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最后桃子躺在我们抱在一起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刺目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我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发现桃子还蜷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她的脸颊枕在我手臂上，压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几缕发丝黏在嘴角。
我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轻轻帮她拨开那几根头发。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柔软。
“嗯......”她似乎被我的动作惊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先是茫然，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整张脸“唰”地红了。
她慌忙想从我怀里挣脱，却被我搂得更紧。
“躲什么？”我低笑，清晨的嗓音带着些沙哑。
她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闷声说：“天都亮了......”
我看她这副样子，身体有些发热。
经常睡觉的兄弟们都知道，一起来的时候，小兄弟都会先起来军训一会。
桃子皱了皱眉说：王天，你手机硌到我了。
听到桃子这句话，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怀里的小姑娘还毫无察觉地扭了扭身子，试图避开那个“硌人”的东西。
“别动......”我声音发紧，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桃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抬起朦胧的睡眼望向我。
当她看到我通红的脸和闪躲的眼神时，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整张脸顿时涨得比我还红。
“你、你......”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羞得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里，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松开她，一个翻身坐起来，抓过旁边的被子胡乱盖在腿上。
“那个......这是正常现象......”我试图解释，声音干巴巴的。
枕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要不是房间里太安静，我几乎要听不见。
我们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埋在枕头里，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
阳光越来越强烈，把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也让这尴尬的气氛无所遁形。
最后还是桃子先动了动，她悄悄从枕头边缘露出一只眼睛，小声说：“你......你先去洗漱吧......”
我如蒙大赦，抓起衣服就冲进了洗手间。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才让躁动的血液稍微平静了些。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红耳赤的少年，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形象全毁了。
等我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出来时，桃子已经整理好床铺，正站在窗边假装看风景。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那个......”我挠了挠头，“刚才......”
“别说了！”桃子急忙打断我，脸颊又泛起红晕，“我们、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饿了。”
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急的模样，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似乎也不错。
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哥看着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来，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桃子低着头快步走在前面，我则故意放慢脚步，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阳光正好，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桃子的脚步轻快中带着些许慌乱，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的，始终和我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我看着她通红的耳尖，忍不住想笑，又怕她更害羞，只好强忍着。
我们在校门口的小摊买了豆浆油条。摊主大叔认得我，笑着多给了根油条：“天哥，今天来得晚啊。”
我接过早餐，看了眼旁边恨不得把脸藏起来的桃子，对大叔笑笑：“嗯，睡过头了。”
这话让桃子的耳尖更红了。
走到教学楼下的长椅，我们并肩坐下吃早餐。
桃子小口喝着豆浆，时不时偷瞄我一眼，每次视线对上就慌乱地移开。
“那个......”我咬了口油条，“昨晚......”
“不许提昨晚！”桃子立刻打断我，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我笑着点头：“好，不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她脸上跳跃。
看着她鼓着腮帮子认真吃油条的样子，我心里突然特别踏实。
这时几个高二的学生路过，看见我们坐在一起，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还是恭敬地喊了声“天哥”。
我点点头，他们便识趣地快步走开了。
桃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声说：“你现在真是威风了。”
“威风什么，”我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在你面前还不是一样。”
她抿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吃完早餐，我们起身往教室走。在楼梯拐角，正好碰见王浩和叶展他们。
几个家伙看见我们从外面一起回来，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天哥，可以啊！”王浩挤眉弄眼地说。
叶展更直接：“昨晚去哪潇洒了？”
我还没说话，桃子已经羞得躲到我身后，使劲掐我的后背。
我忍着疼，瞪了他们一眼：“滚蛋，别瞎说。”
我骂了一句后，便没在搭理他们，赶紧把桃子送回教室。
苏婉还有桃子的舍友见到我们后，立刻围了上来，个个眼睛发亮，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哟——这是谁呀？”苏婉第一个开口，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在我和桃子之间来回扫视，“我们家桃子昨晚去哪了？一晚上没回宿舍，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短头发的室友立刻接话，凑近桃子使劲嗅了嗅，“身上还有酒气呢！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
桃子羞得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紧紧拽着我的衣角，声音细若蚊吟：“我们、我们就是去吃了顿饭......”
“吃饭能吃一晚上？”苏婉挑眉，坏笑着看我，“天哥，你把我们家桃子拐哪儿去了？”
我感受到背后桃子掐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只好笑着把桃子往身后护了护：“行了行了，别逗她了。就是喝多了，在外面住了一晚。”
“哦——住了一晚啊！”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起哄。
桃子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使劲拽着我想要逃离现场。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对苏婉她们说：“差不多得了啊，再逗她该钻地缝了。”
“这就护上啦？”苏婉笑嘻嘻地说，“行吧行吧，看在天哥的面子上，今天就先放过你。”说着她凑近桃子，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只见桃子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整张脸更红了，羞恼地捶了苏婉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看着她们打闹，嘴角不自觉扬起。
“走了。”我轻轻捏了捏桃子的手，“放学等我。”
桃子点点头，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羞涩，但已经比刚才自然多了。
转身离开时，还能听见身后传来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调侃声和桃子娇嗔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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