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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彻底沉入西山,最后一丝血色余晖被深沉的暮霭吞噬。黑风寨内,升起了稀疏的篝火,橘黄的火光在浓重的血腥、硝烟和草药苦涩气息中摇曳跳动,艰难地驱散着角落的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沉重与疲惫。

广场中央,那面“孙”字血旗在夜风中无声招展,旗杆下那块浸透人血的“斩律”石碑,在火光映照下,三个狰狞的“斩”字如同活物,散发着森然的寒意。石碑基座下新翻的泥土还带着湿润的潮气,掩盖了昨夜激战留下的最后痕迹。

议事木屋门口,挂起了一盏新糊的防风灯笼,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门前一小片空地。孙逊站在光影边缘,身影被拉得很长。他左肩的箭伤处传来阵阵钝痛,麻布下的温热感持续不断,但他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视着火光下汇聚的人群。

雷横、杜迁侍立左右。雷横赤膊的上身裹着新换的、沾着血迹的麻布,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粗糙地包扎着,古铜色的脸上残留着血污,独眼中的凶戾被一种沉甸甸的疲惫取代,但深处那抹警惕的寒光依旧未散。杜迁则沉稳如山,半旧的皮甲上又添了几道刀痕,清洗过的砍山刀挂在腰间,虎目开阖间精光内蕴,默默守护着孙逊。

下方,是黑风寨如今的全部“家底”。左侧,是刘三、赵老四、王老蔫等十几个还能站立的、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新锐气的老卒和早期降兵。右侧,则是以刘大壮为首的一百六十多名新降的野狼峪、卧牛寨俘虏,他们挤在一起,眼神惶恐不安,如同待宰的羔羊,在雷横和杜迁的威压下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广场角落的“伤营”里,不时传来重伤员压抑的呻吟和呓语,如同背景里挥之不去的哀鸣。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

“今日起,”孙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风的呜咽和伤员的呻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威严,砸在每个人心头,“黑风寨,改号——‘孙字营’!”

这三个字,如同烙印,瞬间刻入所有人的意识。

“雷横!”孙逊目光转向左侧。

“在!”雷横胸膛一挺,独眼中凶光一闪。

“擢你为守备营营正!主寨内卫戍、戒律、新兵整训!寨门、寨墙、斩律石碑,归你管!营中若有作奸犯科、违抗军令、动摇军心者——立斩不赦!”孙逊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得令!”雷横抱拳,声如闷雷。他猛地转头,独眼如同实质的鞭子扫过那群新降俘虏,尤其是刘大壮等人,凶悍的煞气瞬间弥漫开来,吓得不少人腿肚子发软。守备营营正!管着所有人的脑袋!谁敢乱动?!

“杜迁!”

“在!”杜迁沉稳抱拳。

“擢你为战兵营营正!主对外征战、寨墙防御、兵械操练!凡有来犯之敌,由你统兵御之!守寨,则如磐石!攻敌,则如利剑!”孙逊的目光带着深沉的托付。

“杜迁领命!必不负哥哥所托!”杜迁的声音浑厚有力,如同山岳落地,带着磐石般的承诺。战兵营!这是对外作战的刀锋!责任重大!

“张青!”孙逊的目光投向木屋门口倚着门框、脸色灰败的身影。

张青挣扎着挺直了些,烧伤的半边脸在灯火下显得更加狰狞,完好的那只眼睛却异常明亮。“哥……哥哥……”声音嘶哑微弱。

“你为后勤总管!粮秣分配、物资统筹、伤患照料、营中一应杂务,皆由你掌管!一粒粟米,一尺布头,都要用在刀刃上!”孙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营中上下,包括我与雷横、杜迁,每日口粮,皆由你定!敢有克扣私藏,或分配不公者——斩!”

“张青……遵命!”张青重重点头,完好的右手死死攥住门框,指节发白。这是乱世的命脉!是维系这支残军活下去的根基!压力如山,但他眼中却燃起一股近乎偏执的使命感。

“刘三!赵老四!”孙逊的目光落在两个神情紧张的降兵队头身上。

“在!哥哥!”两人激动得声音发颤,挺直腰板。

“擢你二人为战兵营副队正!各领一队!原有人马,打散并入刘大壮等新降兄弟!”孙逊指向那群惶恐不安的新俘虏,“告诉他们规矩!斩律石碑刻着的三条铁律,是活命的底线!守规矩,有饭吃!有功者,赏!有过者,罚!乱军心者——立斩!”

“是!哥哥!”刘三、赵老四激动地抱拳,脸上泛起红光。副队正!管着几十号人!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位置!两人立刻转头,对着那群新降兵吼道:“都听见没?!守规矩!听号令!跟着孙头领!有饭吃!有功赏!”

新降兵们看着刘三、赵老四这两个“榜样”,眼中惶恐稍退,燃起一丝卑微的求生希望和归属感。刘大壮更是带头跪下:“谢孙头领收留!我等必守规矩!听号令!”

孙逊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广场角落忙碌的身影:“赵老哥!”

正在指挥几个妇人清理战场碎石的赵老汉闻声,佝偻着背,小跑过来,浑浊的眼睛带着敬畏:“哥……哥哥……”

“擢你为匠作头目!营中一应修葺、打造、器具维护,归你管!带好你的人,尽快修复寨墙!加固防御!”孙逊的声音放缓了些。

“哎!哎!谢哥哥!老汉……老汉一定尽心!”赵老汉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作揖。匠作头目!这是对他手艺和这些天付出的认可!

“二丫。”孙逊的目光最后落在赵老汉身后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二丫穿着宽大的旧衣,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但眼神却比之前明亮了许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坚韧。她听到呼唤,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但还是勇敢地抬起头看着孙逊。

“你,”孙逊的声音温和了些,“协助张总管,照料伤患。识药草,通药理,细心,以后营中医护之事,你多用心。”

“嗯!”二丫用力点头,大眼睛里闪烁着被信任的光芒。她看了一眼木屋方向,那里躺着高烧不退的史进哥哥和重伤的张青叔,小拳头暗暗攥紧。

“斩律石碑!”孙逊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激动和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敬畏地投向那块在火光下森然矗立的青石板。

“三斩戒律,不变!”孙逊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私藏粮秣兵器者,斩!滋扰营中妇孺者,斩!临阵退缩、不听号令者,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带着一种新的力量:“今日起,增刻一条——”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有功必赏!”孙逊的声音斩钉截铁,“凡守寨杀敌有功者,凡耕作修缮出力者,凡探得重要消息者——依功大小,赏粮!赐田!擢升!”

“有功必赏”四个字,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人群中激起涟漪!尤其是那些新降兵,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赏粮!赐田!擢升!这是活路!是希望!是乱世中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

“刘三!赵老四!”

“在!”

“带你们的人,将石碑基座清理干净,增刻‘有功必赏’四字!用红漆描了!明日一早,我要看到!”孙逊下令。

“是!”两人轰然应诺,立刻带着手下奔向石碑。这是新秩序的象征!

命令如同流水般颁布下去,整个寨子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在伤痛和疲惫中开始艰难却有序地运转起来。

篝火旁,雷横赤膊坐在一块石头上,一个粗手大脚的妇人正小心翼翼地给他胸前最深的一道伤口换药。雷疼得龇牙咧嘴,独眼凶光闪闪,吓得那妇人手直抖。

“嘶……轻点!没吃饭吗?!”雷横不耐烦地低吼。

“雷……雷爷息怒……”妇人吓得声音发颤。

“行了行了!笨手笨脚的!”雷横烦躁地挥手,自己抓过药粉胡乱撒在伤口上,扯过麻布用力缠紧,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他看着远处在杜迁指挥下,开始有模有样分组巡逻、修补寨墙的降兵,又看看那块正在被清理增刻的石碑,烦躁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妈的……规矩真多!”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安心?这乱糟糟的寨子,总算有点样子了。

另一边,杜迁正带着刘大壮等几个看起来还算强健的新降兵,检查缴获的兵器。他拿起一柄野狼峪的环首刀,屈指在刀身上一弹,侧耳听着回音,又仔细检查刃口和握柄。动作沉稳老练。

“刀是好刀,刃口卷了,需重新打磨。”杜迁将刀递给旁边一个眼神机灵些的降兵,“去找赵老汉,他那有磨石。磨好了,刀柄缠绳松了的,用麻线缠紧,浸透桐油。”

“是!杜爷!”那降兵恭敬地接过刀,小跑着去了。

杜迁又拿起一副缴获的皮甲,手指在破损处捻了捻:“这处刀口,用熟牛皮从内侧补上,针脚要密。缺了甲片的,先空着,以后有了材料再补。”他沉稳地分派着任务,条理清晰。新降兵们看着他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和有条不紊的指挥,眼中的惶恐渐渐被一种踏实感取代。跟着这样的头领,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寨墙根下,赵老汉带着几个半大孩子和手脚还算利索的轻伤员,正用简陋的工具清理着昨夜被火箭烧焦的木头,替换上从废墟里翻出来的、相对完好的原木。他佝偻的腰背似乎挺直了些,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专注的光芒,不时指点着:“这边!榫卯要对准!用木楔钉死!”“那块石头垫在下面!稳当!”虽然缓慢,但破损的寨墙,正一点点被修复。

木屋内,油灯如豆。史进依旧昏迷,高烧不退,胸腹间那道伤口流出的脓水散发出令人心焦的腐败气味。二丫跪在榻边,小脸上满是汗水和担忧。她用一块干净的湿布,蘸着瓦罐里用最后一点蒲公英和地榆根熬成的药汁,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史进滚烫的额头和干裂起皮的嘴唇。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张青侧卧在另一张榻上,烧伤的半边脸在昏暗中更显可怖。他强撑着精神,用那只完好的右手,就着微弱的灯光,在一块削平的小木片上,用炭条艰难地记录着:今日耗粟米xx升,伤重者史进、张五……额外拨米汤半碗……新降兵刘大壮队修缮寨墙出力,明日口粮酌增……每一笔,都关乎着上百条人命的维系。

寨墙之上,时迁那瘦小的身影如同融入了夜色。他蹲在一处垛口的阴影里,小眼睛如同最警惕的夜枭,扫视着山下被黑暗笼罩的莽莽群山。耳朵微微翕动,捕捉着风声中任何一丝异常的响动。名号是打出去了,但贺彪虽死,野狼峪的余孽未清,其他山寨的豺狼,恐怕也正盯着这块刚染血的新地盘。

夜风呜咽,卷过修复中的寨墙,带着初春的寒意和未散的血腥。那面“孙”字血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篝火的光芒下,人影晃动,叮当作响的修补声、压抑的呻吟声、巡逻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在废墟和血泊中艰难重建秩序的生存悲歌。

孙逊站在木屋前的灯笼光影里,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切:雷横烦躁却尽职的凶悍,杜迁沉稳高效的统御,张青油尽灯枯下的坚持,二丫小小的身影在病榻前的守护,赵老汉带着老弱的修补,刘三等降兵头目在新职位上的生涩与努力,新降兵眼中从惶恐到渐渐燃起的微光……

秩序,如同在血与火的灰烬中顽强钻出的嫩芽,虽然脆弱,却已扎根。

然而,当他的目光越过忙碌的寨墙,投向山下那片被深沉夜色和未知凶险笼罩的莽莽群山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冰冷的锐芒再次凝聚。

根基初稳,危机未远。这乱世,从不会给喘息太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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