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五点，港城百年老商业街像被裹进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里。梧桐叶带着浅黄的边儿，被晚风卷着轻轻落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耳边低声絮语；街角张记糖炒栗子的铁锅里，栗子在深褐色砂粒中翻滚，焦糖香混着后厨飘来的花椒香飘过来，勾得人脚步发沉——那花椒是古月上周从川蜀老家托人捎来的大红袍，粒大饱满，外壳上还沾着点故乡的泥土，摊在白瓷盘里时，凑近闻能嗅到一股醇厚的麻香，连没炒都透着股劲儿。
古月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围裙，围裙左下角缝着块小小的补丁，是上次切菜时不小心划破后，苏沐橙用同色线手工缝的；口袋里插着支铅笔，是早上算食材成本时剩下的，笔尖还沾着点浅褐色的酱油渍，蹭在围裙上留下个淡淡的印子。他正站在老榆木案板前，案板边缘包着圈磨得发亮的铜条，上面留着深浅不一的刀痕——有切肉丝的细密纹路，有剁排骨的深凹印，还有处理鱼虾时的浅弧，每一道都浸着烟火气。他手里捧着个三斤重的花鲢鱼头，鱼头鳃部鲜红得像刚摘的樱桃，鱼眼透亮，没有一点浑浊，指尖轻轻敲在鱼脑壳上，能听到“咚咚”的清脆声响，像在回应他的触碰，连鱼皮上的细小鳞片都泛着湿润的光。
“今天本想做清蒸鱼头，搁点姜丝、葱段，蒸出来清淡又鲜，配着初秋的凉意在合适不过，”他低头用手指梳理着鱼头边缘的碎鳞，动作轻柔得像在整理苏沐橙的长发，碎鳞落在案板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结果沐橙半小时前发消息，说在公益活动现场跟孩子们跑了一下午，风一吹浑身发冷，就想吃口辣暖暖身子。刚好冰箱里还剩块去年冬天熬的牛油火锅底料，干脆改做麻辣鱼头，用川蜀的干辣椒和花椒，炖到鱼脑能吸着吃，连骨头缝里都浸满辣汁，保准她吃了浑身冒汗。”
手机在案板旁的青花瓷盘里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显示着“沐橙”的名字，还带着个卡通鱼头的头像——是苏沐橙特意设置的。古月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指尖在围裙上蹭了蹭，才接起视频。屏幕里立刻跳出苏沐橙带着笑意的脸，她穿件浅粉色的公益马甲，领口别着枚小小的银色志愿者徽章，徽章上刻着“爱心同行”四个字；头发用黑色发绳扎成低马尾，发梢沾着点汗水，贴在脖颈处，让她忍不住轻轻缩了缩脖子；背景里能看到彩色的画板和孩子们的笑声，显然刚陪孩子们做完手工。
“‘辣鱼头大师’，你可别忘了多放辣椒！”她的声音带着点刚跑完步的气喘，像颗裹了糖的跳跳糖，甜里带着劲儿，“我今天陪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当了三回母鸡，跑了三圈操场，现在风吹过来都觉得骨头缝里凉，就等你这碗麻辣鱼头救命呢！对了，小宇要是来了，记得给他留块鱼脑，他上次吃了就念叨，说‘老板做的鱼脑比豆腐还软’。”
“放心，辣椒花椒都备足了，装了满满一碟，鱼脑也给小宇留着，保证他吃够。”古月笑着点头，镜头不经意扫过案板上的鱼头，苏沐橙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藏似的：“哇！这鱼头看着就新鲜！你处理的时候记得把鱼鳃黑膜刮干净，上次我在剧组附近吃的鱼头，就是黑膜没刮干净，腥得我咽不下去，最后只吃了点配菜。”
“知道了，刮黑膜、去鳃丝，一步都不会少。”古月伸手调整了下手机角度，让她能看到案板旁的调料碟，“你安心忙，结束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顺便给你带杯热姜茶。”挂了视频，古月把手机放在青花瓷盘里，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黑板是深棕色的实木材质，边缘有些磨损，是上一任店主留下的，古月用了三年，上面还留着之前写菜单的淡痕。他拿起那支用了大半年的深红色粉笔——笔身已经被他握得圆润，笔尖还沾着点上次写“茄汁大虾”时的炭灰，在黑板上轻轻划了下，留下清晰的红痕。
他一笔一划地写“今日特供：清蒸鱼头（备选）、蒜蓉油麦菜、紫菜蛋花汤”，字迹利落有力，横平竖直间透着股认真劲儿，连“蛋”字的竖钩都写得笔直，像棵挺拔的小树；“菜”字的草字头，两笔分得均匀，看着就舒服。写完后想起要给苏沐橙做麻辣鱼头，又在黑板右侧添了行小字“可定制麻辣鱼头（现炖，需等20分钟）”，字体比主菜单小一圈，却依旧清晰；还拿起白色粉笔，画了个冒着热气的大鱼头——鱼头画得圆滚滚的，眼睛用黑粉笔点了两点，旁边画了两根红辣椒和几粒花椒，辣椒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似的，童趣十足。
刚画完，隔壁杂货店的张阿姨就拎着菜篮路过，菜篮是竹编的，边缘包着蓝布，里面装着刚买的青菜和嫩豆腐，青菜还带着水珠，豆腐用白色纱布裹着，生怕碰碎。她凑到黑板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笑着朝古月摆手：“古月，今天有麻辣鱼头啊？我家老头子昨天还念叨，说‘好久没吃小古做的辣鱼头了，嘴里都没味儿’，晚上我带他来，你可得多放麻，他就爱那股麻得嘴唇跳的劲儿，说‘这样才够爽’。”
“行，张阿姨，我给您留一份，花椒多放，保证麻得够味，让叔叔吃得过瘾。”古月点头应着，张阿姨笑着拎着菜篮走了，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些，还回头喊：“晚上六点半到，可别给我们卖完了！”
餐馆里已经坐了不少熟客，都按着常坐的位置落了座，像提前约好的一样，连茶杯都放在平时的位置。林悦、苏瑶、赵雪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那是她们三人的“专属地盘”，桌上还留着上次赵雪落下的浅粉色橡皮，被林悦小心地放在桌角，避免被碰到。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露出截白皙的脖颈，卫衣袖口印着个小小的原子图案，是她上周给学生上实验课后，用丙烯颜料画的，颜色还很鲜亮；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擦得透亮，能清晰看到她眼里的兴奋，像有星星在闪；帆布包放在腿上，包上挂着的化学元素挂饰——氢原子、氧原子的小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个跳动的小钟摆，挂饰上还沾着点白色粉笔灰，是下午给学生批改作业时蹭的；手里攥着个银色的鱼头鲜度检测仪，探头套着透明的保护套，她手指捏着探头，轻轻碰了碰桌面，屏幕上的数值跳了跳，又凑近看了眼，确认无误才把仪器放回包里，时不时抬头朝后厨的方向望，显然是等不及要帮古月检测鱼头的新鲜度。
“房东老板，你这鱼头鲜度怎么样啊？”林悦看到古月从外面进来，连忙站起来挥手，胳膊肘还不小心撞了下苏瑶的手肘，她连忙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带着点歉意：“哎呀，苏瑶姐，对不起，没撞疼你吧？”见苏瑶摇头，又转回来对着古月，声音里满是兴奋，“我查了资料，新鲜鱼头的dhA含量最高，能达到3.5%，对大脑好，尤其是小宇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吃鱼头能变聪明！我这检测仪能测鲜度，误差不超过0.1%，等会儿你处理好鱼头，我帮你测测，保证准确！”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被撞了手肘也不恼，只是笑着揉了揉，指尖在胳膊上轻轻按了按。她穿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印着浅红色的辣椒图案，像撒了把小小的红星星，走路时星星跟着晃，格外好看；手里拎着个淡粉色的帆布包，包上绣着朵小小的荷花，是她自己绣的；里面装着给小宇准备的卡通餐具——是一套印着卡丁车图案的勺子和叉子，勺子柄上画着蓝色的卡丁车，叉子齿旁还画着小小的轮胎，知道小宇喜欢卡丁车，特意上周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的。她正低头用柔软的棉纸巾擦着餐具，顺着勺柄的纹路擦，连叉子齿缝里的细小灰尘都没放过，嘴里还哼着小宇喜欢的儿歌《小赛车手》，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心尖：“小宇今天应该会来吧？上次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苏瑶姐，下次我来还吃麻辣鱼头’，我特意给他带了餐具，等会儿他来了，肯定会开心得跳起来。”
赵雪坐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给她的浅灰色风衣镀上了层浅金。风衣里面搭了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是淡水珠，泛着温润的光，衬得她气质格外优雅；手里攥着本棕色封皮的速写本，封皮上贴着片干枯的梧桐叶，是去年秋天捡的，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她还没等完全坐定，就翻开本子，用铅笔轻轻勾勒起黑板上的麻辣鱼头。她的笔尖很细，是0.5mm的自动铅笔，先画了鱼头的轮廓，线条流畅，然后慢慢描出旁边的辣椒和花椒，辣椒的弧度、花椒的颗粒感都画得很细致，连热气都用虚线画了出来，像真的在冒热气似的。画完后，她又用指尖轻轻蹭了蹭线条，让画面更柔和，嘴里轻声说：“我要把今天的麻辣鱼头和大家热闹的样子画下来，尤其是小宇吃鱼头时的可爱模样，以后看到这张画，就能想起今天的辣香和温暖的氛围。”
杨思哲、龚建和秦宇坐在角落的桌位——那里视野好，能看到巷口的动静，还能听到后厨的声音，适合聊天。杨思哲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了件浅灰色的保暖衬衫，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里面银色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个小小的船锚吊坠，是苏瑶送他的生日礼物；手里翻着一本码头安全手册，手册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港城码头安全规范”的字样，里面用红笔标注着需要重点检查的区域，比如“装卸区防护栏”“货物堆放高度”，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还没来得及把手册放回办公室。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缓慢，眼神里满是放松，像在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偶尔抬头朝苏瑶的方向望一眼，眼里满是温柔。
龚建坐在杨思哲旁边，穿件藏蓝色的加绒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工装，是日常穿的款式，袖口绣着小小的“平安”字样，是唐婉清用红线绣的；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t恤上印着个小小的警徽图案；腰间系着黑色皮带，皮带上挂着个小小的钥匙扣，是唐婉清送的情侣款，上面刻着“龚”“唐”两个小字，还挂着个小小的平安符。他面前放着一杯温黄酒，酒杯是小小的白瓷杯，杯身上画着浅淡的梅花图案，刚好125ml，符合餐馆的规矩。他用手捧着酒杯，掌心的温度让酒保持着温热，偶尔喝一口，让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眼神里满是惬意：“秋天一冷，就想喝点温黄酒，再配碗麻辣鱼头，浑身都舒坦。等会儿喝了鱼头汤，晚上值班就不怕冷了，说不定还能多巡两圈。”
秦宇坐在杨思哲的另一边，穿件白色的加绒短袖，外面套了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牛仔外套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下身是条深色的牛仔裤，裤脚卷了一点，露出白色的袜子，袜子上印着卡丁车的图案——是小宇送他的。他手里捧着一本卡丁车构造图，是下午从学校图书馆借的，封面是彩色的，印着一辆蓝色的卡丁车，里面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显然被很多人翻阅过。他看得入神，手指偶尔会划过书页上关于发动机的介绍，指尖在“齿轮转速”的标注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思考什么；偶尔抬头朝门口望一眼，眼神里带着期待，显然是在等小宇：“上次小宇跟我说，他想把卡丁车玩得更溜，还问我‘为什么有的卡丁车跑得快，有的跑得慢’，我就特意借了这本构造图，等会儿给他讲讲，让他知道玩卡丁车也需要知识，这样他肯定会更爱学习。”
王岛和宋玲坐在靠窗的另一个桌位——那是他们常坐的位置，能看到外面飘落的梧桐叶，还能看到巷口的渔船经过。王岛穿件浅灰色的短袖，里面套着件浅黑色的秋衣，秋衣领口露出一点，边缘有些磨损；裤脚依旧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刚从江边钓鱼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新鲜的青蒜苗，是他在菜场特意挑的，叶子翠绿，没有一点发黄，根部还带着点湿润的泥土，看起来格外新鲜：“古月，我给你带了几根青蒜苗，你做麻辣鱼头的时候放进去，能增香，还能解辣，吃着不腻。我早上在菜场挑了半天，就这几根最嫩，叶子都没蔫。”
宋玲跟在王岛身边，穿件碎花的加绒围裙，围裙上印着小小的菊花图案，是她自己喜欢的款式；围裙口袋里装着几块用纸巾包好的橘子，橘子是刚买的，表皮光滑，颜色鲜亮；手里拎着个透明的保鲜盒，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红薯，红薯块切得均匀，泛着淡淡的甜味，是给众人准备的：“沐橙今天去做公益了？上次她还跟我说，想跟孩子们一起画画，说‘孩子们的画最纯粹’，这次肯定玩得很开心。等会儿她回来了，我给她留块红薯，甜丝丝的，还能解辣，让她暖暖身子。”
门口传来一阵折扇晃动的轻响，“哗啦哗啦”的，很有节奏。陈宇轩摇着他的檀香折扇走进来，折扇的扇套是深棕色的绒布材质，摸起来软软的，上面绣着个小小的“轩”字；扇面上画着水墨麻辣鱼头图，鱼头旁边画着几根宽粉，墨色浓淡相宜，鱼头的眼睛用浓墨点染，显得格外有神，像幅刚画好的国画；扇面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是沉水香的味道，不浓不淡，飘在空气里让人觉得安心。他穿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衬衫领口别着枚银色的领针，领针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外面搭了件黑色的薄款马甲，马甲里面加了层薄绒，适合初秋的天气；下身是黑色的休闲裤，裤线笔直，即使是初秋也保持着精致的模样，走路时腰板挺得笔直，像个年轻小伙子。
刚走到门口，陈宇轩就看到楚凝从对面的舞蹈室走来。楚凝穿件粉色的加绒舞蹈裙，裙摆上还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是练舞的时候蹭上的，像撒了层薄薄的雪；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丸子头，发梢沾着点汗水，贴在脸颊两侧，像两缕小小的绒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手里拎着个舞蹈包，包上印着芭蕾舞鞋的图案，是淡粉色的，包带还挂着个小小的毛绒兔子挂件——是上次演出时孩子们送的。看到陈宇轩，她笑着挥手，手臂举得高高的，手腕上的银色手链跟着晃，发出“叮铃”的轻响，声音里带着刚练完舞的活力：“陈叔！我刚练完舞，就闻到你这儿的花椒香了，隔着一条街都能闻见，肯定是老板在做麻辣鱼头！我上次吃老板做的麻辣鱼头，辣得我嘴唇都麻了，却停不下来，最后连汤都喝了小半碗，这次我要多喝两碗汤，补补练舞消耗的体力，明天还要排新舞呢！”
陈宇轩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把折扇收起来放进加绒扇套里，动作轻柔，像在对待一件珍宝：“凝凝，你来得正好，古月做的麻辣鱼头可是一绝，用的是川蜀的大红袍花椒，麻得醇厚不烧嘴，辣得够劲还解腻，比我年轻时在川蜀吃的还地道。我年轻时在川蜀待过几年，吃麻辣鱼头必配宽粉，宽粉吸满辣汤，一口下去，又麻又辣又鲜，比吃肉还过瘾。古月，你处理鱼头的时候，记得把鱼鳃黑膜刮干净，那是腥味的根源，刮不干净，再香的料也盖不住；炒料的时候，要先炸花椒出香，再放辣椒，这样麻味和辣味才能融合，不会窜味，吃着才够味。”
楚凝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后厨，手指还无意识地摸着舞蹈包上的毛绒兔子挂件，指尖轻轻捏着兔子的耳朵：“我知道了陈叔！等会儿我要多放宽粉，还要多放辣椒，吃得辣辣的，浑身都暖和，明天练新的舞蹈动作肯定更有劲儿，说不定还能一次通过呢！”
就在众人热闹聊天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孩子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深蓝色工装夹克的男人，牵着个穿浅蓝色校服的小男孩走进来——男人的夹克上沾着少许卡丁车机油渍，像淡淡的水墨画；袖口别着个银色的卡丁车钥匙扣，钥匙扣上还挂着个小小的轮胎模型，是他自己做的；鞋子上沾着点泥土，显然刚从郊外的卡丁车场回来。小男孩背着个卡通书包，书包上印着辆黄色的卡丁车，还挂着个卡丁车挂件，走路的时候一颠一颠的，挂件也跟着晃，像个小小的钟摆；校服的领口系着红色的领带，有些歪了，显然是自己系的。
“老板！能帮忙加工麻辣鱼头不？”男人走进来，声音洪亮，带着点刚运动完的活力，还喘着点气，显然走得有点急。他手里拎着个大号塑料袋，袋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装着半片二十斤重的花鲢鱼，鱼头占了一半，鱼身还带着点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光，显然是刚买的。“这鱼是路过清塘鱼塘买的，养殖户说要清塘换鱼苗，便宜卖，我就买了半片，小宇就爱吃鱼头，说‘鱼头的肉最嫩’，今天特意带他来尝尝你做的麻辣鱼头，让他也解解馋。”
男人叫李伟，是港城卡丁车俱乐部的老板，开了五年俱乐部，对卡丁车了如指掌；身边的小男孩是他的外甥小宇，今年十岁，上小学四年级，平时最爱玩卡丁车，也最爱吃鱼头。小宇听到“麻辣鱼头”，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小灯，他挣脱李伟的手，快步跑到秦宇身边，小小的身子撞了下秦宇的胳膊，还没等秦宇反应过来，就指着他手里的卡丁车构造图，声音里满是兴奋：“哥！你这图我看得懂！卡丁车转弯的时候要算角度，跟数学有关，我今天玩卡丁车的时候，舅舅跟我说，想把卡丁车玩得更溜，就得先学好数学和物理，不然连转弯角度都算不准，会撞墙的！我今天就差点撞，还好舅舅帮我调整了方向。”
秦宇笑着把构造图往小宇那边推了推，让他看得更清楚，还指着上面的发动机部分，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宇真厉害！你看，这是卡丁车的发动机，里面有很多齿轮，齿轮的转速就需要用数学来算，比如这个大齿轮和小齿轮，转速不一样，卡丁车的速度也不一样，要是学不好数学，就不知道怎么调整齿轮，卡丁车就跑不快，还容易出问题。”
林悦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鱼头鲜度检测仪，她蹲下身，把检测仪对着塑料袋里的鱼头，按下开关，屏幕上很快跳出“98%鲜度”的字样，她兴奋地把屏幕转向小宇，声音里满是骄傲：“小宇你看！这鱼头的鲜度高达98%，是顶级新鲜的！处理的时候把鱼鳃黑膜刮干净，就没有一点腥味，跟你学知识一样，把‘杂质’清掉，才能学得更好，记得更牢，就像你玩卡丁车要调整角度一样，把不好的地方改了，才能跑得更溜。”
李伟笑着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小宇的头，动作轻柔，然后把塑料袋递给古月，语气里满是期待：“麻烦老板多放辣，小宇说吃辣能‘提神学知识’，今天他玩完卡丁车，回家就主动写了作业，还说‘以后要好好学习，把卡丁车玩得更溜’，我这做舅舅的，比谁都开心，比他考了满分还高兴。”
古月接过塑料袋，入手沉甸甸的，他笑着点头：“放心，保证辣得够劲，鱼脑也给小宇留着，让他吃得开心，学得更有动力。”他拎着塑料袋走进后厨，开始准备处理鱼头——这是做麻辣鱼头的关键第一步，去腥必须彻底，一步都不能马虎。
古月把鱼头放在老榆木案板上，先用水冲洗干净，水流过鱼头，带走表面的细小杂质，鱼皮变得更亮；然后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刀的刃口闪着寒光，是他专门用来处理鱼类的，用了两年，依旧锋利。他小心翼翼地剪开鱼头两侧的鳃部，剪刀尖轻轻挑开鳃盖，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鳃丝，鳃丝上还带着点细小的水珠。他用手指轻轻捏住鳃丝的根部，手腕轻轻一拉，暗红色的鳃丝完整地脱离鱼头，没有一丝断裂，像一条小小的红丝带；他把鳃丝放进垃圾袋，又用清水冲了冲鱼头，确保没有残留的鳃丝，连角落都冲得干干净净。“鱼鳃是腥味的重灾区，必须一根一根拽干净，不然炖出来的鱼头会有土腥味，再香的料也盖不住，吃着就没胃口了。”他边说边继续拽另一侧的鳃丝，动作熟练，很快就把两侧的鳃丝都清理干净了。
接下来是刮鱼腹内侧的黑膜。古月拿起一把小巧的刀，刀身很薄，刀刃锋利，适合刮除薄膜。他将鱼头翻过来，露出鱼腹内侧，那里有一层灰褐色的黑膜，摸起来滑滑的，还带着点黏性。他用刀背与鱼腹呈45度角，轻轻刮过，灰褐色的黑膜像薄纸一样卷起来，落在案板上，很快就堆了一小撮；遇到顽固的黑膜，他就用刀尖轻轻挑起来，再用刀背刮，动作很仔细，连鱼腹角落的黑膜都没放过，很快就把鱼腹内侧刮得雪白，没有一点残留的黑膜。“这层黑膜不仅腥，还含有很多杂质，必须刮干净，这样炖出来的鱼头才鲜，没有一点腥味，吃着才放心。”
处理完鱼鳃和黑膜，古月在鱼头两侧各划了三刀，每刀都深至鱼骨，但没有切断，刀口整齐，间距均匀，这样既能让调料更好地渗透进去，又能保持鱼头的完整，看起来更美观。他用厨房纸把鱼头表面的水分吸干，厨房纸是柔软的竹浆材质，不会刮伤鱼皮；他轻轻按压鱼头，吸走表面的水珠，确保没有一点水分残留，然后放进一个不锈钢盆里，加了一勺盐、两勺料酒、三片姜片和三段葱段——姜片切得很薄，葱段切得均匀，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他用手轻轻抓匀，手指在鱼头表面揉搓，确保每一寸鱼肉都能沾到调料，连刀口里都没放过。“盐能锁住鱼头的水分，让肉质更嫩，不会炖老；料酒和葱姜能进一步去腥，渗透到鱼肉里，腌制十五分钟刚好，时间太短去腥不彻底，时间太长会让鱼肉变咸，影响口感。”
古月把盆放在一旁，开始准备炒料。他从橱柜里取出一个干净的铁锅，铁锅是他特意买的铸铁锅，导热均匀，适合炒料；他把铁锅放在火上，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呼呼”的声响。他倒入比平时炒菜多一倍的菜籽油——炒麻辣鱼头需要多油，这样才能把花椒和辣椒的香味充分激发出来，还能让鱼头裹满辣油，更入味，吃着更够劲。
油烧至六成热时，油面泛起细小的波纹，没有冒烟，用手放在锅上方，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古月放入五十克川蜀大红袍花椒，花椒粒大饱满，一进油锅就发出“滋啦”的声响，像在唱歌；花椒粒在油里轻轻滚动，颜色从浅红慢慢变成深红，麻香像雾气一样往上冒，飘到前厅时，龚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笑着对杨思哲说：“这香味，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古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花椒要先下锅，用小火慢慢炒，这样才能把麻香充分炒出来，要是火太大，花椒容易炒糊，会发苦，影响味道。”古月用铲子轻轻搅动花椒，确保每颗花椒都能均匀受热，大约炒了一分钟，花椒的颜色变深，麻香也更浓郁了，他把花椒捞出来，用漏勺过滤，留油在锅里——这样吃的时候不会嚼到花椒粒，却能尝到满满的麻香，口感更好。
接着，古月放入三十克干辣椒，干辣椒已经被他剪成了段，还去了籽，避免太辣，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干辣椒一进油锅，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放鞭炮一样，颜色渐渐变成深红色，辣香混着麻香，变得更加浓郁，前厅的众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楚凝更是兴奋地说：“好香啊！我已经开始流口水了，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
古月又放入两颗八角、一小段桂皮和两片香叶——八角是完整的，桂皮切得薄，香叶洗得干净，都是他从川蜀带来的正宗香料。他用铲子轻轻翻炒，香料在油里滚动，香味很快就融入油中，与麻辣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他把这些香料也捞出来，留油在锅里，然后放入一块切碎的牛油火锅底料，大约五十克，火锅底料是他去年冬天用牛油、辣椒、花椒等调料熬的，香味浓郁。他用小火慢慢炒至融化，火锅底料一融化，油面就泛起了红色的红油，像流动的玛瑙，在灯光下泛着光，香味也变得更加醇厚。
“火锅底料能增加香味的层次感，让麻辣味更浓郁，却不会太燥，吃着不容易上火。”古月边说边放入两片姜片、三勺蒜末和两段葱段，姜片切得薄，蒜末剁得细，葱段切得均匀；他用铲子快速翻炒，葱姜蒜的香味瞬间爆发出来，与红油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整个后厨都被香味笼罩，让人忍不住想立刻尝一口。
炒好料后，古月加入足量的热水，热水是刚烧开的，冒着热气；热水没过鱼头的三分之二——必须用热水，不能用冷水，冷水会让鱼头的肉质遇冷收缩，变得柴硬，还会影响汤的口感，让汤变得浑浊。他大火烧开，锅里的汤很快就翻滚起来，冒着大大的气泡；然后转小火，小心翼翼地放入腌制好的鱼头，鱼头的鱼脸朝上，避免鱼脑煮散，影响口感。
古月又加入一勺生抽提鲜，生抽是酿造的，味道醇厚；半勺老抽上色，老抽颜色深，能让鱼头变得红亮，看起来更有食欲；一勺白糖中和辣味——白糖不能多，不然会甜得发腻，一勺刚好，能让麻辣味变得更柔和，更有层次感，吃着不刺激。他盖上木质锅盖，锅盖是杉木做的，保温性好，锅盖的边缘围了一圈湿纱布，防止蒸汽流失，保持锅内的温度稳定，让鱼头能均匀受热。
“小火慢炖二十五分钟，这样才能让麻辣味充分渗透进鱼头的每一寸鱼肉，连骨头缝里都浸满味道，鱼脑也能煮至半流质，吸着吃才够绵密，像豆腐一样软。”古月边说边往灶里添了点柴火，保持小火的稳定，火焰不大，却能持续加热。期间，他每隔五分钟就会打开锅盖，用勺子舀起锅里的辣汤，轻轻浇在鱼头表面，确保鱼头的每一部分都能吸满辣汤，不会外淡里浓，连鱼头顶部都没放过。
在炖鱼头的间隙，古月取出提前泡软的宽粉，宽粉是他特意从超市买的红薯宽粉，质地柔韧，吸汤性好，不会煮烂。他把宽粉放在清水里洗了洗，去除表面的浮尘，然后切成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放在一旁备用，确保等会儿能直接放入锅中。
二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古月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麻辣香瞬间弥漫开来，整个餐馆都被这股香味笼罩，连门口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朝里面望一眼。鱼头的颜色已经变成了诱人的深红色，鱼脑微微凸起，看起来绵密多汁，表面还泛着油亮的光泽；辣汤在锅里轻轻翻滚，冒着细小的气泡，宽粉放在旁边，已经迫不及待要吸收汤汁了。他把准备好的宽粉铺在鱼头周围，宽粉绕着鱼头，像给鱼头围了一圈白色的丝带，然后盖上锅盖，继续炖十分钟，让宽粉充分吸收辣汤，变得软糯入味。
十分钟后，古月关掉火，小心翼翼地把鱼头盛入一个大瓷盆里——瓷盆是白色的，能更好地衬托出鱼头的红色，看起来更有食欲；盆沿还印着淡淡的青花图案，显得格外精致。他用铲子轻轻推动鱼头，确保鱼头完整，没有破损；然后把宽粉绕在鱼头周围，摆得整齐；再淋上锅中的麻辣汤，汤里还带着少许红油，泛着诱人的光泽，刚好没过鱼头和宽粉的一半。
最后，古月撒上切碎的小米辣、翠绿的葱花和雪白的白芝麻——小米辣切得细，颜色鲜红，葱花是刚切的，翠绿鲜亮，白芝麻是炒熟的，泛着油光；他又浇了一勺热油——“滋啦”一声，香味瞬间炸开，小米辣和葱花的清香与麻辣香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立刻尝一口，连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古月端着大瓷盆走出后厨，刚放在桌子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瓷盆里，红亮的鱼头裹着麻辣汤，宽粉绕在周围，撒着葱花和白芝麻，看起来格外诱人，麻辣香扑鼻而来，让人口水直流，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红色。
小宇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小小的手有点握不稳，李伟连忙伸手帮他扶着勺柄。小宇舀了一勺鱼脑，吹了吹凉，然后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藏似的，嘴角还沾着点辣汤：“哇！好香啊！比上次吃的麻辣烫还够劲！鱼脑绵密得像豆腐，麻麻辣辣的，太好吃了！”他又舀了一勺宽粉，宽粉吸满了辣汤，咬一口，辣汤在嘴里爆开，他却吃得不亦乐乎，小脸蛋都辣得红扑扑的，却还边吃边说：“舅舅，我以后要好好学习数学和物理，把卡丁车玩得更溜，下次玩完卡丁车，还来吃老板做的麻辣鱼头！”
李伟笑着给小宇夹了一块鱼肉，鱼肉嫩弹入味，辣汁渗进了每一丝纤维，他还特意把鱼刺挑干净，才放进小宇碗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鱼刺。你看，学好知识和吃鱼头一样，都要‘耐心品’才出味，不能急，一步一步来，才能学好，才能吃得开心，就像你玩卡丁车，也要慢慢练，才能跑得更溜。”
苏瑶舀了一勺宽粉，宽粉吸满了辣汤，咬一口，又麻又辣又鲜，辣汤在嘴里慢慢散开，带着淡淡的香味，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眼睛都眯成了缝：“这宽粉太绝了！吸满了辣汤，比鱼肉还好吃！小宇能从卡丁车找到学习动力，比逼他看书管用多了，这就是‘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啊，比讲多少大道理都有用。”
杨思哲也凑了过来，他蹲下身，和小宇平视，指着构造图上的转弯轨迹，轻声说：“小宇，你看，玩卡丁车的时候，转弯的角度很重要，这就需要用数学来计算，比如转弯时的离心力，速度越快，离心力越大，需要的转弯角度就越大，这些都是物理知识。你要是有兴趣，下次我带你去码头看船的发动机，里面也有很多物理原理，跟卡丁车的发动机很像，咱们边看边学，把知识学活。”
秦宇把卡丁车构造图递给小宇，指着上面的齿轮部分，用手指比划着：“小宇，你看这是卡丁车的齿轮，不同的齿轮组合，转速不一样，卡丁车的速度也不一样，这就需要用数学来计算齿轮的齿数比，比如一个齿轮有20个齿，另一个有10个齿，转速就是2:1，要是学不好数学，就不知道怎么调整齿轮，卡丁车就跑不快，还容易出故障。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咱们一起学，我教你。”
小宇接过构造图，小小的手指点在齿轮上，看得入神，嘴里念念有词：“20个齿和10个齿，转速是2:1，那要是30个齿和10个齿，就是3:1？”秦宇笑着点头，小宇更兴奋了：“我以后每天放学都先写作业，把数学和物理学好，周末再玩卡丁车，肯定能把卡丁车玩得最溜，还能帮舅舅修卡丁车，当舅舅的小帮手！”
陈宇轩摇着折扇，扇面上的麻辣鱼头图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他笑着说：“这就是‘兴趣当老师’，比打骂管用多了。我年轻时学打扮，也是因为喜欢，才每天研究怎么搭配衣服，怎么选配饰，慢慢就学会了，现在还能给别人提建议。小宇有卡丁车这个兴趣，就能主动学习，不用别人催，这比什么都强，学习就得这样，有动力才学得进去。”
林悦边吃边给小宇讲鱼头的营养，她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轻声说：“小宇，这鱼头里含有丰富的dhA，能帮你记知识，让你变得更聪明，就像给大脑加油一样。以后多吃鱼头，多学知识，卡丁车肯定能玩得最棒，学习也能越来越好，成为又会玩又会学的小高手。”
宋玲给小宇递了一颗橘子，橘子剥好了，一瓣瓣的，像小小的月牙：“小宇，吃口橘子解解辣，橘子是甜的，还能补充维生素，对你的身体好，吃了辣的再吃点甜的，嘴里更舒服。下次你和舅舅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红薯，甜丝丝的，还能解辣，让你吃个够。”
饭后，林悦和苏瑶主动帮忙收拾碗筷——林悦擦桌子时，动作麻利，用柔软的抹布仔细擦着每一个角落，连一点辣汤痕迹都没有，她还特意用温水洗了抹布，确保能擦干净；她边擦边说：“小宇，下次你再来，我给你带鱼头鲜度检测仪，咱们一起检测鱼头的鲜度，还能顺便学化学知识，知道为什么新鲜的鱼头更好吃，让你边玩边学，好不好？”
苏瑶帮忙把碗碟摞在一起，每只碗都对齐边缘，避免碰撞发出声响，她还特意把小宇的卡通餐具单独放在一边，用纸巾擦干净：“小宇，下次你和舅舅来，我给你带更多的卡丁车模型，有红色的、蓝色的，还有黄色的，咱们边玩模型边学知识，让学习变得更有趣，就像玩游戏一样，好不好？”
李伟打包了剩下的辣汤，用干净的保鲜盒装着，准备带回家煮面条：“这汤太香了，带回家煮面条，小宇说吃了能‘记题快’，肯定能帮他好好学习。下次还来麻烦老板做麻辣鱼头，让小宇多跟你们学学，培养学习兴趣，比什么都重要。”
古月笑着点头：“随时来，下次给你们做‘双椒鱼头’，用青辣椒和红辣椒，换种辣法，换种新鲜感，让小宇吃得更开心，学得更有动力，咱们一起帮小宇把学习搞好。”
夜晚九点，餐馆打烊了，古月收拾完后厨，把案板擦干净，调料碟摆整齐，才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椅子是老榆木做的，坐了三年，已经磨得光滑。他拨通了苏沐橙的视频电话，屏幕很快就接通了。
屏幕里，苏沐橙刚结束公益活动，坐在志愿者休息室里，背景是彩色的画板，上面画着孩子们的作品，有太阳、花朵，还有卡通鱼头，五颜六色的，充满了童趣。她换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披在肩上，看起来比之前放松了些，只是眼底还有点疲惫。
“今天累坏了吧？”古月笑着问，声音里满是心疼，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像在抚摸她的脸。
“还好，跟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就是有点冷，风一吹就觉得冷，现在就想喝你做的麻辣鱼头汤，想快点回去。”苏沐橙揉了揉肩膀，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孩子们都很可爱，有个小男孩还送了我一幅画，画的是我陪他玩游戏的样子，特别可爱。”
古月把今天李伟和小宇的故事讲给苏沐橙听，从他们带鱼头来加工，到小宇因为卡丁车喜欢学习，说得绘声绘色，连小宇吃鱼头时的可爱模样都描述了一遍。苏沐橙听完，眼睛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小宇真可爱！李伟这个教育方法太好了，比逼孩子学习管用多了，孩子愿意学，才学得进去。我今天在公益活动现场，也遇到一个不爱学习的孩子，他说‘学习没意思，不如玩游戏’，我就跟他一起玩拼图游戏，他玩得很开心，我就跟他说，玩拼图游戏需要空间想象力，这就是数学知识，要是学不好数学，就拼不好拼图，他听了之后，说‘那我以后要好好学习，把拼图拼得更快’，你看，只要找对方法，孩子都愿意学。”
古月望着屏幕里苏沐橙温柔的眼神，想起小宇吃鱼头时兴奋的模样，想起他说“要好好学习”时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慨，声音轻轻的，却带着深深的思考：“教育孩子，首先要了解孩子的心理特征、兴趣爱好和行为方式。请蹲下身来，与孩子进行真诚、平等的对话。只有读懂孩子并成为孩子的朋友，才是教育成功的第一步。就像李伟带小宇玩卡丁车，用小宇喜欢的方式引导他；像我们陪孩子吃一碗麻辣鱼头，用孩子喜欢的食物拉近距离——平等的陪伴和理解，才是最好的教育，比任何大道理都管用。”
屏幕里，苏沐橙身后的孩子笑着挥手，露出可爱的小牙齿；屏幕内外的暖光交织在一起，像一股暖流，包裹着两颗温柔的心。“小巷食堂”的灯光映着古月的身影，灯光是暖黄色的，像夕阳的光；空气中还残留着麻辣鱼头的香气，像在诉说着这场关于美食与成长的温暖故事——教育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教导，不是冰冷的道理，而是蹲下身，与孩子并肩同行的陪伴，是用他们喜欢的方式，走进他们的世界，引导他们走向更广阔的未来，让他们在快乐中成长，在兴趣中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