带着新鲜的绿色。玻璃罐开启时“啵”的一声轻响,是气压变化的声音,泡椒的酸辣味瞬间弥漫开来,刺激得人鼻尖微微发痒。“八角桂皮增香,八角要选完整的,香味才足;桂皮选块状的,比卷状的更香浓,”他将八角和桂皮各取一小块,香叶捏了半片——香叶味道浓郁,放多了会抢味,放在白瓷碗里,“小米辣增加微辣,提鲜还解腻,不能放太多,不然会盖过鱼的鲜味,大概四五颗就够了。”指尖捏着香叶时,细小的叶脉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绿色痕迹,像枚小小的印章。
姜被切成薄片,刀刃与案板碰撞发出“哒哒”的节奏声,每一刀都均匀利落,姜片薄得能透光;蒜用刀背拍扁,“啪”的一声轻响,蒜衣轻轻脱落,露出雪白的蒜肉,迸溅出辛辣的蒜香,蒜肉上还带着细密的纹路;葱切成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腌制鱼,一部分留着最后提香,翠绿的葱段堆叠在白瓷盘里,像座小小的“辛香小山”,还带着新鲜的葱汁,沾在盘底,泛着淡淡的绿光。“姜蒜爆香是基础,炖菜的香味全靠它们打底,没有姜蒜,炖出来的菜就少了灵魂,”古月将切好的葱姜蒜码在白瓷盘里,指尖轻轻拂过葱段,感受着葱叶的柔软,“葱段分两次放,前期增香,让葱香融入油和汤汁里;后期提鲜,保持葱的翠绿和清香,这样葱香更持久,吃的时候还能看到新鲜的葱段,有食欲。”
料汁调配是鲶鱼炖茄子的灵魂,一步错就会让整道菜失味。古月拿出个白色瓷碗,碗底印着小小的“福”字,是他特意从景德镇淘来的。他先倒入两勺生抽——生抽是酿造的,琥珀色的液体在碗里轻轻晃动,泛起细小的涟漪,还带着黄豆的清香;再加一勺老抽——老抽颜色深褐,倒进去的瞬间,碗里的液体瞬间染上浓郁的色泽,像深秋的枫叶浸在墨色里,“生抽提鲜,老抽上色,比例要准,生抽多老抽少,不然鱼肉颜色会太深,像焦了一样,影响食欲。”接着加半勺蚝油,黏稠的蚝油落在碗里,泛着淡淡的海鲜味,拉出细长的丝,需要用筷子轻轻搅动才能散开;最后加少许白糖,白色的糖粒在料汁里渐渐融化,在碗底留下细小的漩涡,“白糖中和咸味,让味道更柔和,不会只有单纯的咸,还能增加汤汁的浓稠度,让调料更好地裹在食材上,吃起来更醇厚。”他用筷子顺时针搅拌,发出“沙沙”的轻响,料汁渐渐变得均匀,香气也慢慢弥漫开来,混合着生抽的醇厚、老抽的浓郁、蚝油的鲜和白糖的清甜,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十五分钟后,古月将腌制好的鱼段从碗里捞出,鱼段表面泛着淡淡的酒香,还附着细碎的葱姜纤维,轻轻一抖就能掉落。他将碗里的血水和料酒倒进下水道,血水带着淡淡的粉色,料酒的香气也随之散去。泡好的茄子捞出时,表面已经变得有些发白,他用厨房纸轻轻按压表面的水分,厨房纸是竹浆做的,柔软而有韧性,很快吸满了水,变得柔软而沉重,能清晰看到茄子表面细密的孔洞——那些孔洞是茄子的“呼吸孔”,泡水后吸满了水,炖的时候就不会疯狂吸油。“水分擦干,煎的时候不容易溅油,还能让表皮更紧实,炖的时候不会烂成泥,保持形状,”他将茄子块放在白瓷盘里,表面还带着水珠的光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撒了层碎钻。
一切准备就绪,古月点燃灶台,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铁锅底部,发出“呼呼”的声响,像个热情的舞者在锅底跳跃。他倒入菜籽油,油是去年秋天自家榨的,还带着菜籽特有的坚果气息,油面渐渐泛起波纹,随着温度升高,油面开始冒烟,烟是淡淡的青色,带着菜籽油独有的香气,“菜籽油要烧透,不然会有生油味,影响口感,烧到冒烟就说明生油味散了。”他转中小火,将鱼段轻轻放进锅里,鱼段刚接触热油,就发出“滋啦”的声响,油花轻轻溅起,在灶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油渍,却被他巧妙避开——他的手腕微微抬起,身体与锅保持着安全距离,显然是常年做菜练出的本能。
“煎鱼要热锅凉油,鱼段下锅后别着急翻动,”古月握着锅铲,眼神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鱼段,油烟在他眼前升腾,模糊了镜片,他却丝毫不在意,目光紧紧锁住鱼段的变化,“等煎至表面金黄再翻面,这样鱼皮不容易破,卖相好看,还能锁住鱼肉的鲜味,不让汤汁流失。”他耐心地等了三分钟,这三分钟里,他偶尔用锅铲轻轻碰一碰鱼段边缘,感受着鱼皮的硬度,待鱼段一面煎至金黄,边缘微微卷起,才轻轻翻面,金属锅铲与鱼皮摩擦发出“刺啦”的脆响,悦耳得像厨房的乐章。另一面很快也染上了诱人的金黄色,鱼段边缘微微卷起,像朵盛开的小花,焦香在厨房里蔓延开来,连前厅的陆哲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神更期待了。
将煎好的鱼段捞出控油,油滴顺着鱼段边缘缓缓滴落,在白瓷盘里积成小小的油洼,油洼倒映着厨房的灯光,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煎过的鱼炖出来更香,高温能激发鱼肉的香味,还能去除部分腥味,让鱼肉更紧实,炖的时候不容易散,”古月将鱼段放在一旁,锅中留少许底油——底油带着鱼的焦香和油的清香,是炖菜的“香底”,放入姜片、蒜、八角、桂皮、香叶,小火慢慢翻炒。香料在油中渐渐释放出香味,姜片变得焦黄,边缘卷起,像朵小小的金色花;蒜也泛出淡淡的金色,表面布满细密的小孔,像吸满了油香;八角和桂皮的香气浓郁而不刺鼻,在热气中缓缓舒展,将香料的灵魂释放出来,“香料小火炒,避免炒糊发苦,香味出来就行,大概两分钟,炒到能闻到明显的香料味就停。”
加入小米辣和一半葱段,古月快速翻炒两下,小米辣的辣味和葱段的清香瞬间交织在一起,辣味刺激得空气都微微发烫,弥漫整个厨房。辣椒在锅中跳跃,表皮渐渐变得有些褶皱,葱段蜷曲成圈,像在跳一支热烈的舞,“小米辣和葱段炒出辣味和葱香,激发基础香味,让炖菜的味道更有层次,不会只有单纯的咸鲜,”他手腕轻轻转动,锅铲在锅中灵活翻动,确保每颗调料都充分释放香气,辣味刺激得他微微眯起眼睛,却依旧保持着翻炒的节奏,“不能炒太久,不然小米辣会炒糊,葱段会发黄,失去原本的香味和颜色。”
倒入调好的料汁,汤汁在锅中快速翻滚,发出“嗤啦”的声响,浓郁的香味瞬间炸开,像朵在锅中绽放的香花。料汁与热油碰撞,溅起细小的褐色泡沫,泡沫在锅中快速破裂,释放出更浓的香气。古月用锅铲轻轻翻炒,让料汁均匀受热,香味更充分地释放出来,“料汁要炒一下,让调料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不然炖的时候味道会分散,不浓郁。”接着加入足量的清水,清水没过锅底两指,他用锅铲搅拌两下,确保料汁与水充分混合,大火将水烧开,水面泛起密集的白色泡沫,泡沫在锅中翻滚,像堆小小的雪山,“水要没过食材,才能让鲶鱼和茄子充分吸收调料味,炖出来的汤才够鲜,不够的话中途加水会影响味道。”
待水烧开,古月将煎好的鱼段和茄子块轻轻放进锅里,用锅铲小心地推动,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熟睡的孩子,避免鱼段破碎。鱼段与茄子在沸水中沉浮,茄子块很快就吸了些汤汁,颜色变得更深紫,“茄子要和鲶鱼一起炖,让茄子吸收鱼的鲜味,鱼吸收茄子的清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他将锅盖盖上,转小火,火焰在锅底温柔跳跃,像在给食材唱摇篮曲,“小火慢炖能让肉质更嫩,茄子更软,调料味充分渗透,25分钟刚好,时间太长鱼肉会老,像嚼橡皮;太短则不入味,吃起来没味道。”
锅盖盖上的瞬间,厨房的香味更浓了,透过锅盖的缝隙,能看到白色的蒸汽缓缓冒出,带着鲶鱼的鲜和茄子的香,蒸汽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水珠,缓缓滑落,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像幅抽象画。古月靠在灶台边,看着墙上的挂钟,钟摆规律地左右摆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倒计时。他偶尔用抹布擦一擦灶台边的油污,抹布是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巷食堂”的字样,擦过之处,灶台变得干净明亮,“炖菜最考验耐心,急不得,得等食材慢慢吸收味道,才能炖出最好吃的口感。”灶台边的调料罐在蒸汽中若隐若现,像被薄雾笼罩的岛屿,透着厨房独有的温馨。
25分钟后,古月掀开锅盖,白色的蒸汽瞬间升腾而起,带着浓郁的香味,像团白色的云,漫出厨房,飘到前厅。前厅的众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苏瑶更是直接走到后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锅里的鲶鱼段泛着油亮的光泽,表皮微皱,像是裹了层琥珀,用筷子轻轻一碰,鱼肉微微颤动,透着满满的嫩;茄子块已经炖得软烂,呈现出深紫色,轻轻一碰就微微凹陷,像块柔软的海绵,吸满了鱼的鲜味和调料的香味;汤汁浓稠地裹在食材上,像层透明的薄膜,表面还浮着细小的油花,油花随着汤汁轻轻晃动,泛着细碎的光。“炖得正好,”他笑着说,转中火开始收汁,用锅铲轻轻翻动食材,动作缓慢而均匀,让汤汁均匀地裹在每块鱼和茄子上,“收汁不能太干,留少许汤汁泡饭正好,大概三分钟,收得太干会糊,太稀则没味道。”汤汁在锅中咕嘟作响,渐渐变得浓稠,用锅铲挑起时能拉出细长的丝,像蜂蜜般黏稠。
收汁完成后,古月撒上剩余的葱段和切碎的香菜碎,绿色的葱段和香菜点缀在油亮的食材上,瞬间让整道菜变得鲜活起来。翠绿与深紫、橙红相互映衬,像幅浓墨重彩的油画,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葱段提鲜,香菜解腻,还能增加色彩,看着更有食欲,”他用锅铲轻轻压了压茄子,茄子软烂却不散,正好能夹起来,微微颤动的样子像果冻般诱人,“这样炖出来的茄子,吃起来没有一点涩味,全是鱼的鲜味,连汤汁都能泡三碗饭。”
古月用深底的青花瓷盆盛菜,瓷盆上画着淡淡的缠枝莲纹,花纹细腻,透着古朴而雅致的韵味,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物件。他将鲶鱼段整齐地码在中间,鱼段间还留着小小的缝隙,方便汤汁渗透;茄子块围绕在四周,像给鱼段围了圈紫色的裙边,汤汁浓稠地浇在上面,泛着油亮的光泽。热气在瓷盆上方缭绕,模糊了花纹的轮廓,却让整道菜更显温情。“青花瓷盆能凸显菜品的家常感,还能保温,让客人吃到热乎的,不像不锈钢盆那样冷冰冰的,”他在盆边放了一小碟蒜泥,蒜泥是用石臼捣的,细腻洁白,没有颗粒感,用筷子挑起时拉出细长的丝,“喜欢蒜香的客人可以蘸着吃,增加风味层次,解腻还提鲜,尤其是吃鱼肉的时候,蘸点蒜泥,腥味全消。”
“好香啊!”苏瑶的声音从后厨门口传来,她凑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鼻翼轻轻颤动,眼睛亮得像星星,嘴角还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味道比我妈炖的还勾人,我妈炖茄子总爱放太多酱油,你这炖得刚刚好,鲜得我都想直接端着盆吃!等会儿一定要多盛点汤,泡饭吃肯定香!”她的风衣下摆轻轻扫过地面,手里还攥着那杯没喝完的奶茶,杯壁的水珠已经干了,显然是被香味勾过来的,连奶茶都忘了喝。
王岛也凑过来,伸长脖子往盆里看,喉结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手指还在围裙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期待快点吃到:“鲶鱼炖茄子就得这么炖,软嫩入味,我钓了这么久的鱼,就等这口了!你看这茄子,炖得软烂,吸满了鱼的鲜味,肯定好吃——上次我老婆炖的茄子,硬得像木头,跟你这没法比。”
古月笑着将青花瓷盆端出去,刚放在前厅的餐桌上,众人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过来,连正在看相机的陆哲也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盆里的鲶鱼炖茄子,手里的相机不自觉地举了起来,又轻轻放下,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拍照——怕打扰大家吃饭,又想记录下这诱人的画面。
就在这时,餐馆的门被推开,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带着刚从写字楼出来的朝气。为首的陈曦穿件鹅黄色卫衣,颜色鲜亮得像颗小太阳,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尾微微卷曲,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手里拎着个浅蓝色的项目文件袋,袋口露出半截打印纸,纸上印着“项目上线报告”的字样,边角已经被揉得有些发皱。身后的李然穿黑色工装裤,裤脚卷起两圈,露出脚踝,搭件白色t恤,t恤上印着个小小的代码图案;背着个黑色双肩包,包上挂着个小小的键盘挂件,走路时挂件轻轻晃动,发出“叮铃”的轻响。走在最后的张柯穿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运动手表,手表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刚收到的消息;手里拿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也亮着,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连电脑都没来得及关。
“陆哲!可算找到你了!”陈曦一进门就笑着喊,声音清脆活泼,像阵带着暖意的风,瞬间打破了店里的宁静,“这项目熬了两个月,改了八版方案,光测试就测了十几次,今天终于上线了,必须好好庆祝!我们在巷口找了半天,问了张婶才知道你在这儿,你也太会选地方了!”
陆哲连忙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的轻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头发被手指弄得有些凌乱:“我看这家餐馆很有烟火气,就想等你们来一起吃,老板做的鲶鱼炖茄子,闻着就香,刚才炖的时候香味飘出来,我都快忍不住了。”
陈曦的目光瞬间落在餐桌上的青花瓷盆上,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她快步走到餐桌前,深吸了一口气,香味瞬间灌满鼻腔,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就吃这个!看着就暖乎,刚好补补我们熬了无数个夜的身子——这两个月天天吃外卖,要么是凉的,要么是辣的,早就想吃点热乎的家常菜了!”她放下文件袋,文件袋“啪”地落在椅子上,里面的打印纸发出轻微的声响,“太香了!我从昨天就想吃炖菜,昨晚做梦都在喝鱼汤,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李然将双肩包放在椅子上,包带还没来得及整理,就笑着说:“确实,天天吃外卖,胃都快受不了了,陆哲选的地方不错,看着就干净,菜也香,比公司楼下的快餐店强多了。”张柯则打开笔记本电脑,快速保存好文件——屏幕上是项目的后台数据,显示“运行正常”,他才放心地合上屏幕,将电脑放在桌角:“先吃饭,工作的事暂时抛到脑后,今天只负责吃和开心!等会儿吃完,我们还能在这条老街逛逛,放松放松。”
杨思哲走过来,笑着打趣,指尖轻轻碰了碰苏瑶的发顶:“你们程序员也不容易,天天对着电脑,眼睛都快盯瞎了,忙完项目就得吃点好的,古月这炖菜,保准让你们吃了还想吃,下次项目完成,还来这儿庆祝,我给你们当向导,这条街的好吃的我都熟。”
“那可太好了!”张柯笑着说,眼睛里满是期待,“下次我们带点水果来,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还能尝尝这条街的其他好吃的,总比在公司聚餐强——公司聚餐要么是火锅,要么是烧烤,都吃腻了。”
陆哲从相机包里拿出那台黑色胶卷相机,相机包的拉链“哗啦”一声拉开,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胶卷和镜头布。他轻轻打开镜头盖,银色的镜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走到黑板前,镜头对准“鲶鱼炖茄子”和旁边的小鱼图案,手指轻轻调整焦距,确保画面清晰,然后轻轻按下快门,“咔哒”一声轻响,清脆得像时光被定格的声音:“我想记录下每个值得庆祝的时刻,胶卷拍出来更有质感,色彩也更柔和,能留住时光的味道,以后翻看照片,就能想起今天的快乐,还有这道好吃的鲶鱼炖茄子。”
古月给众人盛好米饭,白瓷碗里的米饭冒着热气,泛着淡淡的米香。苏瑶率先拿起筷子,筷子是竹制的,带着淡淡的竹香,她夹起一块茄子,茄子在筷子上微微颤动,她轻轻吹了吹,才放进嘴里。茄子软烂入味,一抿就化,满是鲶鱼的鲜味,一点都不腻,还有淡淡的辣味和葱香,在口腔里交织。她眼睛一亮,又夹起一块鲶鱼,鱼肉紧实却不柴,轻轻一嚼,鲜美的汤汁在口腔里散开,带着调料的香味,却不掩盖鱼肉本身的鲜:“太好吃了!老板,你这手艺也太绝了,比我妈炖的还好吃!我妈炖的鱼总有点腥味,你这一点都没有,还这么鲜!”
杨思哲也夹起一块鲶鱼,慢慢嚼着,鲜味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辣味,温和而不刺激,鱼肉的纹理清晰,却一点都不塞牙:“确实好吃,鱼肉嫩,茄子软,汤汁鲜,炖得刚刚好,一点都不腥,也不油腻,这火候掌握得太准了——我在家炖鱼,要么炖老了,要么炖散了,从来没炖过这么好的。”
陆哲拿着相机,悄悄走到餐桌旁,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众人吃饭。他的镜头对准苏瑶给杨思哲夹鱼的瞬间——苏瑶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杨思哲则侧着头,温柔地看着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像镀了层金边,连头发丝都泛着光。他轻轻按下快门,“咔哒”一声轻响,然后又转向刚进门的林悦——林悦背着帆布包,手里拿着检测仪,正低头记录着什么,嘴角还沾着点汤汁,是刚才在路上吃早点蹭到的,专注得像在做实验,连周围的热闹都没注意到。陆哲快速抓拍,接着又拍下龚建和唐婉清并肩喝汤的画面——唐婉清正用纸巾给龚建擦嘴角的汤汁,龚建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耳朵微微泛红,温情满满,像幅温馨的家庭画。
“陆哲,你也吃啊,别光顾着拍照!”陈曦给陆哲夹了块鲶鱼,鲶鱼块上还带着点汤汁,她小心地避开鱼刺,将鱼块放在陆哲的碗里,“这鱼太好吃了,你再不吃,就被我们抢光了!我刚才都吃了两块茄子了,太入味了!”
陆哲笑着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相机放在桌角,确保镜头不会被碰到,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鲶鱼的鲜味在口腔里散开,带着淡淡的香料味,一点都不腥,他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夹了一块:“确实好吃,比我上次在餐馆吃的还鲜,茄子也软嫩,吸满了鱼的鲜味,汤汁泡饭肯定香。”他说着,舀了勺汤汁浇在米饭上,汤汁顺着米粒的缝隙缓缓渗透,将白米饭染成淡淡的褐色,他拌匀后吃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吃到美味的小猫,“太香了,这碗饭我能吃完!”
吃完半碗饭,陆哲从相机包里拿出台白色拍立得,拍立得的外壳有些磨损,却透着常年使用的亲切感。他对着餐桌拍了张照片,镜头里包含了青花瓷盆里的鲶鱼炖茄子、众人围坐的笑脸,还有窗外的晨光,画面丰富而温馨。拍立得照片缓缓吐出,他拿着照片轻轻晃动,让照片更快显影,画面渐渐清晰——苏瑶正笑着给杨思哲夹菜,陈曦低头吃着米饭,李然和张柯在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放松的笑容,青花瓷盆里的鲶鱼炖茄子泛着油亮的光泽,格外诱人。“拍立得能马上拿到照片,大家可以直接留存,”他将照片分给每个人,指尖轻轻捏着照片边缘,避免留下指纹,“胶卷的我回去洗出来再给你们送过来,洗出来的照片更清晰,颜色也更持久,能保存很久。”
苏瑶接过照片,看着上面自己和杨思哲的笑脸,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自己,感受着相纸的粗糙质感:“这照片拍得真好,比手机拍的有感觉多了,带着点复古的味道,颜色也很柔和,我要好好留着,夹在我的相册里,下次想这道鲶鱼炖茄子了,就拿出来看看。”杨思哲也拿着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画面上的苏瑶,眼神温柔:“确实不错,以后看到这张照片,就能想起今天的鲶鱼炖茄子,还有大家的笑声,比手机里的照片更有纪念意义。”
林悦的照片上,她正举着检测仪,眉头微蹙,像是在分析数据,嘴角还沾着点汤汁,样子有些滑稽。她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了,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我这样子也太好笑了,不过拍得很真实,一点都不做作,我要贴在我的笔记本上,以后做实验累了,看看这张照片,就能想起今天的美味,瞬间就有动力了。”
陆哲笑着说起自己的爱好,眼睛里满是对摄影的热爱,像有星星在闪烁:“我家里有个单独的暗室,是我租的房子里特意隔出来的,暗室里放着显影液、定影液,还有各种洗照片的工具——不锈钢的显影盘、镊子、挂照片的绳子,每次洗照片,都觉得像是在跟时光对话,看着照片一点点显影,就像把记忆从时光里捞出来一样。”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相机,“我还有三个柜子放相片,从大学到现在,每个重要时刻都记录着——第一次拿奖学金时拍的校园照,第一次参加项目时拍的团队合影,还有这次项目完成,都拍了照片。以后翻看相册,就能想起当时的心情,开心的、疲惫的、激动的,都能通过照片回忆起来,特别有意义。”
赵雪坐在角落,手里握着炭笔,正画着眼前的场景。她的画纸上,已经勾勒出餐桌的轮廓,青花瓷盆里的鲶鱼炖茄子泛着油亮的光泽,众人围坐在一起,脸上带着笑容,陆哲正拿着相机拍照,画面充满了市井烟火气。她抬起头,笑着说:“我画画记录生活,你用相机定格瞬间,虽然方式不同,但都是在留住美好,特别有意义。等我画好了,也给你们每人一张,跟你的照片一起,留存今天的快乐,以后看到画,也能想起这道好吃的鲶鱼炖茄子。”
李然拿着自己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的夹层里,钱包是黑色的皮质,夹层里还放着几张旧照片,他轻轻抚平照片的边角,生怕折坏:“我要好好留着,下次项目遇到困难,加班加到崩溃的时候,看看这张照片,就能想起今天的快乐,还有大家的鼓励,就能更有动力坚持下去——这张照片就是我的‘能量源泉’。”张柯则将照片递给陈曦,笑着说:“帮我收着,我记性不好,总爱丢东西,你的记性比我好,放在你那儿我放心。”陈曦笑着接过照片,仔细地放进自己的文件袋里,还特意夹在打印纸中间,防止照片折坏:“放心,我会好好收着,下次我们项目完成,再来这里庆祝,让陆哲再给我们拍照片,把每次的快乐都记录下来。”
饭后,苏瑶和陈曦主动帮忙收拾碗筷。苏瑶动作轻柔地将碗碟摞在一起,每只碗都对齐边缘,连倾斜角度都一致,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她还特意将有油污的碗放在下面,干净的碗放在上面,避免弄脏:“在家我妈总让我收拾碗筷,说女孩子要学会做家务,现在都成习惯了。”陈曦则拿着抹布,蘸了点温水,仔细擦着桌子,连缝隙里的汤汁都擦得干干净净,动作麻利得像在公司整理文件:“老板一个人经营餐馆不容易,我们能帮就帮点,也算是感谢他做这么好吃的炖菜——这顿饭吃得太满足了,比我在家吃的还舒服。”
李然和张柯则帮着把桌椅归位,李然将椅子轻轻推到桌子底下,避免碰到其他椅子发出声响;张柯则将陆哲的相机和笔记本电脑整理好,放在桌角,确保不会被碰到:“下次我们来,还能帮着做点其他的,比如择菜、擦桌子,都没问题。”
陆哲收拾好相机包,走到古月身边,递给他一张刚拍的拍立得照片——照片上古月正端着青花瓷盆,笑容温和,背景是厨房的天窗,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光:“老板,这张照片给你,谢谢你做的好吃的鲶鱼炖茄子,我们吃得很开心。胶卷洗出来后,我再给你送几张过来,挂在餐馆里,肯定好看。”
古月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画面,感受着相纸的温度,笑着说:“谢谢你,这照片拍得好,我要挂在收银台旁边,让客人进来就能看到。下次你们来,提前说一声,我给你们留着鲶鱼,保证还是今天这个味道。”
众人笑着道别,陆哲和陈曦、李然、张柯走在巷口的晨光里,还不时回头挥手,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色中,却留下了满店的温馨和淡淡的照片香味。古月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阳光透过窗户,将店里的一切都染成温暖的金色,黑板上的“鲶鱼炖茄子”依旧清晰,旁边的小鱼图案像在水里欢快地游动,而那些拍立得照片,正静静地躺在桌上,记录着此刻的美好,像时光留下的珍珠,串联起属于“小巷食堂”的温柔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