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的官道上,卡车引擎的轰鸣震碎了清晨的宁静。
吴邪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从系统兑换的五百辆卡车整齐排列,车斗里载着成箱的弹药和压缩饼干,车身上的伪装网在晨雾里泛着暗绿的光。
“军长,第一师的先头部队已经过了萧县。”赵龙举着望远镜,镜筒上的露水顺着指缝往下滴,“张师长说,前面的路况还行,就是淮河大桥被日军炸了一半,工兵连正在搭浮桥,估计中午就能通过。”
吴邪点点头,目光落在最前面的十辆油罐车上。
银灰色的罐体上印着红色的“油”字,里面装着从系统商城兑换的高标号汽油,虽然路上也可以兑换,但队伍拉的太长为了方便提前兑换了一些。
他想起兑换时系统界面闪烁的数字——这次光是车辆和燃油,就花了近两百万积分,相当于之前一次战役的缴获总和。
“让炊事班多准备些咸菜和窝头,”吴邪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透过电流有些发飘,“告诉弟兄们,路上不一定能按时吃饭,车上都备着点干粮。”
高台下方,士兵们正往卡车上搬东西。
一个老兵抱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小心翼翼地放进驾驶室后面的铁架里,枪身上还缠着他老婆绣的红布条。
“这玩意儿跟了我一年多了,从沪上到徐州,从没掉过链子。”他拍着枪身,像在跟老伙计说话,“到了东北,还得靠它打鬼子。”
旁边的新兵正往背包里塞羊皮袄,那是系统兑换的御寒衣物,羊毛厚实得能攥出毛絮。
“班长,东北真有那么冷?”新兵的声音带着怯意,他从江南来,还从没见过雪。
老兵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冷?能冻掉耳朵!不过咱们有这羊皮袄,还有军长给的暖手宝,冻不着。”
他指的是系统兑换的便携式暖炉,巴掌大小,灌上煤油能烧一整夜。
吴邪走下高台,军靴踩在结霜的路面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他走到一辆卡车旁,司机正往水箱里加防冻液,透明的液体在晨光里泛着亮。
“检查好刹车和轮胎,”吴邪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这一路翻山越岭,车况不能出半点差错。”
司机是个从北平逃难来的学生,戴着副断了腿的眼镜,用麻绳绑着。
“军长放心!”他敬了个不标准的礼,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爹是开汽车行的,从小就跟车打交道,保证把弟兄们安全送到地方。”
远处传来火车汽笛声,是第二师的士兵正在加固机场的防御工事。
沈玉薇的飞行大队已经转移到临时机场,p47战机被帆布盖着,机翼下的航弹闪着冷光。
按照计划,第二师要等大部队走出三天路程后再撤离,确保机场和徐州的安全交接。
“给李团长发报,”吴邪对通信兵说,“让他们撤的时候别跟第五战区的人起冲突,仓库里的剩余物资都留给他们,咱们带不走的,也别便宜了鬼子。”
通信兵刚跑开,第一师的参谋就骑着马赶来,马鬃上挂着霜花。
“军长,浮桥搭好了!张师长让咱们尽快跟上!”参谋翻身下马,棉裤的膝盖处磨出了白印,“从萧县到济南都是平原,卡车能跑起来,估计五天就能到济南外围。”
吴邪爬上指挥车,车厢里铺着羊毛毯,地图桌的角落里放着个暖炉,烧得通红。
他展开地图,手指从徐州划到热河,一条蜿蜒的红线穿过山东、河北,像条游动的长龙。
告诉张师长,到了济南别进城,从城外绕过去,重庆方面虽然都通知了沿途的国军,但为以防万一还是少于他们接触
他在地图上圈出济南西郊的山区,“那里有片松林,适合大部队隐蔽休整,让弟兄们多砍些松枝,给卡车做新的伪装。”
车队出发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晨雾散去,露出湛蓝的天。
五百辆卡车和一百多辆坦克在官道上铺开,扬起的尘土像条黄色的巨龙,引擎的轰鸣在山谷里回荡,惊得飞鸟成群飞起。
吴邪的指挥车走在中间,透过车窗,能看见路边的百姓远远地站着,有人挥着手,有人往地上撒五谷,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军长,侦查小队无人机提示,前面五十公里有日军的巡逻队,大概一个小队的兵力。”赵龙看着手里的平板,那是系统兑换的设备,能实时显示周边的敌情,“要不要让先头部队绕过去?”
吴邪看向窗外,路边的杨树枝桠光秃秃的,像举着无数只手。
“不用绕。”他拿起对讲机,“张猛,让你的装甲侦察连去‘打个招呼’,把他们赶走就行,别耽误行军。”
半小时后,前方传来零星的枪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对讲机里传来张猛的笑声:“军长,搞定了!小鬼子不经打,扔下三具尸体就跑了,还留了两挺歪把子,正好给新兵练手。”
吴邪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从徐州到热河上千公里的路程,像一条布满荆棘的长绳,日军的据点、伪满的关卡、复杂的地形,每一样都可能让行程变长。
系统商城虽然能补充物资,但真遇上大股日军,还得靠弟兄们手里的枪。
傍晚时分,车队在一片河滩扎营。
士兵们升起篝火,火光照亮了卡车组成的钢铁阵营。
炊事班用系统兑换的行军锅煮着姜汤,姜的辛辣混着羊肉的膻香在空气里漫开。
吴邪坐在篝火旁,看着士兵们围着锅子抢肉吃,有人唱着江南的小调,有人在检修枪支,火光映在他们脸上,像涂了层油彩。
“军长,今天跑了五十公里,按这速度,一个月应该能到热河。”赵龙递过来一块烤红薯,焦黑的皮剥开,露出金黄的瓤,甜香扑鼻,“系统提示,明天要过黄河故道,那里的浮桥年久失修,可能要耽误半天时间。”
吴邪咬了口红薯,烫得直吸气,甜味却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心里发涨。
“耽误就耽误,安全第一。”他望着远处的车队,卡车的轮廓在暮色里像卧着的巨兽,“让工兵连今晚就出发,提前去加固浮桥,多带些木板和铁丝。”
夜深了,篝火渐渐弱下去,变成一堆通红的炭火。
哨兵抱着枪,在卡车旁来回走动,枪上的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吴邪躺在指挥车的卧铺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和士兵们的鼾声,手指在系统商城的界面上滑动——里面的武器装备琳琅满目,从最新式的冲锋枪到过冬的棉衣,只要有积分,就能随时兑换。
他知道,有系统商城这个后盾,物资和装备不用担心,但这上千公里的征途,考验的不止是装备,更是这支队伍的耐力和意志。
从江南到东北,从水乡到雪原,他们要跨越的不仅是距离,更是气候、地形、敌人的重重阻碍。
车窗外,月亮升到中天,把河滩照得像铺了层霜。吴
邪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东三省的地图,林海雪原的轮廓在黑暗里渐渐清晰。
他仿佛听见了雷战他们的脚步声,看见了抗联弟兄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那些遥远的身影,像一颗颗星,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明天,太阳升起时,这支钢铁长龙还会继续前行,车轮碾过的地方,会留下深深的辙痕,像一行写在大地上的诗,诉说着一支队伍的远征,和一片土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