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挂在西天,像块烧红的烙铁,把临安通往德清的公路烤得发烫。
尘土被往来的车轮碾成粉末,车辙里的石子反射着刺目的光,远处的竹林在热风里蔫蔫地垂着头,连蝉鸣都透着股有气无力的慵懒。
公路尽头扬起一阵黄尘,日军运输大队的先头车渐渐露出轮廓——三辆九四式装甲车像笨拙的铁乌龟,在土路上颠簸前行,后面跟着十二辆卡车,帆布篷下隐约能看到弹药箱的棱角,最后是一个中队的步兵,背着三八式步枪,枪上的刺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队长,鱼进网了。”竹林深处,特种大队的斥候兵趴在茂密的枝叶间,手里的望远镜稳稳地锁定车队,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边的雷战能听见。
他脸上涂着绿黑相间的油彩,迷彩服上插着几根竹叶,整个人像块长在竹林里的石头。
雷战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右手,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三百一十六名特种大队队员立刻绷紧了身体,手指扣在AK47的扳机上,枪身裹着伪装网,枪口悄悄对准公路。
他们潜伏的位置在公路两侧的陡坡上,这里的竹林密得能挡住阳光,就算有人站在坡下抬头看,也只会以为是晃动的树影。
更远处的山坳里,杨森带着一旅的士兵趴在草丛里。
m1加兰德步枪的枪口从草叶间探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像蛰伏的毒蛇。
炮兵营的75毫米野战炮藏在竹林深处,炮口被伪装网盖住,炮手们握着炮栓,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越来越近的引擎声。
“装甲车速度慢,反应也慢,”杨森低声对身边的营长们说,等特种大队打掉它们,立刻冲下去,卡车里的鬼子交给咱们,别让一个跑了。
“放心吧副师长!”王铁山攥紧了手里的枪,强化后的手臂青筋暴起,这次保证让小鬼子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运输大队渐渐进入伏击圈。
最前面的装甲车突然放慢速度,一个日军少尉从炮塔里探出头,举着望远镜观察两侧的竹林,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片林子太密了,密得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雷战的右手猛地落下。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从竹林里传出,不是AK47的连射声,而是特种大队配备的狙击步枪。
那个探出头的日军少尉应声栽回炮塔,鲜血顺着炮塔的缝隙流了出来。
几乎同时,两枚火箭筒炮弹拖着尾焰从竹林里窜出,精准地命中了第一辆装甲车的履带。
“轰!轰!”
爆炸声震得竹林簌簌发抖,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成了废铁,歪歪扭扭地瘫在公路上,挡住了后面的车队。
后面的装甲车慌忙转动炮塔,却还没找到目标,就被另外两枚火箭筒炮弹击中了观察窗,里面的日军驾驶员当场毙命。
“打!”雷战的吼声透过喉震麦克风传遍每个队员的耳朵。
三百一十六支AK47同时开火,“突突突”的连射声像骤雨打在铁皮上,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
公路两侧的陡坡上仿佛突然掀起了一场金属风暴,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朝着公路上的日军泼洒而去。
日军步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倒了一片。
他们穿着土黄色的军装,在绿色的竹林背景下格外显眼,根本成了活靶子。
有人想卧倒还击,刚趴在地上就被打成了筛子;有人想往卡车底下钻,却被从竹林里扔出的手榴弹炸得粉身碎骨。
“冲锋!”杨森猛地站起身,一旅的士兵们像潮水般从草丛里跃出,m1加兰德步枪的枪声清脆而密集,与AK47的连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致命的火力网。
王铁山冲在最前面,强化后的他速度快得像阵风,手里的步枪几乎不用瞄准,凭着感觉扣动扳机,每一发子弹都能放倒一个日军。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不含糊,半自动步枪的优势在冲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日军刚想举枪,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打穿了胸膛。
卡车里的日军终于反应过来,纷纷跳下车还击。
但他们的三八式步枪在m1加兰德和AK47面前,简直像玩具枪——同样的时间里,铁拳师的士兵能射出几倍于他们的子弹,火力压制得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个日军军曹抱着歪把子机枪,想找个卡车轮胎做掩护,刚架起枪,就被特种大队的狙击手一枪打穿了手腕。
他惨叫着滚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就被冲上来的王铁山一脚踩住胸膛,步枪顶在了脑门上。
“砰!”
枪声闷响,军曹的眼睛瞪得滚圆,再也没了声息。
战斗进行得异常迅猛,特种大队像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日军的抵抗支点——机枪手、军官、通讯兵,一个个被点名清除。
一旅的士兵则像把沉重的铁锤,用绝对的火力优势砸垮日军的防线,从公路两侧向中间挤压。
最后一辆卡车旁,十几个日军背靠背站着,手里的刺刀闪着寒光,嘴里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们知道突围无望,想做最后的挣扎。
雷战从竹林里走出来,AK47扛在肩上,脸上的油彩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他对着日军比划了个“投降”的手势,日军却嘶吼着冲了上来。
“找死。”雷战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梭子。
子弹在日军中间爆开,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到十秒钟,最后十几个日军就倒在了血泊里。
公路上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卡车引擎的空转声和士兵们的喘息声。
夕阳的余晖洒在路面上,把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弹药箱、枪支、日军的尸体散落得到处都是,三辆瘫痪的装甲车冒着黑烟,像几头死去的巨兽。
“清点人数!”杨森喊道,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
一旅的士兵们互相检查着,很快就有了结果:“报告副师长!轻伤十二人,没人阵亡!”
“特种大队!”雷战喊道。
“报告队长!全员无恙!”三百一十六人齐声回应,声音震得竹林沙沙作响。
杨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好!打得好!”他拍着雷战的肩膀,用力之大,连雷战都晃了晃,你们特种大队真是神兵!有你们在,小鬼子来多少都是送菜!
雷战只是微微点头,指挥队员们检查卡车:“看看有没有活着的,物资尽快搬运,炮兵注意警戒,防止日军增援。”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打开卡车的帆布篷,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不仅有大米、面粉、罐头,还有大量的步枪子弹、手榴弹,甚至还有几箱迫击炮弹,足够铁拳师用好一阵子了。
“发大财了!”李发财带着后勤兵跑过来,看到满车的物资,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些罐头够弟兄们吃半个月了!
那个十五岁的特种大队新兵正帮着搬运弹药箱,强化后的他力气大得惊人,一个人就能抱起一箱手榴弹,脸上的油彩被汗水冲得一道一道的,却笑得格外灿烂:“班长,我刚才打倒了三个鬼子!”
“不错。”旁边的斥候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别忘了,咱们是特种兵,要一枪制敌,别浪费子弹。
新兵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却打得这么痛快,以前想都不敢想。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暮色像块巨大的黑布,缓缓罩住公路。
士兵们用最快的速度将物资搬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受伤的弟兄被同伴扶着,虽然胳膊上还在流血,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红光。
“撤!”杨森一声令下,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护送物资先走,一部分清理战场——他们要把日军的尸体和装甲车都炸掉,不留下任何痕迹。
爆炸声在夜色中响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竹林里,铁拳师的士兵们背着缴获的武器,押着几个没来得及自杀的日军俘虏,朝着天目山的方向行进。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透着一股轻松和骄傲。
王铁山走在队伍中间,摸着怀里的日军指挥刀——那是他缴获的战利品,刀鞘上还刻着樱花图案。
他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燃烧的公路,心里痛快得像喝了烈酒:“娘的,这才叫打仗!以前跟小鬼子拼刺刀,哪想过能这么痛快!”
身边的士兵们纷纷点头,他们打了太多憋屈仗,从淞沪到南京,总是被动挨打,今天这场伏击,干净利落,大获全胜,而且几乎没什么伤亡,这种感觉,比喝了强化液还让人浑身舒坦。
雷战走在队伍最前面,夜视仪里的山林呈现出淡淡的绿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三百三十名特种大队队员像影子一样紧随其后,AK47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特种大队的锋芒,才刚刚展露。
夜色渐深,队伍已经进入天目山的范围,山风吹过竹林,带着清凉的气息,远处传来狼嚎,却没人害怕。
士兵们的笑声在山林里回荡,连那些轻伤的弟兄都忘了疼痛,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战斗细节。
吴邪站在黑风口峡谷的入口,望着远处山林里传来的火把光,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能想象到弟兄们兴奋的样子,也能猜到战场的惨烈——但那是属于日军的惨烈。
当第一支运输队的马车出现在峡谷入口时,吴邪迎了上去。
杨森跳下车,脸上的笑容像朵花:“师长!大获全胜!全歼日军运输大队,缴获物资十几车,还抓了五个俘虏!”
“辛苦了。”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那些兴奋的士兵,最后落在特种大队的队员身上,打得不错。
雷战敬了个礼:“职责所在。”
峡谷里很快热闹起来,后勤兵们忙着卸物资,医疗队的女兵们给轻伤的弟兄处理伤口,连那些俘虏都被押了下去,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篝火旁,士兵们围着缴获的罐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战斗的经过,有人模仿AK47的连射声,引得一片哄笑。
那个十五岁的新兵被围在中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自己如何打掉一个日军机枪手,眼睛里的光芒比篝火还亮。
吴邪坐在篝火旁,听着弟兄们的笑声,心里踏实而温暖。
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缴获了物资,更重要的是打出了信心——让这支从南京突围出来的队伍相信,他们不仅能活下来,还能打胜仗,还能把小鬼子一个个赶出去。
夜色渐浓,篝火的光芒在峡谷里跳动。
吴邪望着那些兴奋的面孔,又看了看堆成小山的物资,心里清楚,黑风口的宁静被打破了,但这一次,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好自己的家园,迎接更严峻的挑战。
特种大队的锋芒已露,铁拳师的铁拳,也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砸向更多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