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把苏小白的情况告诉王浩后,王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盯着夏雪,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小白有那么多女朋友,你都不在乎?”
“王浩,你不明白。”夏雪的语气很平静,“苏小白就是那种让人一见钟情的男生,为他痴狂的女生多了去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身上就是有种特殊的魅力,让我们这些女生心甘情愿地爱着他,哪怕……哪怕他同时和别人交往,我也能接受。”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王浩心上。他气得浑身发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肩膀。
回头一看,是个面色阴沉的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
“小子,在教学楼里公然表白,胆子不小啊?”老师冷冷地说,“跟我去教务处一趟。”
王浩没有反抗,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夏雪那句“哪怕他同时和别人交往,我也能接受”,整个人都恍惚了。
“对了,你们这儿谁叫王天?”老师突然想起什么,朝人群问道。
“我是。”我应声道,有些疑惑老师为什么找我。
“教务主任也要见你,一起走吧。”老师说着,把我和王浩带往教务处。
走到教务处门口,老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才领着我们进去。
我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人,心里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耳光王,前黑虎帮成员高国阳。
“主任,人带来了。”老师恭敬地说。
“好,你去忙吧。”耳光王挥挥手。
老师退出去,轻轻带上门。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我、王浩和面无表情的耳光王。
耳光王先没理会王浩,而是打量着我,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
“你就是王天?”他问道。
“是我,主任。”我平静地回答。
“你们和麦子那点事我都听说了。”耳光王说,“不到半个月就拉拢了三十多人,还把麦子手下的洪利给打了,挺能耐啊。”
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误会,我不是在批评你们,我觉得你们干得不错。”
“为什么?”王浩不解地问,显然没明白耳光王的用意。
“因为我讨厌混混。”耳光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自从当上教务主任那天起,我就发誓要肃清城高的混混,还学生们一个干净的校园。”
“但后来我发现,混混是除不尽的。”他继续说,“就像政府打黑这么多年,黑帮照样存在。学校也一样,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所以我改变了策略,不再盲目清理,而是有目的地引导他们。”
“老狗、麦子、砖头能成为城高的大佬,背后都有我的支持。每当有新势力冒头想挑战他们时,我就会找各种理由把那些人开除。”
这番话让王浩震惊得说不出话。我因为早知道内情,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
“但现在麦子的野心越来越大了。”耳光王沉下脸,“他想当三所学校唯一的老大,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一旦实施,必然引发三校之间的恶斗。”
听到这里,我不禁觉得麦子很可笑。别说统一三校了,他连老狗和砖头那关都过不去。
“所以我想换掉他,由你们来接手。”耳光王直截了当地说。
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王浩瞪大了眼睛,显然被这赤裸裸的“以黑制黑”理论和耳光王要扶植我们的打算震撼到了。
他恐怕从未想过,教导主任竟然是校园混混格局的幕后操纵者。
我虽然早知道真相,但亲耳听到这番话,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耳光王仔细观察着我们的反应,见我没有像王浩那样惊慌失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为什么选我们?”我平静地问道。既然他开门见山,我也没必要装糊涂。
耳光王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因为你够聪明。”他指着我,“比麦子那帮只会动粗的蠢货强多了。”
他看了眼还没完全回过神的王浩,继续说:“而且你们和麦子有仇,有理由跟他斗。”
“最重要的是,”耳光王压低声音,带着冰冷的算计,“你们现在根基未稳,需要依靠我。不是吗?”
“当然,”他话锋一转,身体前倾,语气带着诱惑,“我不会让你们白干。只要按我说的做,我可以行很多方便,比如……对某些冲突睁只眼闭只眼。”
“想想看,没有我的默许,就凭你们现在这点人手,能斗得过在城高经营了两年的麦子?光是用校规,我就能让你们寸步难行。”
这番话既是利诱,也是威胁。
“而且,”他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仿佛能看透我的想法,“你王天是个人物。我看得出来,你和王浩不一样,你更沉得住气。”
耳光王笑了笑,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东西“啪”地放在桌上。
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弹簧刀。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浩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刀,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凉了。他声音干涩地问:“主任,这是……?”
“捅了麦子。”耳光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捅了他,你们就能立威。麦子一倒,你们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手他的位置,成为城高新的大佬。”
我看着桌上那柄冰冷的凶器,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耳光王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害怕后果,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放心,人没那么容易死。到时候我会提前安排救护车在旁边等着。”
他顿了顿,说出这个计划最关键的部分:“记住,一定要让麦子先动手。这样你就是正当防卫。在学校大会上,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开除持械行凶、屡教不改的麦子,而对你……”他看着我,“最多给个记过处分。”
“用一次记过,换一个大佬的位置和城高的太平。王天,这买卖很划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