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港城国际会展中心三楼，美妆新品发布会的展台搭建正进入尾声。银色的金属展架在冷光灯下泛着凛冽的光，每一根支架的接口处都缠着银色胶带，胶带边缘被工人师傅用指甲压出整齐的褶皱；印有“鎏金焕彩——2125冬季美妆新品”的巨型海报正被固定在展架中央，海报上模特的鎏金眼影与展台角落堆放的金色气球相映，连空气中都飘着细碎的金粉——是刚才撕海报保护膜时蹭落的，落在苏瑶的米白色缎面衬衫上，像撒了把星星。
苏瑶站在展台左侧的安全通道旁，衬衫袖口别着枚银色“美妆发布会监督”徽章，徽章背面的别针还带着点体温；外搭的浅粉色短款西装被她随意搭在臂弯，衣摆处半截未撕的价签在风里轻轻晃——价签上“899元”的黑色字迹旁，还留着林悦上次逛街时画的小爱心，是用银色马克笔涂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衣服自带的装饰。她手里攥着台浅灰色平板电脑，屏幕亮着密密麻麻的发布会流程表，“18:00嘉宾签到”“18:30新品讲解”等关键节点被她用荧光黄马克笔圈出，笔尖在“嘉宾伴手礼发放”那行字上顿了顿，又添了行小字“确认鎏金口红色号是否齐全”。
可此刻她的注意力早飘出了流程表。工人师傅正用电动螺丝刀固定展台的玻璃台面，“嗡嗡”的电机声混着玻璃与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在空旷的展厅里撞出沉闷的回响。苏瑶趁着这间隙，指尖在平板屏幕上飞快滑动，点开了短视频软件——她的关注列表里，苏沐橙的新动态正带着红色“新”字跳动，标题“苏沐橙吃筋饼吃到眯眼，直言‘这饼能卷全世界’”像根小钩子，一下勾住了她的目光。
视频的背景是东北农家院的土炕，炕上铺着枣红色碎花炕布，布面上还留着洗不掉的米汤印；炕桌是深棕色的老榆木做的，桌角被岁月磨得圆润，边缘还沾着点油星。苏沐橙扎着高马尾，碎发用浅紫色发夹别在耳后，穿件浅紫色休闲卫衣，卫衣胸前印着只圆滚滚的卡通小狐狸，狐狸的尾巴尖还绣着银色亮线，在镜头下闪着细弱的光。她盘腿坐在炕沿，面前的炕桌上摆着一摞圆溜溜的筋饼，饼边泛着浅金黄，最上面那张被她轻轻拎起，薄得能透光——透过饼面，能清晰看到炕桌木纹里的深色结疤，连她掌心的纹路都能隐约映在饼上。
“这筋饼绝了！”苏沐橙的声音裹着点东北农家院特有的烟火气，带着雀跃的尾音。她用竹筷子夹了一大筷子金黄的土豆丝，土豆丝上还沾着细碎的红椒末；又挑了几缕油亮的肉丝，肉丝裹着浅棕色的酱汁，滴在炕桌上，晕出小小的油斑。她把菜往饼中间一放，左手托着饼底，右手灵巧地把饼的左右两边往中间折，再从下往上卷成筒状——卷到最后，还特意把饼头往里面塞了塞，防止菜漏出来。咬下一大口时，饼边的碎屑落在她的卫衣下摆上，是浅黄的小颗粒，她低头看了眼，笑着用指尖捻掉，边嚼边眯起眼睛，眼尾的笑纹里都透着满足：“香到跺脚！薄韧还不粘牙，你看这饼，卷这么多菜都没破，能卷全世界的菜我都信！”
苏瑶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能清晰感觉到唾液在口腔里漫开——她仿佛已经尝到了筋饼的麦香混着土豆丝的酸辣，连指尖都下意识地模仿起卷饼的动作，在平板屏幕旁虚虚地折了两下。她赶紧按下截图键，截了张苏沐橙眯眼嚼饼的画面：苏沐橙的嘴角还沾着点酱汁，左手托着剩下的半块饼，饼里露出的土豆丝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苏瑶用红色涂鸦笔在筋饼上画了个大大的圈，旁边写着“馋哭！谁懂啊！这饼看着就软到能掐出汁！”，还加了个流眼泪的表情包，才飞快地发到“三姐妹干饭群”里。
群消息几乎是秒弹。林悦的回复最先跳出来，附带了三个流口水的小黄脸表情包，还有一段语音——背景里能听到实验室特有的通风橱嗡鸣：“！！！我刚在测菠菜的维生素含量，检测仪刚显示‘98%’，一看到你发的图，肚子直接‘咕噜’叫了！这筋饼看着就软韧，边边还泛着焦香，房东老板会不会做啊？我要卷三碗菜！土豆丝、肉丝、黄瓜丝，少一样都不行！”语音末尾，还能听到她碰倒实验服挂钩的“哐当”声，接着是她慌乱的“哎呀”，像只忙中出错的小松鼠。
紧接着是赵雪的消息，附了张刚画的简笔画截图——纸上是一张歪歪扭扭的筋饼，饼边画了圈小短线表示热气，旁边站着个火柴人，火柴人的手里举着筷子，筷子尖对着筋饼，旁边用铅笔写了“想吃”两个字，字的末尾还画了个小钩子，像是在勾人的食欲：“筋饼就得配酸辣口的菜才香！上次我在北方菜馆吃的，配着酸豆角肉丝，一口下去酸得开胃、辣得过瘾！老板肯定会做，他连胡羊焖饼都能做得那么地道，这个筋饼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林悦快问！别等会儿他被别人约走了！”
林悦的消息又弹了出来，这次是文字，还带着点急切的感叹号：“收到！我这就去‘骚扰’房东老板！我刚把培养皿放进恒温箱，手还没洗呢，先问了再说！”苏瑶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等你好消息！我这边再盯半小时就能收工，收工咱们直接冲餐馆，路上买杯奶茶配饼！”她刚发完，就看到工人师傅朝她招手，赶紧把平板揣进西装口袋，快步走向展台——可走的时候，脑海里还反复回放着苏沐橙卷饼的画面，连脚步都比刚才快了几分。
此时的港城大学生物实验室里，林悦正趴在靠窗的实验台上，浅紫色连帽卫衣的帽子歪在一边，露出里面扎得乱糟糟的马尾——发尾还沾着点早上喝豆浆时溅的奶渍。卫衣胸前印着的“干饭要紧”四个黑色大字，被她的白色实验服下摆遮住了一半，只露出“干饭”两个字，像在无声宣告她的人生信条。她手里攥着台银色肉质鲜度检测仪，仪器屏幕还亮着“检测完成：菠菜维生素c含量98.2%”的绿色字样，旁边的透明培养皿里，泡着几片菠菜叶，叶子在清水里舒展着，像一片片绿色的小扇子。
她看到苏瑶和赵雪的消息，立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壳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吃遍港城”的卡通图案，边角已经被实验台磨得发毛。她点开和古月的聊天框，古月的头像还是去年冬天拍的：他站在“小巷食堂”的后厨门口，系着深蓝色围裙，手里举着刚做好的红烧肉，肉上还冒着热气，背景里的窗户上结着层薄霜。
林悦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字里行间都透着掩饰不住的馋意：“房东老板！紧急求助！我刚看到苏沐橙吃筋饼的视频（附截图），你看这饼！薄得能透光，卷那么多菜都没破，看着就软韧到不行！到底好不好吃啊？求科普！”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又补了句：“我看苏沐橙吃得眼睛都眯成缝了，还说能卷全世界的菜！我感觉这饼能卷下我实验室里所有的蔬菜样品！”发完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个双手合十的表情包，像在求古月“网开一面”。
没过十秒，古月的回复就跳了出来，附带了个“看穿你小把戏”的熊猫头表情包：“小馋猫们又想套路我？是不是苏瑶刷到视频，你们三个在群里聊嗨了？晚上六点来餐馆，给你们做筋饼，再配四个卷饼小菜——酸辣的、咸香的、清爽的、酸甜的，保证让你们卷到过瘾，连汤都想舔干净。”
林悦看着回复，瞬间笑出了声，笑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明显，吓得她赶紧捂住嘴——通风橱旁的师兄探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赶紧举着手机晃了晃，比了个“搞定”的手势。她飞快地把截图发到三人群里，还加了个“胜利”的表情包：“搞定！房东老板早就看穿咱们的小计谋了！晚上六点，餐馆集合！谁迟到谁请奶茶！”苏瑶立刻回了个“收到！绝不迟到！”的表情包，赵雪则发了张“开心到转圈”的简笔画——这次的火柴人手里举着筋饼，周围画了圈小星星，像在庆祝“干饭胜利”。
傍晚六点整，会展中心的展台终于布置完毕。苏瑶把平板放进浅粉色西装的内兜，拉上拉链时，指尖触到了里面的口红——是上次古月送苏沐橙的同款，她借过来试色，忘了还。她帮同事李薇拎起印着“美妆新品”的白色纸袋，袋子里装着给林悦、赵雪带的奶茶，是楼下“蜜雪冰城”的：林悦的珍珠奶茶加冰三分糖，赵雪的四季春茶去冰五分糖，她自己的杨枝甘露少糖——每个杯盖都贴了张便签，写着名字和口味，是她刚才等奶茶时一笔一划写的。
李薇跟在苏瑶身后，穿件浅蓝色牛仔外套，背后印着“干饭搭子”的卡通图案：两个圆头圆脑的小人，一个举着筷子，一个举着碗，碗里画着个大大的“饭”字，图案边缘还缝着银色亮片，在路灯下闪着光。她手里拎着杯珍珠奶茶，吸管还没戳开，杯身上印着“卷饼快乐”的粉色贴纸，贴纸边角被她用指甲轻轻抠出个小弧度。“瑶瑶姐，古老板的手艺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吗？”冷风顺着衣领灌进来，李薇缩了缩脖子，把奶茶往怀里抱了抱，“上次设计部的张姐说，她上次吃古老板做的红烧肉，连肥肉都不腻，能拌两碗米饭，还说古老板调的酱汁能蘸馒头吃！”
“那当然！”苏瑶拍了拍李薇的肩，语气里满是自豪，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等会儿你吃了筋饼就知道了——那饼薄得能透光，咬一口带着麦香，卷上树椒土豆丝，酸辣脆爽，酸得你想眯眼，辣得你想跺脚，还不烧心！我上次吃老板做的葱油饼，都能空口吃两张！”两人说着，地铁刚好到站，车门打开的瞬间，带着暖气的风扑面而来，裹着点地铁里特有的消毒水味，却没挡住奶茶杯里飘出的淡淡甜香——那是林悦最爱的珍珠奶茶，三分糖的甜度刚好，混着奶香，像在预告今晚的“干饭快乐”。
同一时间，“小巷食堂”里早已暖融融的。门口的铜铃被风撞得“叮铃”响，门帘上绣的“小巷”二字在暖光下泛着绒光；屋内的八仙桌都铺着浅棕色粗布桌布，桌布边缘绣着圈细小的麦穗纹，是宋玲去年冬天给古月缝的；墙角的煤炉上坐着个白瓷茶壶，壶里的菊花茶正冒着热气，浅黄的花瓣在水里舒展，茶香混着厨房里飘出的麦香，在屋里织成温柔的网。
古月正站在后厨的料理台前，系着条深蓝色围裙。围裙的边角绣着张巴掌大的筋饼，筋饼用银线细细描出薄边，每一道褶皱都绣得栩栩如生——靠近饼心的地方绣得密，边缘绣得疏，像真的刚从锅里烙出来，还带着热乎的褶皱；筋饼旁边绣着三缕菜丝：金黄的土豆丝、油亮的肉丝、翠绿的黄瓜丝，都是用金线勾的纹理，土豆丝的细、肉丝的韧、黄瓜丝的脆，都藏在针脚里；最不起眼的右下角，还绣着个极小的“韧”字，是苏沐橙上周从剧组寄来的，用浅粉色线绣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线结。当时围裙里还裹着张浅粉色便签，上面是苏沐橙娟秀的字迹：“做筋饼时穿，记得和面要软，醒面要够久，烙饼别放油，等我回来卷鱼香肉丝！”古月把便签压在料理台的玻璃下压着，每次做饼都能看到。
料理台中央的不锈钢盆里，正放着刚揉好的面团。古月取了500克中筋面粉，是早上从巷口“老磨坊”买的现磨面粉，面粉细腻得像冬夜的初雪，抓一把在手里，指缝间能漏下细细的粉粒，落在盆里没一点声响。他从调料罐里捏了5克盐，盐粒是细白的，落在面粉上像撒了把碎糖，他用指尖轻轻捻着盐粒，均匀地撒在面粉表面，边撒边低声自语：“盐能让面筋更韧，烙出来的饼才不容易破，还带着点咸底味，卷菜不用蘸酱都香。”
接着他往盆里加了半碗温水，水温是他用手背试的——手背贴在碗沿，不烫也不凉，刚好能感觉到暖意，是35c左右的最佳温度。他用竹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筷子在面粉里转着圈，面粉渐渐变成了絮状，先是细小的面疙瘩，慢慢聚成大一点的絮团，没有一点干面粉残留。筷子碰撞盆壁的“叮叮”声，在安静的后厨里格外清晰。
搅拌好后，古月把筷子放在盆边，双手伸进盆里揉面。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掌心贴着面团，手腕发力，把面团往盆壁上推——推到盆壁时，面团能拉出细细的筋，再往回拉，筋又能缩回去，像有弹性的橡皮。他揉得很有节奏，“推—拉—压”的动作重复着，面团从最初的松散絮状，慢慢变得有黏性，沾在手上的面粉越来越少，盆壁也渐渐变干净。揉了15分钟后，他额前的碎发被后厨的热气熏得微微湿润，贴在额头上；面团则变得光滑细腻，像婴儿的皮肤一样，摸起来没有一点颗粒，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却不沾手。“揉面要‘三光’——盆光、手光、面光，这样烙出来的饼才均匀，没有硬疙瘩。”古月说着，把面团放在盆中央，盖上一块纯棉的湿布——布是宋玲上次送的，印着浅蓝的小碎花，边角还绣着“宋”字，“醒面30分钟，让面筋松弛下来，等会儿擀饼才不容易裂，咬着也有嚼劲。”
醒面的间隙，古月开始准备卷饼的配菜。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黄皮土豆，土豆表皮光滑，没有一点斑点，是早上从菜市场“王婶菜摊”买的，王婶说这是“本地土豆，面里带脆，炒着最好吃”。他用不锈钢削皮器削土豆皮，削皮器在土豆上转着圈，土豆皮卷成细细的筒状，落在垃圾桶里，还带着点湿润的土腥味。削好的土豆放在清水里洗了洗，他把土豆放在擦丝器的细档上，右手按住土豆，左手扶着擦丝器，慢慢往下推——土豆丝细得像头发丝，落在清水里，立刻沉了下去，水面上很快泛出一层淡淡的淀粉，像蒙了层薄雾。“土豆丝要细，炒出来才脆，还能裹住酱汁。”他把土豆丝泡在清水里，每隔5分钟换一次水，换第三次时，水已经变得清亮，土豆丝也透着淡淡的象牙白，没有一点淀粉的浑浊。
接着处理肉丝。他从冰箱里拿出块猪里脊，是鲁省的黑猪肉，肉质鲜红得像樱桃，横切面能看到细细的肌纤维，没有一点筋膜。他把肉放在案板上，用刀先切成3毫米厚的薄片——切片时刀要斜着切，这样能切断肌纤维，肉更嫩；再把薄片叠在一起，切成粗细均匀的肉丝，每根肉丝都有筷子那么粗，落在碗里码得整齐。他往碗里加了10毫升料酒，是绍兴黄酒，带着点米香；5毫升生抽，是“老陈醋坊”的头道生抽，颜色浅褐，鲜度高；3克玉米淀粉，是细腻的玉米粉，能在肉丝表面形成保护膜。他用竹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肉丝很快裹上了一层薄浆，颜色变得更深，摸起来滑滑的，不沾手。“肉丝腌15分钟，让调料渗进肉里，炒的时候才嫩，还不柴。”他盖上保鲜膜，把碗放在料理台角落，保鲜膜上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古月还从储物柜里拿出了其他配菜：树椒是从云南寄来的，辣度低，甜度高，表皮翠绿得像翡翠，他去籽后切成细丝，丝细得能透光，放在盘子里像堆绿色的线；榨菜是“乌江”牌的，咸度适中，他切成5毫米见方的小丁，用清水泡了5分钟，中间换了两次水，去掉多余的咸味，泡好的榨菜丁透着浅黄，咬一口脆爽；黄瓜是本地小黄瓜，带着顶花，他切成细丝，黄瓜丝脆生生的，放在案板上能听到“咯吱”的响声，还带着淡淡的瓜香；胡萝卜是橙红的，切成细丝后像堆小太阳；木耳是东北椴木木耳，泡发后又肥又厚，切成丝后黑亮黑亮的，和胡萝卜丝放在一起，黑红相间，看着就有食欲。
30分钟很快过去，面团醒发好了。古月掀开湿布，面团比之前大了一圈，像个鼓起的小枕头，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他的影子。他用手指轻轻按了按面团，指尖能陷进去1厘米深，松开手，凹陷处又慢慢弹了回来，还带着点弹性的“噗”声。“醒发得刚好，面筋松弛透了。”他把面团取出来，放在撒了干面粉的案板上，用刀把面团切成10个均匀的小剂子，每个剂子50克左右，放在案板上像10个小馒头，他还特意用手把每个剂子搓成圆球状，这样擀饼时受力更均匀。
古月取了个剂子，放在案板中央，用手掌轻轻按成直径5厘米的小圆饼，然后拿起擀面杖——擀面杖是枣木的，表面被磨得光滑发亮，是他外婆传下来的。他左手扶着饼边，右手拿着擀面杖，边擀边转饼，擀面杖在饼上滚动时，发出“沙沙”的轻响；每擀一圈，他就往饼上撒点干面粉，防止粘在擀面杖上。面团渐渐变大，从5厘米的小圆饼，变成20厘米的薄圆饼，厚度只有0.2厘米——他把饼举起来，对着后厨的灯光看，能清晰看到灯光透过饼面，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圆形光斑，连案板上的木纹都能映在饼上。“饼要薄得均匀，这样烙的时候才不会有的焦有的生，卷菜也能兜住汁。”
古月把平底锅放在煤气灶上，开中小火预热。他用手背贴在锅底，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没有烫手的灼热感——这是六成热的最佳温度。他不放油，直接把薄饼放进锅里，饼面接触锅底的瞬间，发出“滋”的轻响，像雨滴落在热石头上。中小火烙了1分钟，饼面渐渐鼓起小气泡，气泡有黄豆大小，在饼上此起彼伏，像在跳小舞；饼的边缘也慢慢变成浅金黄色，带着点焦香。他用竹铲子轻轻掀起饼的一角，看到下面的饼面也泛着浅黄，才小心地把饼翻过来，再烙30秒——翻面后的饼很快也鼓起气泡，颜色和正面一样鲜亮。“烙饼不能用大火，不然外面焦了里面还没熟；也不能用小火，不然饼会变干，咬着硬。”他把烙好的饼放在铺了油纸的盘子里，还盖上了块干净的湿布，防止饼变干——湿布能让饼保持软韧，凉了也能卷动，不会裂。
烙完10张饼，古月开始炒配菜。他先炒树椒土豆丝：锅里放了20毫升菜籽油，油烧至五成热时，油面泛着细泡，他放进3瓣蒜末，蒜末是切成末的，一进锅就发出“滋滋”的响，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后厨。他把泡好的土豆丝捞出来，沥干水分，放进锅里，竹铲子在锅里快速翻炒，土豆丝在高温下渐渐变得透明，边缘微微卷起，像小月牙。接着他放进树椒丝，翠绿的树椒丝和金黄的土豆丝混在一起，颜色格外好看，他继续翻炒30秒，让树椒丝变软；最后加了1勺陈醋——是“老陈醋坊”的三年陈酿，酸得醇厚，不是刺鼻的酸；少许盐，是细海盐，提鲜不齁；半勺白糖，中和酸味，还能让土豆丝更亮。他翻炒1分钟，土豆丝脆爽，树椒丝软嫩，酸辣味裹着土豆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醋要最后放，放早了会挥发，就没那么酸了；土豆丝要快炒，不然会软，没口感。”
接着炒榨菜肉丝：锅里放了15毫升菜籽油，油热后放进腌好的肉丝，肉丝一进锅就散开，不会粘在一起——这是淀粉的功劳。古月用铲子快速翻炒，肉丝很快变成白色，没有一点血丝，边缘还泛着浅褐的油光。他放进榨菜丁，榨菜的咸香和肉丝的鲜香混在一起，在锅里撞出诱人的味；再加了1勺生抽，提鲜增香；少许胡椒粉，是白胡椒，带着点辛辣，能去肉腥。他翻炒1分钟，肉丝嫩而不柴，榨菜丁脆爽，咸香中带着点鲜，卷饼吃刚好。“肉丝别炒太久，不然会老；榨菜丁泡过，不用多放盐，不然会咸。”
然后是酸黄瓜肉丝：锅里放了15毫升菜籽油，油热后放进肉丝，炒至变色后盛出来——这样肉丝更嫩。接着锅里不用再放油，直接放进黄瓜丝，黄瓜丝是刚切的，还带着水分，一进锅就发出“滋滋”的响，炒30秒让黄瓜丝变软，再把肉丝倒回去，加了1勺米醋——比陈醋酸得清爽，适合配黄瓜；半勺白糖，提鲜还能让黄瓜更脆。他翻炒1分钟，黄瓜丝脆爽，肉丝鲜嫩，酸咸适中，解腻又开胃，卷饼吃能中和其他菜的重味。“黄瓜丝最后放，炒太久会软，没脆劲；米醋别多放，不然会酸得烧心。”
最后炒鱼香肉丝：这是苏沐橙最爱的菜，古月炒得格外用心。锅里放了20毫升菜籽油，油热后放进肉丝，炒至变色盛出；锅里再加5毫升油，放进1勺豆瓣酱——是“郫县豆瓣酱”，剁碎了的，炒出红油；再放进葱姜蒜末，炒出香味。接着他放进胡萝卜丝和木耳丝，翻炒1分钟，让胡萝卜丝变软，木耳丝吸满油香；然后把肉丝倒回去，翻炒均匀；最后倒进调好的鱼香汁——2勺生抽、1勺米醋、1勺白糖、半勺玉米淀粉、半碗清水，搅拌均匀的汁一进锅就开始变稠，古月快速翻炒，让每根肉丝、每缕菜丝都裹上汁。鱼香汁浓稠得刚好，不会太稀也不会太稠，裹在菜上像层发亮的膜，颜色红亮，酸甜适中，闻着就流口水。“鱼香汁的比例很重要，生抽、醋、糖的比例是2:1:1，淀粉别多放，不然会成糊糊；要炒到汁裹在菜上，才好吃。”
古月把炒好的配菜分别盛在四个青花小碗里，每个碗上都贴了张浅粉色便签，用黑色马克笔写着菜名：“酸辣树椒土豆丝”“咸香榨菜肉丝”“清爽酸黄瓜肉丝”“酸甜鱼香肉丝”——便签是苏瑶上次落在这里的，古月一直留着，刚好用来标记菜名。他把碗放在托盘上，还摆了10张烙好的筋饼，饼上盖着湿布；旁边放了个白瓷碗，里面是早上熬的小米粥——小米是陕北的，熬了1小时，粥熬得浓稠，米粒开花，上面还浮着层米油，喝一口能暖到胃里。
“老板，我们来啦！”苏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着铜铃的“叮铃”响，像阵欢快的风。古月抬头，看到苏瑶、林悦、赵雪和李薇走进来：苏瑶穿件浅粉色短款西装，里面的缎面衬衫领口别着徽章，手里拎着奶茶袋；林悦穿件浅紫色连帽卫衣，帽子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肉质检测仪，仪器屏幕还亮着；赵雪穿件浅灰色风衣，手里拎着速写本，封皮上夹着支铅笔；李薇穿件浅蓝色牛仔外套，背后的“干饭搭子”图案在暖光下闪着亮片。
“筋饼做好了？”林悦迫不及待地凑到后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托盘里的筋饼，像只看到鱼的猫。她踮着脚，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指尖在半空中停了停，又缩回去，生怕把饼碰破：“房东老板，这饼真的能透光吗？苏沐橙视频里的饼能映出掌心纹，你的能吗？”
古月笑着拿起一张筋饼，举到灯光下：“你看。”饼薄得能清晰看到后厨的白炽灯，灯光透过饼面，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圆形光斑，连他手指的纹路都能映在饼上。“哇！真的能透光！”林悦惊叹道，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她凑得更近了，鼻尖几乎要碰到饼面，“还带着热乎气，闻着有麦香！比苏沐橙视频里的还好看！”
“快坐，配菜也做好了，还热着。”古月把托盘端到靠窗的大桌——桌上铺着苏瑶带的浅棕色餐垫，餐垫上印着“卷饼狂欢”四个烫金字，是用发泡油墨印的，摸起来有凸起的质感；边缘绣着筋饼的图案，针脚细密得像真的饼边，连褶皱都绣出来了。他把四个菜碗摆成一圈，筋饼放在中间，小米粥放在旁边，像朵盛开的花。
林悦率先抢了一张筋饼，铺在自己的盘子里——饼软得能随意折叠，不会裂。她先夹了一大筷子树椒土豆丝，土豆丝脆爽，带着淡淡的酸辣味，落在饼上还冒着热气；又夹了几缕榨菜肉丝，咸香的榨菜丁混着嫩肉丝，堆在土豆丝上；最后夹了点酸黄瓜肉丝，清爽的黄瓜丝能中和重味。她学着苏沐橙的样子，先把饼的左右两边往中间折，折出两厘米的边，防止菜漏出来；再从下往上卷，卷到最后，把饼头往里面塞了塞，捏了捏，确保不会散。她咬了一大口，饼的麦香混着土豆丝的酸辣、榨菜肉丝的咸香、黄瓜肉丝的清爽，在嘴里炸开，她眼睛瞬间亮了，嘴里还嚼着饼，含糊地说：“绝了！这饼也太韧了吧！卷这么多菜都没破，还不粘牙！我还能再卷一张！”饼屑落在她的卫衣上，她也不在意，用舌尖把嘴角的酱汁舔干净，像只满足的小仓鼠。
苏瑶笑着拿起一张筋饼，先转头问赵雪：“雪儿，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卷，你专心画画。”赵雪正把速写本摊在桌角，笔尖在纸上轻轻划着，听到苏瑶的话，抬头笑了笑：“鱼香肉丝+树椒土豆丝，酸甜配酸辣，肯定好吃！我上次在梦里都梦到这个搭配了！”苏瑶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大勺鱼香肉丝，肉丝裹着红亮的汁，落在饼中央；又夹了半勺树椒土豆丝，放在肉丝旁边。她卷饼的动作很轻，手指捏着饼边，慢慢折、慢慢卷，生怕把饼弄破——卷好后，还在饼尾捏了个小褶，像给饼系了个小扣子。她把饼递到赵雪手里，还特意叮嘱：“小心烫，里面的汁多。”赵雪接过饼，咬了一口，酸甜的鱼香汁裹着酸辣的土豆丝，在嘴里混在一起，一点都不冲突，还格外开胃，她边嚼边眯起眼睛，笔尖在速写本上飞快滑动，开始画“卷饼全家福”——纸上画了四张筋饼，每张饼里都卷着不同的菜：林悦的饼里卷着三种菜，苏瑶的饼里卷着鱼香肉丝，李薇的饼里卷着黄瓜肉丝，她自己的饼里卷着鱼香土豆丝；饼旁边画着四个举着饼的小人，每个小人的脸上都画着笑，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李薇也拿起一张筋饼，她不太能吃辣，所以选了清爽的酸黄瓜肉丝。她学着苏瑶的样子卷饼，手指有点笨，第一次卷的时候饼尾没捏紧，掉了两根黄瓜丝，她赶紧用手接住，笑着吐了吐舌头，重新卷了一次。这次她卷得慢，把饼边折得宽一点，卷的时候用力捏了捏，终于卷好了。她咬了一口，黄瓜丝脆爽，肉丝鲜嫩，酸咸适中，没有一点腻味，她眼睛亮了：“太好吃了！这饼软得像棉花，却不塌，卷菜刚好！我以前吃的筋饼要么太硬，卷不动；要么太软，一卷就破，古老板的饼刚好！我能卷两张！”她边吃边说，还从奶茶袋里拿出自己的四季春茶，喝了一口，茶香混着饼香，满是满足。“早知道古老板的手艺这么好，我早就跟瑶瑶姐来吃了！以后每周都来！”
“现在知道也不晚！”苏瑶拍了拍李薇的肩，又给她夹了点榨菜肉丝，“你试试这个，咸香的，配黄瓜肉丝一起卷，更好吃！”李薇赶紧点头，又拿起一张饼，开始尝试新搭配。
就在这时，门口的铜铃又响了，王岛和宋玲走了进来。王岛穿件浅灰色棉麻短袖，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还沾着点海边的泥点——下午他去港城东边的滩涂钓鱼，钓了两条鲈鱼，特意早点回来，就为了吃古月的筋饼；他手里拎着个竹编鱼篓，里面装着两条鲜活的鲈鱼，鱼鳃还在动，鱼身上沾着点海草。宋玲穿件浅粉色连衣裙，裙摆绣着白色的小雏菊，裙摆边缘还沾着点草屑——是刚才在滩涂边摘野花时蹭的；她手里拎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腌好的糖蒜，蒜皮是浅紫的，裹着透明的糖霜，还带着点醋香。“老板，我们来啦！”宋玲的声音温柔，像春风拂过，“带了点刚腌好的糖蒜，解卷饼的腻，刚好配着吃。”
“快坐，筋饼刚烙好，还热着。”古月笑着指了指靠窗的空桌，“鲈鱼我帮你们养在后厨的鱼缸里，等会儿吃完饼再处理。”王岛和宋玲走到空桌旁坐下，宋玲从竹篮里拿出个小碟子，夹了几瓣糖蒜放在碟子里，又帮王岛剥了瓣，递到他嘴边：“先吃瓣糖蒜，开胃，等会儿卷饼能多吃两张。”糖蒜的醋香混着蒜香，飘在空气中，王岛张嘴接住，嚼了嚼，酸得眯起眼睛，却笑着说：“好吃！比上次你腌的还酸，解腻刚好！”他拿起一张筋饼，卷了宋玲爱吃的榨菜肉丝——宋玲牙口不好，喜欢吃软一点的菜，榨菜肉丝刚好；他卷饼时特意把饼卷得松一点，方便宋玲咬；卷好后，他把饼递到宋玲手里，还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丫头，慢点吃，别烫着。”宋玲接过饼，咬了一口，又喂了王岛一块，两人对视一笑，眼神里的温情像暖光，连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都像是镀了层金边。
没过多久，杨思哲和秦宇也来了。杨思哲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系着条浅灰色领带——是苏瑶上次给他选的，衬得他更挺拔；袖口别着苏瑶送的珍珠袖扣，珍珠是淡水珠，泛着柔和的光；他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里面装着码头的报表，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过来了。秦宇穿件浅蓝色的卫衣，胸前印着“大哥小助手”的字样，卫衣帽子上还挂着个小鲸鱼挂件，是杨思哲上次去海边玩给买的；他手里攥着张卷饼食谱，是杨思哲早上从网上打印的，上面还标着“秦宇爱吃：鱼香肉丝+黄瓜丝”的字样。
“瑶瑶，我来晚了。”杨思哲走到苏瑶身边，先帮她把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理了理，又拿起一张筋饼，低头问苏瑶，“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卷，刚才在码头看报表，还想着你肯定早就到了。”苏瑶抬头笑了笑：“鱼香肉丝+树椒土豆丝，跟雪儿的一样，刚才吃了一口，太好吃了！”杨思哲点点头，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大勺鱼香肉丝——他记得苏瑶爱吃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丝，特意多夹了点；又夹了半勺树椒土豆丝，怕苏瑶嫌辣，只夹了一点；他卷饼的动作很细致，先把饼铺平，用筷子把菜往中间拢了拢，确保菜不会掉出来；然后把饼的左右两边折起来，折得很整齐，刚好能挡住菜；再从下往上卷，卷到最后，还轻轻捏了捏饼尾，防止散开。他把卷好的饼递到苏瑶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苏瑶的手，还特意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宠溺：“快吃，还热着，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宇凑到杨思哲身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杨哥，我也要！我要卷鱼香肉丝+酸黄瓜肉丝！食谱上标了的！”他举起手里的食谱，指着上面的字给杨思哲看。杨思哲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拿起一张筋饼：“好，给你卷，小心烫，里面的汁多，别滴在衣服上。”他给秦宇卷饼时，特意卷得小一点，方便秦宇抓着吃；还把饼尾捏成了个小尖角，像个小喇叭，秦宇接过饼，开心地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酱汁，杨思哲赶紧掏出纸巾，帮他擦干净。
林悦看着杨思哲给苏瑶卷饼的样子，故意用竹筷子敲了敲桌子，敲出“咚咚”的声，假装生气地说：“杨总，过分了啊！当着我们单身的面秀恩爱，卷饼都卷得这么甜！罚你多买奶茶！下次来的时候，给我们每人带一杯，还要是大杯的！”她说着，还故意挑眉，眼神里满是调侃。
楚凝刚好在这时推门进来，她穿件粉色的舞蹈练功服，外面套着件浅紫色的卫衣，卫衣帽子上还沾着点练功房的白色粉末——是跳现代舞时撒的滑石粉；手里拎着双白色舞蹈鞋，鞋尖还沾着点地板灰，鞋带松了一根，她边走边系。听到林悦的话，她立刻凑过来，附和道：“就是！王岛哥和宋姨秀，现在杨哥和瑶瑶姐也秀，我们单身的也太惨了吧！老板，你快做个‘单身套餐’，比如筋饼卷双倍菜，安慰安慰我们！”她说着，还举起手，像在举手表决。
陈宇轩也摇着檀香折扇走了过来，扇套是深棕色的绒面，上面绣着“卷饼韵”三个金色的字，针脚细密，是他去年在苏州旅游时定做的；扇面上画着幅水墨筋饼图——白瓷盘里盛着张筋饼，饼旁边摆着四个小菜碗，碗里分别画着土豆丝、肉丝、黄瓜丝、鱼香肉丝，墨色浓淡相宜，连饼上的褶皱都用淡墨描了出来。“我这老单身，就默默卷饼，你们秀你们的！”他笑着拿起一张筋饼，卷了鱼香肉丝，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不过这筋饼是真好吃，老板的手艺，没说的！比我上次在北方吃的还韧，菜也炒得地道，鱼香肉丝的酸甜刚好，不腻！”
龚建也从角落的桌位走了过来，他穿件藏蓝色的休闲警服，里面搭着件浅灰色毛衣，毛衣领口露出半截警徽项链；面前的桌上放着个125ml的黄酒杯，里面的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是古月上次给他留的“女儿红”。他喝了口黄酒，笑着说：“我也卷个酸黄瓜的，解解‘狗粮’的腻！不过说真的，这筋饼配黄酒，绝了！筋饼的麦香混着黄酒的米香，在嘴里能留半天味！”他说着，拿起一张筋饼，卷了酸黄瓜肉丝，慢慢嚼着，脸上满是满足。
众人的笑声在餐馆里回荡，林悦的爽朗笑、赵雪的轻柔笑、王岛的浑厚笑、秦宇的清脆笑，混在一起，像首欢快的歌。筋饼的麦香、配菜的香味、小米粥的清甜、糖蒜的醋香，在屋里飘着，裹着暖黄色的灯光，像个温柔的拥抱。古月站在后厨门口，看着众人的样子，脸上也满是笑意——他手里还拿着块刚烙好的筋饼，是给苏沐橙留的，用湿布裹着，还热着。
就在这时，古月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沐橙”的名字。他赶紧接起，是视频电话——屏幕里的苏沐橙扎着低马尾，穿件浅紫色的剧组卫衣，头发上还沾着点发胶的痕迹；背景是剧组的化妆间，镜子前摆着她的化妆品，最显眼的是支鎏金口红，和苏瑶衬衫上的金粉是一个色号。
“阿月！我刚收工，卸完妆就给你打电话！”苏沐橙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透着兴奋，“林悦发朋友圈了，你们在吃筋饼是不是？给我留的筋饼呢？我看着都馋了！她发的视频里，瑶瑶卷饼卷得好熟练，我都想现在飞回去！”屏幕里，她还特意晃了晃面前的空盘子，像在撒娇。
古月笑着把手机转向餐桌，让苏沐橙能看到满桌的人：“放心，给你留了5张筋饼，还有你爱吃的鱼香肉丝，用湿布裹着，还热着，等你回来热一下就能吃！林悦她们卷得可开心了，林悦都卷了三张了，还说要等你回来教你怎么卷才不漏菜。”
林悦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举着手里的卷饼，凑到镜头前：“沐橙姐！你看！我卷的饼里有三种菜，都没漏！下次回来我教你，保证你卷得比苏瑶还好！”苏瑶在旁边笑着拍了她一下，林悦吐了吐舌头，又缩回座位继续吃饼。
苏沐橙笑着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好！我明天就回港城，你们等着我！我要卷鱼香肉丝+树椒土豆丝，还要配小米粥，再吃两瓣糖蒜！”她又跟众人打了招呼，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晚餐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林悦拎着古月给她打包的筋饼——用油纸包着，包得很严实，还热着，是她特意留着当夜宵的；油纸外面还套了个浅粉色袋子，是古月找的，上面印着“小巷食堂”的字样。赵雪揣着刚画好的“卷饼全家福”速写，纸上的墨已经干了，她还在画的角落加了行小字：“2125年冬，和姐妹们吃筋饼，开心。”苏瑶挽着杨思哲的胳膊，手里拎着杨思哲给她买的奶茶，是她最爱的杨枝甘露，还加了双皮奶。王岛和宋玲手牵手，宋玲的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糖蒜，王岛手里拎着鱼篓，里面的鲈鱼还在动。李薇跟苏瑶道别，嘴里还说着“下次还要来吃筋饼，还要卷鱼香肉丝”，脚步都舍不得挪。
古月站在餐馆门口，看着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夜色像块深蓝色的布，裹着港城的灯火；晚风裹着筋饼的麦香、配菜的香味、小米粥的清甜，吹得门口的铜铃轻轻晃，“叮铃”的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像件温柔的外套，连他的影子都透着暖。
他想起苏瑶刷到视频时，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的急切；想起林悦在实验室里，边看消息边碰倒实验服的慌乱；想起赵雪画速写时，笔尖在纸上的轻响；想起王岛给宋玲卷饼时，指尖捏着饼边的温柔；想起杨思哲给苏瑶递饼时，眼神里的宠溺；想起众人的笑声，像颗颗小石子，落在他的心湖里，漾起温柔的涟漪。这些琐碎的小事，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沙，落在生活的长河里，不耀眼，却足够温暖，让人满心欢喜。
古月轻声感慨：“在生活的琐碎中寻找小确幸，就如同在岁月的长河中捞起一把闪烁的星沙，让人心生欢喜。”他转身走进餐馆，轻轻关上木门，木门关闭时，铜铃最后响了一声，余韵在屋里飘了会儿，才渐渐散去。餐馆里还留着食物的香味——筋饼的麦香附着在桌椅上，鱼香肉丝的酱汁味还在空气中漂浮，糖蒜的醋香藏在墙角，像在等待下次的相聚。暖黄色的灯光还亮着，照亮了料理台上的面粉袋，照亮了盆里的面团，也照亮了屋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