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东北的一个月后,松花江的冰层彻底消融,春水裹挟着浮冰奔涌而下,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沈阳城外的练兵场上,新一军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迷彩军装在春风中猎猎作响,步枪的刺刀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经过一个月的扩编与整训,这支从战火中淬炼出的铁军,规模比之前扩大了近一倍,队列里既有扛过锄头的农民,也有穿长衫的学生,更有投诚后经过改造的伪军,此刻却都挺着同样笔直的脊梁。
吴邪站在检阅台上,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潮,军靴跟在木板上叩出沉稳的声响。
扩军的成效远超预期,贫苦农民带着对土地的眷恋参军,学生们抱着“驱除鞑虏”的信念入伍,连不少原本观望的地方武装也主动归附,现在的新一军兵力里,经过战火考验的老兵占了三成,剩下的新兵虽然经验不足,眼神里的锐气却丝毫不输前人。
“稍息!”吴邪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方阵里响起整齐划一的衣料摩擦声,“东北光复,不是结束,是开始!从今天起,你们不仅是士兵,更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守护东北!保卫华夏!”
呐喊声里,吴邪看到了李大胆指挥的装甲团正在远处演习,三十辆坦克碾过泥泞的场地,履带卷起的泥浆溅起丈高。
周小静带领的女子亲卫团正在进行格斗训练,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在男兵队列里穿梭,擒拿动作干净利落;更远处的靶场上,新兵们正在练习射击,枪声密集如爆豆,子弹穿透靶心的“噗噗”声此起彼伏。
检阅结束后,吴邪驱车前往位于长春的一处宅院——这里曾是日军的军官俱乐部,如今被改造成了“龙魂军事学院”的临时校址。
朱漆大门上悬挂着烫金匾额,是吴邪亲笔题写的院名,笔锋遒劲如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雷战正带着特种队员在校院里调试训练器材,木桩上裹着厚厚的帆布,地上画着格斗用的石灰线,角落里堆着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沙盘模型,上面精细地复刻了东北的山川河流。
看到吴邪进来,雷战放下手里的工兵铲,军靴后跟一碰:“院长!”
这声“院长”喊得自然,吴邪已经正式担任龙魂军事学院的院长,雷战任总教官,十二个雷霆队员各带一个学员队,而赵龙、周卫国等师长则轮流来校讲授战术课——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讲起实战经验比任何教科书都生动。
“学员都到齐了?”吴邪看着教室里整齐的课桌椅,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地形学基础”,墙角的书架上摆满了系统兑换的军事书籍,从《步兵操典》到《装甲兵战术》,甚至还有翻译过来的德军闪电战案例。
“到齐了,首批三百个学员,全是各部队选送的骨干,最低都是班长军衔。”
雷战递过一份花名册,上面贴着学员的照片,个个眼神精悍,“今天第一堂课是您的,讲《论持久战与局部突击的结合》。”
吴邪点点头,走到教室门口时,正好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一个满脸稚气的学员正跟雷霆队员争辩:“您说巷战要先清剿阁楼,可要是敌人在地下室设伏怎么办?”
雷霆队员刚要反驳,吴邪推门而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简易的街巷图:“巷战没有固定章法,阁楼要清,地下室也要查,但更重要的是——”他在图上画了个箭头,“用最快的速度分割敌人,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学员们听得入神,笔记本上“沙沙”作响。那个提问的年轻学员眼睛发亮,又追问:“那要是敌人用老百姓当盾牌呢?”
吴邪的目光沉了沉,语气却很坚定:“我们是中国的军队,永远不能用老百姓当盾牌,更不能为了胜利伤害百姓。遇到这种情况,宁愿牺牲战术时机,也要想办法把百姓救出来——这是底线。”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随即化作敬佩的目光。
这些学员大多见过日军的残暴,此刻听到“不伤害百姓”的底线,心里对这支军队的认同又深了一层。
开课的同时,另一支特殊的队伍正在东北各地奔波——他们是吴邪派去寻访专家的招募队,手里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单,上面列着工程师、医生、农学家、化学家的名字,既有在东北隐居的,也有被困在关内的。
在鞍山的一座破庙里,招募队员找到了曾主持修建鞍钢的总工程师张教授。
老人正穿着打补丁的棉袄给和尚们修农具,看到队员递来的聘请书,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碰炼钢炉了……”他当即收拾行李,连和尚送的干粮都没带,就跟着队员奔赴长春。
在沈阳的贫民窟,招募队找到了留洋归来的农业专家李博士。
她正带着乡亲们改良稻种,双手沾满泥土,听闻新一军要发展东北农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乡亲们:“等我回来,教你们种能亩产千斤的水稻!”
对关内的专家,招募队则采取了更隐秘的方式。
在北平,一个研究弹道学的教授被日军监视,招募队员伪装成粮商,趁着夜色用马车将他和家人送到天津,再乘船北上;在上海,一位着名的医生不愿为日军服务,躲在租界里,招募队买通了巡捕,将他从下水道悄悄接走,送到东北时,医生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术器械包。
这些专家的到来,像新鲜血液注入东北的肌体。
张教授一到鞍钢,就带着日本俘虏修复炼钢炉,把系统兑换的新型轧钢设备调试到位,一个月后就让停产多年的钢厂重新出钢,通红的钢水映亮了半个夜空;李博士在试验田里种下系统兑换的改良稻种,每天蹲在田里观察生长情况,笔记本上记满了数据,连吃饭都捧着稻穗研究。
吴邪的系统商城也成了支撑发展的“秘密武器”。
除了军事书籍和训练器材,他还兑换了大量农业机械、医疗设备和工业机床。
在哈尔滨的兵工厂里,新到的镗床正在加工枪管,精度比之前提高了三成;在佳木斯的医院里,系统兑换的青霉素救活了不少感染的伤员,医生捧着药瓶,激动得眼泪直流:“这简直是神药!”
最让吴邪欣慰的是教育的复兴,东北各地的学校陆续复学,从扫盲班到中学,朗朗的读书声取代了炮火的轰鸣。
在长春的一所小学里,曾经的日本侨民女孩和中国孩子坐在同一间教室里,跟着老师认读“中华” “和平”等汉字。
吴邪站在教室窗外,看着孩子们稚嫩的脸庞,心里百感交集。
战争带来的仇恨需要清算,但未来的希望,终究要落在下一代身上。他对教育局长说:“教材要改,删掉那些奴化思想的内容,多讲岳飞、文天祥,多讲东北抗联的故事,让孩子们知道,自己是中国人。”
一个月的时间,东北像被春雨滋润的土地,处处透着生机。
兵工厂的烟囱日夜冒烟,农田里翻起新的泥土,学校里传出读书声,龙魂军事学院的学员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六十万大军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这天傍晚,吴邪收到了雷战送来的龙魂军事学院第一份结业考核成绩单。
学员们的战术推演、实弹射击、格斗成绩都名列前茅,最后一页上,雷战用红笔写着:“可堪大用。”
吴邪将成绩单折好,放进怀里,他走到窗前,望着夕阳下的长春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隐约传来,一派安宁景象。
但他知道,这份安宁之下,是六十万将士的守护,是无数专家的付出,更是千万百姓对未来的期盼。
“通知各部门,”吴邪对着通信兵说,“一周后,召开东北发展会议,讨论下一步的工业、农业和军事计划。”
通信兵领命而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星在天幕上次第亮起。
吴邪知道,东北的复兴只是开始,要想真正实现民族的独立与富强,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但看着这片土地上涌动的活力,他充满了信心——只要上下一心,龙腾东北之日,便是华夏复兴之时。
龙魂军事学院的灯亮了一夜,学员们还在沙盘前推演战术,雷战的吼声夹杂着讨论声传得很远。
吴邪站在院墙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知道,这些年轻人,终将成为支撑起这个国家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