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初测,希望之火
周林峰与陈宇带着成功迁徙近两万周氏凡人、并建立“归宗谷”的消息回到栖霞山,立刻引起了轰动。周长明亲自出关相迎,对父亲和岳父此行取得的成果深感欣慰,这为周家奠定了前所未有的雄厚凡俗根基。
在听取了父亲关于迁徙过程以及在临渊府发现主支的详细汇报后,周长明沉吟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父亲,您还记得我们起家的‘清泉峰’吗?”周长明问道。
周林峰点头:“自然记得,那是我周家最初的立足之地,虽灵气稀薄,但还有几十户老族人留守,负责照看祖祠和最初的几亩灵田。”
“既然已决定汇聚血脉,便不应再有遗漏。”周长明决断道,“烦请父亲再辛苦一趟,持我手令,将清泉峰那几十户族人也一并接来归宗谷。那里灵气稀薄,不利于后代成长,既入仙家门墙,当一视同仁。”
“正该如此!”周林峰对此十分赞同。故土虽难离,但为了子孙后代的仙途,迁移至归宗谷这等福地周边,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此事进行得颇为顺利。清泉峰的族人听闻主家如今在栖霞山已成气候,并建立了专供族人居住的“归宗谷”,几乎无人反对,很快便在云水会修士的协助下,携带着祖祠的重要牌位和些许家当,迁入了已然初具规模的归宗谷,与来自各地的周氏族人汇合。
至此,周家凡俗血脉的整合初步完成,归宗谷内周氏凡人数量达到了约两万零数百人,形成了一个规模可观的族裔聚集地。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一步——灵根测试。
此事由周长明亲自督办,韩立总揽协调,柳如眉负责维持秩序与安全,曲铭则带人在归宗谷中心广场搭建起一座临时的“测灵台”,台上放置了数块从青云宗兑换而来、最为标准的“验灵石”。
消息传出,整个归宗谷都沸腾了!仙缘,这对于凡人而言乃是传说中一步登天的机遇!所有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少年,以及部分年龄虽稍大但从未测试过、且自愿报名的青壮年,都被组织起来,怀着紧张、期盼、忐忑的心情,在谷内执事和云水会低阶弟子的引导下,有序地排队等候测试。
测试当日,晴空万里。测灵台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几块看似朴实无华的灰白色验灵石上。
周长明、周林峰、陈琳、陈宇等核心人物皆在高台上观礼。韩立亲自负责记录。
测试开始。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来自清泉峰的八岁男童,他怯生生地将手按在冰凉的验灵石上。片刻后,验灵石毫无反应。男童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被家人连忙带下。
第二个,第三个……接连数十人,验灵石皆沉寂如顽石。场下的气氛渐渐从火热变得有些压抑和紧张。仙缘之难,可见一斑。
直到第二十七个测试者,一个来自临渊府支系的十一岁女孩,当她手掌按上验灵石时,石头内部忽然亮起了极其微弱的、混杂着青、黄、赤三种颜色的光芒,虽然黯淡,却清晰可见!
“周小丫,十一岁,金、木、火三灵根!资质……下等偏上!”韩立高声唱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哗——!”
场下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声!羡慕、嫉妒、祝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个名叫周小丫的女孩及其狂喜的父母。这是第一个!希望的火焰被点燃了!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测试持续了整整三天。
期间,验灵石不时亮起各色光芒,但绝大多数都极为黯淡,且属性混杂。
最终,当最后一名自愿报名的三十岁壮汉(测试无果)失望地走下测灵台后,韩立汇总了所有数据。
“禀首领,诸位长老!”韩立的声音带着统计者特有的冷静,却也掩不住一丝复杂,“此次归宗谷灵根大测,共计测试适龄及自愿者两千三百余人。最终,检出身具灵根者,共五十人!”
五十人!从两万多族人中,仅检出五十人!灵根之稀少,再次让所有人深刻体会。
然而,韩立接下来的话,让刚刚升起的喜悦蒙上了一层阴影。
“此五十人中,年过二十者,有三十五人。其中,大部分灵根资质为四灵根、五灵根,且因年龄已大,经脉固化,气血开始衰败,即便投入资源,终其一生,恐怕也难有太大成就,能踏入练气中期已属侥幸,筑基……希望渺茫。”
高台上,众人沉默。三十五名年纪偏大的低劣灵根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们代表着希望,却也预示着巨大的资源投入可能收效甚微。
“那另外十五人呢?”周长明沉声问道,抓住了重点。
韩立精神微振,翻开另一页名册:“剩余十五人,年龄在六岁至十六岁之间,正是修行的最佳年纪。其灵根情况如下:
四灵根者,九人。
五灵根者,六人。
其中,灵根属性搭配尚可、感应度稍强者,有三人,可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最优者,便是首日测出的那名三灵根女童周小丫。”
十五人。皆是四灵根、五灵根的劣质资质,唯有一个三灵根算是亮点。
这个结果,说实话,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有些低于预期。四灵根、五灵根在修仙界被称为“伪灵根”,修行速度极其缓慢,瓶颈重重,若无天大机缘,筑基难如登天。
场下的欢呼声也渐渐平息,人们也明白了这五十个“仙苗”中,真正有大希望的,恐怕寥寥无几。
周林峰看着台下那些被选中的孩子和他们的家人,又看了看那些落选者失望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向儿子,想知道他会如何决断。
周长明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台下那五十张或激动、或茫然、或依旧带着期盼的面孔,缓缓站起身。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灵根资质,固然是登仙之梯,但绝非唯一!我周长明,亦非天纵之资,能有今日,靠的是一往无前的信念,是同伴的扶持,是于绝境中抓住的每一线生机!”
“今日,凡测出灵根者,无论资质优劣,无论年岁长幼,皆入我周家门墙,皆为云水会预备弟子!”
“年长者,可习炼丹、炼器、制符、灵植等百艺,亦可处理会务、经营产业,以尔等之经验阅历,为家族、为云水会贡献力量,同样可得资源,延年益寿!”
“年少者,即刻接入栖霞山外门,与云水会其他弟子一同修行、学习!资质不佳又如何?我云水会别的不敢说,资源管够!只要尔等道心坚定,肯下苦功,未必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即便是五灵根,亦有五灵根的造化!天地大道,岂是区区灵根所能尽述?”
他这番话,如同洪钟大吕,不仅点燃了那五十名“仙苗”眼中的火焰,更是让台下所有周氏族人热血沸腾!首领没有放弃任何人!只要身具灵根,便有希望!
“首领英明!”
“愿为家族效死!”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在归宗谷内回荡。
看着被重新激发的士气,周长明对韩立吩咐道:“将这五十人详细登记造册,尤其是那十五名年少者,查明心性,妥善安排。那三十五名年长者,也根据其意愿和特长,分配到百艺堂各司或归宗谷管理层,给予相应待遇。”
“是!”韩立躬身领命。
灵根测试落下帷幕。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但那十五株稚嫩的幼苗,以及周长明那“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的决断,却为周家的未来,埋下了充满无限可能的种子。希望之火已然点燃,或许微弱,但谁又能断言,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四灵根、五灵根中,未来不会走出一位凭借毅力与机缘,闯出一片天的修士呢?
家族的传承,仙道的希望,便在这一代代的血脉与信念中,悄然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