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尊岂不是没戏了?
宋云安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出脑子去。
“这次任务除了奖励,还有宗门贡献点,贡献点在身份令牌可以查看。”
“至于身份令牌,四师弟的身份令牌已经到手,你的身份令牌在师尊那,到时候师尊来的时候估计会带来给你 。”
“嗯。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以凌易现在修为,并不需要睡觉,但睡觉是一种乐趣。
他淡淡应着,打了个哈欠,开口赶人。
“那四师弟……”宋云安还想着把肖槿成带回去当挡箭牌来着。
有四师弟在,大师兄的重点落在四师弟身上,他就可以偷懒了。
不是吃不了苦,而是大师兄的魔鬼训练真的恐怖。
看来快点让大师兄重塑灵根、经脉才是。
“他留下来。”
“那你们叙叙,我得赶回去了。要是大师兄喝完药出来见我不在,估计要生气。”
宋云安苦着脸御剑离开,走得却是不慢,一会没了影。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坐一躺,安静无话,偶尔有微风拂过,吹得头顶花与叶沙沙作响,梨花的清幽香气漫过鼻尖。
阳光被花叶切割成碎金洒落在凌易身上,随着枝叶摇摆在他黑色的衣袍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光影在沉静的侧脸忽明忽暗。
肖槿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仙人哥哥合上眸子,似在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看着浑身的黑色衣袍包括缠满身体的绷带自衣摆开始变换颜色。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变回蓝白色的弟子服。绷带洁白好似树上梨花。
就连指尖捏着的腰带带尾也变成了白色。
肖槿成盯着那腰身看了一会,指尖捏住那截垂落的白色带尾微微用力。
原本紧实交叠的双耳结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两侧环扣顺着拉力簌簌松脱。
带身从腰间滑开时带着细碎的摩擦声,散开的腰带如流云般垂落,尾端还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腰上的束缚感一松,方才还在想怎么训练男主的凌易骤然睁开眼,看向肖槿成的眼神冷得像冬日里快结冰的溪水。
“想死?”
捏住腰带的手抖了一下,肖槿成方才怦怦直跳的心脏在凌易开口的瞬间,差点跳出胸腔。
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仿佛是死神的镰刀架在上边,只要一句话说得不对,就会命丧当场。
肖槿成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能强装镇定地调整情绪,换上一副无辜模样与凌易泛着寒意的眸子对视上。
“哥哥说身上的伤好了,可是哥哥还是一直缠着绷带,哥哥是不是骗我?我得检查一下。”
凌易原本凝着冷光的眼睫忽然顿住,瞳仁微缩了半分,像被风猝然吹停的烛火,方才的锐利瞬间散了些,只剩一丝疑惑悬在眼底,连带着目光都慢了半拍。
“解开绷带你解绷带就是,扯我腰带作甚 ?”
肖槿成未敢再有半分动作,只是依旧捏着带着带尾,因紧张而微微用力,在顺滑的布料上留下皱褶。
圆溜溜的眼睛似没有半分杂质,透着认真。
“我找不到绷带的头和结。”
这原因……没毛病,凌易无言以对。
绷带在后脑勺呢,有灵力加持贴合,不需要打结。
想要拆下来,只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没想到男主会因为这种原因扒拉自己衣服。
凌易命令道:“把腰带系上。”
“我要确认哥哥身上没伤才放心。”肖槿成见凌易接受了这个理由,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消散,顺着杆子往上爬。
凌易睨着他,看着他眸子里真真切切的担忧,指尖敲击着椅子扶手。
脑子如同乱麻。
之前男主问如果是他说了那番话会怎么样,凌易问他想好怎么死了吗。
后男主又说是开玩笑的。
如果,没有如果。
男主的年纪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显然是不知道的。
许是自己敏感了吧。
或许男主也像那人那样,真心不掺杂龌龊心思的……
如果当初相信的话,就不会……
敲击扶手的指尖微微颤抖,骤然捏紧扶手。
将复杂的情绪压下去,略显不耐烦地“啧”了声。
“查吧,查完了,记得帮我系好。”
说罢,缠得密不透风的白色绷带忽然动了,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牵引,从头顶松脱。
紧接着,绷带便顺着肩颈往下,一圈圈自动旋开,垂落的带身如流水般滑过衣料,在空中划出细碎的弧,最后叠落在脚边。
绷带褪去的瞬间,一张俊容便露了出来。
银色长发如雪铺展在竹制躺椅上,额前碎发凌乱垂落,衬得眉眼愈发清隽。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裂修长,眼尾晕着浅淡的弧度,哪怕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瞳仁里也像盛着细碎的光,冷不冷,热不热,偏让人移不开眼。
肌肤白得发光,唇形薄而饱满,下颌线流畅利落。
肖槿成一时看得挪不开眼。
凌易淡声催促:“不检查我裹上了。”
“检查……我这就检查!”
肖槿成说话有些结巴。
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跪在躺椅上,弯腰低头去检查。
撩开衣襟的手微微抖着,视线局促又留恋地扫过脸颊,脖颈,锁骨,胸膛,小腹……
皆是洁白无瑕,没有一点伤痕。
就在他手落在裤头时,凌易抬手扣住他手腕。
“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
肖槿成被攥着腕子也没缩手,反而仰着头往凌易跟前凑了凑,眼底满是不依不饶的认真:
“礼貌哪有哥哥的伤重要?上次哥哥就骗我,谁知道你这次有没有骗我,不亲眼看见你完好无损,我绝不松手。”
凌易有些头痛,谎言被戳破一次,有必要这样揪着不放吗?
就在他准备将肖槿成掀下去的时候,旁边梨花树突然剧烈摇晃一下,梨花簌簌而落。
紧接着就是剑落地的哐当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人朝那里看去,只见苏笑笑跌坐在地上,捂着撞出一个大包的脑门倒吸气。
旁边掉落着一把剑。
显然是御剑飞行撞树上了。
两道目光穿透性太强。
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脑袋,笑道:“我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