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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海腥味,如同无形的手,肆意摇晃着港城夜幕下的小巷食堂。木质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暖黄色的光晕透过斑驳的玻璃,在地面上扭曲成细碎的光斑,映照着古月弯腰清扫的身影。他握着竹编扫帚的手突然僵住——笤帚毛间卡着一枚银色海豚胸针,尾鳍处干涸的番茄酱渍如同一道凝固的伤疤,暗红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让他后颈瞬间泛起细密的凉意,仿佛有双湿漉漉的眼睛正穿透时光凝视着自己。

胸针边缘残留的番茄酱早已失去鲜活的色泽,凝结成暗红的硬块,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古月小心翼翼地将胸针拈起,金属表面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胸针上的细节吸引——海豚张开的嘴部镶嵌着细小的蓝钻,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宛如被遗忘的星辰,黯淡了曾经的光芒。

蹲下时,围裙口袋里的老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声响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三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雨水顺着屋檐织成晶莹的珠帘,一个背着湿漉漉帆布包的少年撞开餐馆木门,额前滴落的水珠在菜单上晕开深色的墨花。古月至今还记得,那孩子局促地攥着胸针抵饭钱时,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像极了受惊的鹌鹑。少年身上散发着潮湿的雨水气息和淡淡的油墨味,混杂着帆布包内未完成的稿纸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故事。

储物间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第三层隔板上的铁盒覆着厚厚的灰。古月伸手拂去灰尘,扬起的尘埃在光束中翩然起舞,宛如一群怀旧的精灵。铁盒开启的瞬间,那枚承载着过往的老胸针静静躺在那里,金属表面爬满斑驳锈迹,边缘刻着的“明远”二字已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若隐若现的凹痕。他用拇指反复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年轻人攥着稿纸时微微发抖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因长期握笔生出薄薄的茧子,稿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里,藏着少年要去北方学厨的梦想,还有那句没写完的“等我成名就来赎回……”如今,这些都随着海风飘散在记忆深处,只留下番茄酱干涸的暗红,在胸针上凝固成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铁盒里还躺着几张泛黄的报纸剪角,边角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上面零星印着北方某烹饪大赛的报道,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未竟的梦想。*

次日傍晚,裹挟着碎雪的海风像头莽撞的野兽,猛地撞开餐馆雕花木门。门轴发出一声苍老的呻吟,悬挂在门框上的铜铃铛顿时叮当作响,清脆的声响如同撒落一地的银铃,在空旷的餐馆里回荡。苏沐橙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踉跄而入,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狼狈。她身上那件昂贵的皮草大衣肩头积着假雪,一踏入温暖的室内,那些雪便在暖光中簌簌坠落,仿佛她携着一片微型的雪国闯入了这片温暖天地。发梢凝结的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彩,宛如缀在她发丝间的星辰。她甩了甩被冻得通红的指尖,动作间,眼尾精心点缀的水钻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闪烁着冷冽又艳丽的光芒:“阿月,冻死我了!今天可得给我上点热乎的——”

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古月已利落地掀开柜台下的暗格。她的动作轻柔却透着郑重,缓缓托出一个裹着深紫色绒布的檀木匣。那绒布质地柔软,仿佛将夜色裁下了一角。随着绒布缓缓滑落,暖黄灯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匣中的宝物。一枚鎏金胸针静静躺在其中,珐琅釉面的鸢尾花在光影中流转着神秘的幽蓝光泽,那抹蓝深邃而迷人,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就在这时,苏瑶的珍珠耳坠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粉色美甲悬在距胸针半寸的空中,手指颤抖得如同暴雨中摇曳的蝴蝶兰,脆弱又无助。

“这胸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精心描绘的眉峰剧烈颤动,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她喉结上下滚动着,艰难地咽下未说出口的话,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不受控地颤抖,“不可能...他明明...”她的尾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飘飘的,却在空气中炸出惊雷,震得人耳膜发疼。

楚凝的白色舞蹈鞋突然在地板上划出半道优美的弧线,那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天鹅。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扫过陈列的陶瓷餐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踮着足尖凑过来时,天鹅颈上的碎钻项链跟着起伏,折射出点点星光。“我记得他每次改稿都要吃掉三碗阳春面!”她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怀念,“有次钢笔漏墨,全溅在我新做的指甲上...”然而,笑意突然凝固在唇角,她伸手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痕,褪色的美甲边缘剥落出细小缺口,那缺口如同她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那天他蹲在地上擦了整整半小时,最后把钢笔尖掰断赔给我...”她的声音渐渐低沉,满是怅惘。

雕花窗外,雪粒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声响,将三人的剪影投在古旧的砖墙上。苏沐橙突然发现,古月擦拭瓷盘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指腹抚过胸针边缘时,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古月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玻璃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缓缓滑落,将霓虹灯光晕染成破碎的光斑,如同记忆中支离破碎的片段。记忆的闸门彻底打开,三年前那个潮湿的傍晚,再次鲜活地浮现在眼前——

雨丝斜斜地织着密网,将港城的街道浇得发亮,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色块,倒映在积水的路面上,被往来的车轮碾碎又重组。陆明远背着磨破边的帆布包,在餐馆门口徘徊许久,雨衣上的水流成小溪,顺着衣角在台阶上汇成小小的水洼。他的运动鞋底沾满泥浆,深蓝色外套肩头洇着大片水痕,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菜单上晕开墨色的花。细密的雨丝还在不断落下,在他周身织就一层透明的雨帘,将他与餐馆内暖黄的灯光隔绝开来。

“一碗……最便宜的面。”他说话时不敢抬头,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在雨声中几乎要消散。手指死死攥着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仿佛那是他在这座城市唯一的依靠。古月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褪色的红绳,末端系着一枚生锈的铜钱,随着他微微颤抖的动作轻轻摇晃。铜钱边缘已经磨得圆滑,上面斑驳的锈迹里,依稀能辨出“长命百岁”的字样,不知道承载了多少岁月的故事。餐馆里飘来阵阵面香,混着潮湿的空气,却没能让少年紧缩的眉头舒展半分,他时不时看向腕间的红绳,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厨房的煤炉吞吐着火舌,铜锅里的牛骨在奶白色高汤中沉沉浮浮。古月用竹筷搅动汤底,瞥见玻璃窗投下的佝偻身影——那个总在打烊前来的年轻人,指节捏着褪色笔记本,指甲缝里还沾着蓝黑墨水。本子边角卷翘,几页纸被雨水浸湿后又风干,留下褶皱的痕迹,不知记录着多少未说出口的心事。他舀面的手腕顿了顿,将瓦罐里煨了整夜的排骨又添了两块,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骨缝渗入劲道的面条,蒸腾的热气在年轻人睫毛上凝成细密水珠。

“您...这太破费了。”陆明远盯着碗里颤巍巍的肉排,喉结艰难地滚动。古月用抹布擦着青瓷碗,目光扫过对方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上个月你帮隔壁阿婆修收音机,我可都看着呢。”他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吞咽声,回头正撞见年轻人狼吞虎咽的模样,骨汤溅在稿纸上晕开墨痕,却浑然不觉。年轻人一边大口吃面,一边用沾着汤汁的手指翻着笔记本,时不时在某个段落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构思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面前的面和纸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晨光穿透餐馆蒙着水汽的玻璃时,陆明远已经伏在角落长桌上。钢笔尖在泛黄稿纸上犁出深深的墨痕,如同老农在贫瘠土地上耕作。窗外的梧桐叶由绿转黄,他总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脊背弯成绷紧的弓弦,指节被钢笔压出青紫。深夜打烊后,昏黄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像株倔强生长的藤蔓。稿纸边缘卷着毛边,那是他无数次反复修改揉捏留下的痕迹,墨迹在褶皱里晕染,如同干涸的泪痕。

退稿信开始塞满他的帆布包。第十七个牛皮纸袋落地时,碎纸机般的撕裂声惊醒了打盹的古月。年轻人蜷缩在桌角,稿纸散落一地,有的被揉成团,深深凹陷的褶皱里仿佛藏着他的绝望;有的浸着深色水痕,像是无声诉说着他的委屈与不甘。陆明远的眼睛布满血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他熬了无数个夜晚的心血。古月默默将凉透的骨汤重新热了一遍,瓷碗推过去时,陆明远正用袖口反复擦拭眼角,钢笔还紧紧攥在掌心,像握着最后的火种。骨汤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氤氲的热气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明天来吃松子鱼球吧。”古月将沾满面粉的抹布甩在案板上,刀刃上凝结的鱼血在白炽灯下泛着暗红。他用磨刀石细细打磨着厨刀,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鱼要选三斤重的草鱼,脊背隆起、尾鳍透亮的才够鲜活。”刀柄上的防滑纹路硌着掌心,他突然抬头望向神游天外的陆明远,刀锋划出半道冷光,“就像写文章,得先抓住能戳中人心的‘钩子’。”古月说话时,案板上残留的鱼鳞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与厨房特有的烟火气交织在一起。*

次日凌晨四点,薄雾还未散尽的海鲜市场已经沸腾。古月的胶鞋陷进满地碎冰,在腥咸的海风中打了个寒颤。头顶的白炽灯将冰碴照得雪亮,碎冰混着鱼鳞在摊位间铺成银色溪流,不时有商贩拖着装满牡蛎的塑料筐经过,轱辘碾过碎冰的脆响像极了陆明远敲击键盘的节奏。

他蹲在堆满泡沫箱的鱼摊前,指节叩击着鱼腹,沉闷的“咚咚”声在金属棚顶下回荡。市场广播突然爆发出刺耳的促销声,惊得相邻摊位的梭子蟹举起双螯乱挥。指尖触到某条草鱼时,鱼身突然剧烈扭动,溅起的水花混着冰块打在他手背,留下细密的刺痛。那些冰粒像被施了魔法,在皮肤表面迅速融化成蜿蜒的水痕,沿着掌纹流向手腕。

“这条。”他按住不停挣扎的鱼儿,鳞片在掌心滑动如碎裂的月光。摊主抄起铁钩的瞬间,古月突然想起陆明远昨天盯着菜谱发呆的模样——那个总在深夜伏案疾书的青年,此刻大概还在为新故事抓耳挠腮吧?玻璃柜台下的鱼鳃翕动着,暗红的血丝在鳃片间若隐若现,恍惚间竟像极了稿纸上洇开的墨痕。鱼尾狠狠甩在他围裙上,冰冷的水渍迅速晕开,而在水渍边缘,他仿佛看见陆明远笔下跃动的文字,正随着水痕的扩散逐渐成型。

暮色浸透窗棂时,后厨亮起暖黄的顶灯。古月将刚宰杀的草鱼按在深色案板上,鱼身还在轻微颤动,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他手腕翻转,锋利的刀刃如游龙般沿着鱼脊游走,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排水口蜿蜒而下,在地面晕开一朵逐渐扩散的曼陀罗。

切鱼要快、准、稳。他边说边将鱼肉斜刀划成细密的十字花刀,每一刀都精准避开鱼骨,刀尖与鱼脊碰撞出清脆的金石之声,就像抓住灵感,稍纵即逝。案板上的鱼肉渐渐绽开成繁复的牡丹形状,纹理间渗出的汁水在案板上聚成小小的水洼。古月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老师傅门下学艺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样全神贯注地雕琢每一刀,而如今,这些刀工早已融入血脉,成为他最自然的本能。

陆明远倚着锈迹斑斑的操作台,眼神逐渐有了光彩,仿佛阴霾密布的天空透出一缕天光。他抓起一把带壳松子,指甲在坚硬的外壳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当第一颗松子在滚油中炸出细密的气泡时,他不自觉地向前倾身,直到浓郁的焦香漫过整个厨房,才如梦初醒般深吸一口气:好香,像故事有了开头。他看着锅中跳跃的金黄色坚果,忽然想起自己卡壳的小说开篇——或许就该从这样温暖的香气里诞生。

调制面糊的瓷盆映着顶灯的光晕,古月将面粉、淀粉、泡打粉按精确的比例倒入,动作行云流水。清水顺着碗沿注入时,他突然停住:你看这水流,他指着如丝绸般倾泻的水线,比例要精准,多一分则稠,少一分则稀。筷子搅动面糊的声音规律而悠长,渐渐形成能拉出细丝的绸缎质地,写作也是如此,情节的浓淡、节奏的快慢,都要恰到好处。盆底沉淀的泡打粉突然泛起细小的气泡,像极了陆明远脑海里正在苏醒的灵感。

裹上面糊的鱼块滑入油锅的瞬间,厨房响起欢快的声,滚烫的油花如绽放的烟花四下飞溅。古月手持长筷,手腕灵活地翻转,鱼块在油浪中渐渐鼓起,表面绽开细密的金黄色纹路。油锅里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摘下眼镜,用围裙下摆随意擦拭,动作里带着经年累月的娴熟。

陆明远看得入神,直到被溅起的油星烫得缩回手,却又立刻凑上前去,眼睛里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像烟花!他突然意识到,那些被自己反复删改的场景描写,或许就藏在这转瞬即逝的绚烂里。此刻,他仿佛看到自己笔下的主角正站在这样温暖的厨房里,感受着同样的烟火气息。

最后一步浇汁时,熬制多时的酱汁在锅中咕嘟作响,浓稠的汁液裹着炸好的松子,浇在金黄酥脆的鱼球上,发出令人愉悦的声。古月将盘子推到陆明远面前,琥珀色的酱汁在鱼球表面缓缓流淌,在灯光下折射出蜂蜜般的光泽。尝尝,古月用抹布擦着手,人生总要多些才够味。

陆明远夹起一块,咬下去的瞬间,酥脆的外皮发出悦耳的碎裂声,鲜嫩的鱼肉裹挟着酸甜酱汁在口中散开。他的眼眶突然湿润,分不清是被浓郁的味道呛到,还是被这份意外的温暖触动。记忆里某个寒冷的写作深夜突然清晰起来——那时的他也渴望着这样一份带着温度的慰藉。老板,我好像...他放下筷子,声音微微发颤,又有灵感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与厨房内的暖意形成奇妙的共鸣。雨声滴答,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场美食与灵感的邂逅伴奏,而此刻的厨房,成了最温暖的避风港。

时光的齿轮裹着油墨香与蒸汽白雾,在港城的大街小巷间缓缓转动。当陆明远的新书《小巷微光》如冲破云层的朝阳,以黑马之姿跃居畅销榜榜首时,这座城市仿佛被注入了一剂神奇的魔力。梧桐树荫下,老人们摇着蒲扇,谈论着书中那些鲜活的市井故事;咖啡馆露台上,文艺青年们捧着书,细细品味字里行间的烟火气息;就连菜市场里忙碌的鱼贩,也会在称重的间隙,和顾客聊上几句书中那个令人难忘的角色。而距离发布会还有半个月,书店门口就早早排起了长队,粉丝们举着自制的灯牌,翘首以盼与作者相见的时刻。

发布会的日期定在深秋最浓烈的时刻,天空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漫天飘落的枫叶将街道浸染成燃烧的晚霞。街边的糖炒栗子摊前,铁锅咕噜噜转动,浓郁的焦香混着桂皮与甘草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流淌。卖红薯的大爷推着老式烤炉,金黄的糖稀顺着烤得开裂的红薯皮缓缓滴落,引得路过的孩童直咽口水。

小巷食堂的众人比晨光更早抵达会场。苏瑶身着藏蓝色丝绒旗袍,宛如从旧时光里走来的佳人。手工缝制的珍珠藤蔓从领口蜿蜒至裙摆,每一颗珍珠都经过精心挑选,圆润饱满。随着她踩着细高跟的步伐,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月光在海面跃动的涟漪,又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不时抬手整理鬓角,眼神中满是期待与骄傲。

林悦抱着一摞厚重的书籍,《美食写作技巧》《文学创作论》等书名清晰可见,除此之外,还有几本边角微微卷起的旧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她对陆明远作品的分析与感悟。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脊,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嘴里喃喃自语:“这次一定要集齐陆明远的所有签名,还要问问他关于新书里那段美食描写的灵感来源。”说着,她又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书签,那是她亲手制作的,上面印着小巷食堂的招牌。

最热闹的当属后台,楚凝穿着缀满亮片的演出服,随着手机里动感的爵士音乐跳起欢快的舞蹈。马尾辫甩出利落的弧线,亮片在灯光下闪烁,仿佛将银河穿在了身上。她时不时凑到化妆镜前补口红,对着镜子做几个俏皮的鬼脸,嘴里还不忘念叨:“这次要让陆哥看看我的新绝活!说不定还能在他下本书里客串个角色呢!”说着,她又对着手机练习起新学的舞步,活力四射的模样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聚光灯在如雷的掌声中骤然亮起,陆明远踏着木质台阶走向讲台。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将他衬托得愈发挺拔,却别着那枚斑驳的老胸针——那是他初到食堂时,古月从旧物市场淘来送他的礼物。历经岁月的打磨,胸针表面的珐琅早已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铜绿的金属,却依旧被他视若珍宝。他的手掌覆上手稿,泛黄的纸页边缘还留着经年累月的褶皱,几处番茄酱晕染的痕迹在追光灯下格外醒目,那是创作时,楚凝端来的番茄炒蛋不小心滴落留下的印记。

“这本书的每一个字,都浸泡着港城凌晨四点的豆浆香,凝结着食堂灶台前蒸腾的热气。”他的声音带着被烟火气浸润过的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目光掠过台下熟悉的面孔,在苏瑶优雅的笑容里看到了鼓励,在林悦专注的眼神中读到了崇拜,在楚凝俏皮的眨眼间感受到了支持。最终,他的目光与古月对视,岁月沉淀的默契在那一刻化作温柔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无数个共同修改文稿的深夜,藏着楚凝端来的夜宵温度,藏着苏瑶悄悄备好的润喉茶,更藏着他们携手将平凡日子过成诗的倔强与浪漫。

发布会结束后,霓虹灯将城市染成一片绚烂。车流在玻璃幕墙间折射出流动的光斑,众人踩着暮色匆匆赶回小巷食堂。推开斑驳的木门时,酸甜的香气裹挟着滚烫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古月正将裹着琥珀色糖衣的松子鱼球盛出锅,油星在灶台上迸溅出细碎的金光,溅在贴满便签的冰箱门上,那些写着“今日特供”“欢迎回家”的字条在热气中微微颤动。

陆明远扶着门框迟迟未动。墙上歪歪扭扭的涂鸦还留着他三年前用番茄酱写下的“美食万岁”,如今字迹早已干涸发暗,却被一圈星星形状的荧光贴纸精心圈起。掉漆的桌椅缝隙里卡着几粒陈年糖纸,记录着无数个深夜畅聊的时光。他抬手抹了把眼睛,指腹触到潮湿的温度,喉结艰难地滚动:“这次回来,是向大家告别的。”话音未落,锅铲磕在铁锅上的脆响戛然而止,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的表情,苏沐橙举着抹布的手悬在半空,古月夹鱼球的竹筷也凝在瓷盘上方。

餐馆陷入死寂,唯有松子鱼球在白瓷盘中滋滋作响,糖浆冷却时发出细微的脆裂声,像极了陆明远此刻破碎的心。苏沐橙最先反应过来,马尾辫随着奔跑扬起弧度,她紧紧抱住陆明远,后颈处的草莓发绳蹭过他的下巴:“说好了!每周视频不许赖账!”温热的泪水渗进他衬衫的纹路,混着番茄酱与奶油的气息,而她背包上挂着的小鱼钥匙扣,还在轻轻摇晃着陆明远送她的生日礼物。

“记得按时吃饭!”“新书发布会必须回来!”此起彼伏的叮嘱声中,老顾客王伯悄悄往他口袋塞了包润喉糖,皱巴巴的包装纸上还沾着今早买油条的油渍。后厨帮忙的小徒弟红着眼眶递来手绘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沿途每一家口碑餐馆,连平日最沉默的收银员都往他手里塞了张写满祝福的便利贴,字迹工整得像是练过无数遍的书法作业。古月倚在料理台旁,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眼底却闪着泪光,手里捏着的木勺无意识搅动着早已凉透的酱汁。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地平线,月光给街道镀上银边。陆明远背起塞满手稿的帆布包,崭新的背带硌得肩膀生疼。古月忽然从后厨追出来,保温盒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加了双倍松子,凉了用微波炉叮三十秒。”他接过盒子时,金属表面的余温透过掌心,恍惚间又看见那个暴雨夜——他蜷缩在餐馆角落写稿,古月默默在他面前放下一盘刚出锅的鱼球,糖霜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而窗外的雨帘,此刻化作了众人眼中闪烁的泪光。

晚风卷起巷口的枫叶,掠过“小巷食堂”褪色的招牌。陆明远转身挥别时,暖黄的灯光从玻璃门缝倾泻而出,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与记忆里无数个并肩的夜晚重叠。苏沐橙踮脚挥舞着草莓发绳,小徒弟把地图举过头顶摇晃,王伯抬手抹了抹老花镜。古月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将围裙上的褶皱抚平:“下次回来,可得带个精彩的故事。”屋檐下的风铃突然叮咚作响,仿佛提前奏响了重逢的序曲,而街道尽头,陆明远背包上的稿纸一角,正随着步伐轻轻拍打保温盒,发出细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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