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洒在我们紧握的手上,也照亮了前方注定不会平静的道路。
但此刻,牵着她的手,感受着那份纯粹的关切,我心中的信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和桃子一起在食堂吃了顿简单的早饭。
她细心地帮我点了补充体力的鸡蛋和牛奶,自己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飘向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能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聊些别的,试图缓解她的焦虑。
吃完早餐,我拉着桃子的手送她回教室。
一路上,周围的学生都自觉地让开了路,纷纷用敬畏的目光打量着我。
显然,昨天我们打败麦子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学校。
“王天,现在你可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你可要罩着我啊。”桃子看着周围敬畏的目光,不由的调侃道。
我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小调皮,心里一软,故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痞痞的样子:“行啊,叫声天哥听听,以后我罩着你。”
桃子被我逗得噗嗤一笑,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推了我一下:“美得你!才不叫呢。”
但她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之前的担忧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我们继续往前走,周围的目光依然如影随形。
桃子稍稍靠紧我,声音轻柔下来:“说真的,看到大家都这么怕你……我反而有点担心。你这样,会不会树敌太多啊?”
我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担心,我有分寸。有些事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开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
桃子点点头,眼神依然带着忧虑,但更多的是理解:“我知道你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只是……还是要小心。”
“放心吧。”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不管外面怎么样,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王天。”
桃子的脸又红了,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知道啦。快走吧,要上课了。”
送她到教室门口,看着她走进教室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有她在身边,再大的风浪似乎都不足为惧。
将桃子送回去后,我没有着急的回教室,转身朝着教务处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与教学区的喧闹形成对比。
来到教务处门口,我没有犹豫,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木门。
耳光王照常坐在那张宽大的、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面,窗外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严肃的侧影。
看到我进来,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我的到来,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
“今天我就要和麦子做个了断了。”我走到办公桌前,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虽然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消息。
但亲耳听到我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耳光王那双总是透着精明的眼睛还是猛然亮了一下,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好!”他吐出这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低沉的力度,看向我的目光中毫不掩饰赞赏,
“我相信你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放心,我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全力配合你!”
我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办公室内短暂地安静下来,我们两人对视着,某种基于共同目标和利益计算的默契在无声中交汇,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
中午很快就到了,下课铃响起的刹那,班里的同学却没有一个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走!”
我和王浩同时站起身,带着孙涛和他的几名小弟走出教室。
我们不紧不慢地来到教学楼下,静静地等待着。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很快,楼梯口传来密集而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我们的人开始陆续下楼,像溪流汇入江河般,沉默而有序地聚集到我们身边。
“天哥。”
“天哥,我们来了。”
“天哥,人都到齐了。”
低声的问候此起彼伏,每一个到来的人都用灼热而坚定的目光望向我。
我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将近七十多名学生,将教学楼前的这片空地几乎站满。
他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激动、紧张,甚至还有一丝豁出去的亢奋,但无一例外,眼神中都透着一股愿意跟随的决心。
孙涛快步走到我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兴奋:“天哥,兄弟们都带来了!能叫来的都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静地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
王浩、叶展和孙涛自动分立在我左右两侧。
我们这群人静静地伫立着,沉默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引得远处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却又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窃窃私语。
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声。
在原地静立片刻,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青草和尘土的味道,也带着一丝决绝的战意。
“走吧!”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天,就是麦子在城高除名之时!”
话音落下,我不再停留,转身迈步,朝着操场的方向径直走去。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坚实,没有半分犹豫。
在我身后,王浩、孙涛、叶展三人立刻反应。王浩低吼一声:“跟上天哥!”
孙涛则朝着人群一挥手,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亢奋:“兄弟们,走了!干翻麦子!”
叶展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跟上我的身侧。
近七十人的队伍瞬间动了起来,脚步声汇聚在一起,沉闷而有力。
我们没有奔跑,也没有喧哗,只是沉默而快速地行进。
队伍所过之处,走廊里、楼道口那些原本在张望的学生们纷纷避让,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畏惧,窃窃私语声被这股沉默行进的气势所压过。
穿过教学楼,操场的轮廓逐渐清晰。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另一群人黑压压地聚集在操场中央,人数似乎不比我们少,为首的正是脸上还带着淤青、眼神凶狠的麦子。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们,隔着老远,那充满怨毒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样锁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