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侯府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烛灯,昏黄的光芒温柔地洒在榻边,映得沈薇的脸庞满是心疼。小芽蜷缩在沈薇怀里,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安,丝毫没有睡意。
自从下午被记忆碎片刺激后,小芽就一直这样,沉默寡言,眼神空洞,无论沈薇怎么哄,都不肯闭上眼睛睡觉,只是紧紧抓着沈薇的衣襟,仿佛一松手,身边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小芽,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好不好?”沈薇轻轻拍着小芽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姐姐陪着你,不会离开你的。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好不好?”
小芽摇了摇头,小脑袋往沈薇怀里又钻了钻,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哽咽:“姐姐……我睡不着……好黑……我怕……”
沈薇的心瞬间揪紧了,她轻轻抚摸着小芽柔软的头发,柔声安慰:“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也都在府里,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们把烛灯点得亮一点,就不黑了,好不好?”
说着,沈薇起身,又点亮了一盏烛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许多,昏黄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却依旧驱不散小芽心中的恐惧。她紧紧抱着沈薇的胳膊,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时不时环顾四周,像是在防备着什么,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沈薇无奈,只好重新躺下,将小芽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哼起了小时候哄她睡觉的童谣。温柔的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淡淡的暖意,一点点安抚着小芽不安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小芽的眼神渐渐变得疲惫,眼睛也慢慢眯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完全闭上,只是紧紧抓着沈薇的衣襟,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沈薇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松了口气,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小芽却突然睁开眼睛,小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奶声奶气地问:“姐姐……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他们没事吧?他们的伤……会不会疼呀?”
沈薇的心瞬间软了,她轻轻摸了摸小芽的头顶,柔声说:“他们没事,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们都好好的,就在隔壁房间休息呢,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小芽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眼神里满是不确定,奶声奶气地说,“他们不会像梦里那样……倒下再也不起来了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沈薇紧紧抱着小芽,坚定地说,“他们答应过小芽,会永远陪着小芽,永远都不会离开小芽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能看到他们了,好不好?”
“好……”小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恐惧渐渐消散了一些,却依旧紧紧抓着沈薇的手,不肯松开,直到疲惫不堪,才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沈薇看着小芽沉睡的模样,心里满是心疼。她轻轻帮小芽掖了掖被角,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她一定会好好守护小芽,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再也不让她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一夜无眠,沈薇就这样紧紧抱着小芽,守了她一整夜。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里,小芽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身边的沈薇,眼神里满是依赖,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天亮了……”
“是呀,天亮了。”沈薇笑着摸了摸小芽的头顶,柔声说,“我们起来好不好?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应该也醒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小芽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从榻上下来,生怕动静太大,吵醒了谁。沈薇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满是无奈和心疼——经过昨天的刺激,小芽变得格外敏感,尤其是对沈砚和冰恒的伤口,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他们再次受伤。
两人洗漱完毕后,便朝着沈砚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沈砚正站在院子里,活动着受伤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表情。
“沈砚哥哥!”小芽立刻跑过去,跑到沈砚身边,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地问,“沈砚哥哥,你的胳膊是不是很疼呀?你是不是又乱动了?医生说,受伤了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的!”
沈砚看着小芽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满是温暖和心疼。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芽的头顶,笑着说:“不疼,哥哥没事。哥哥只是活动一下,怕胳膊僵住了,不会乱动的,放心吧。”
“不行!”小芽立刻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住沈砚的手臂,不让他再活动,奶声奶气地说,“你骗人!你的胳膊肯定很疼!你快回房间坐着,好好休息,不许再乱动了!不然伤口会裂开的,会流血的!”
说着,小芽还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沈砚手臂上的纱布,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婴儿的肌肤,眼神里满是心疼,奶声奶气地说:“沈砚哥哥,你疼就告诉小芽,小芽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她还撅起小嘴,轻轻对着沈砚手臂上的纱布吹了吹,温热的气息落在纱布上,带着孩童特有的柔软,瞬间温暖了沈砚的心。
沈砚看着小芽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抱住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好,哥哥听小芽的,哥哥回房间坐着,好好休息,再也不乱动了,好不好?”
“好!”小芽立刻点头,开心地说,“这才对嘛!沈砚哥哥要乖乖听话,好好养伤,这样伤口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陪小芽一起做冰雕,一起玩呀!”
“嗯!”沈砚用力点头,抱着小芽,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沈薇看着两人温馨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这时,冰恒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上也带着伤,走路的时候,还微微有些跛。小芽看到冰恒,立刻从沈砚怀里挣扎着下来,跑到冰恒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问:“冰恒爷爷,你的腿是不是很疼呀?你走路慢一点,小心摔倒了!”
冰恒看着小芽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满是温暖。他笑着摸了摸小芽的头顶,柔声说:“不疼,爷爷没事。爷爷的腿只是有点酸,慢一点走就好啦,放心吧。”
“不行!”小芽立刻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扶住冰恒的胳膊,不肯松开,奶声奶气地说,“你的腿肯定很疼!你快回房间坐着,好好休息,不许再走路了!小芽会好好照顾你的,给你端水喝,给你擦药,好不好?”
“好,好,爷爷听小芽的。”冰恒笑着点头,在小芽的搀扶下,慢慢朝着房间走去。
接下来的一天,小芽彻底变成了“小管家”,寸步不离地守在沈砚和冰恒身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们。沈砚想活动一下手臂,小芽就立刻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冰恒想起身喝杯水,小芽就立刻跑过去,帮他端来水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里,生怕他摔倒;就连沈砚和冰恒吃饭的时候,小芽都要亲自给他们夹菜,还不忘叮嘱他们:“沈砚哥哥,你慢一点吃,别碰到伤口了;冰恒爷爷,你多吃一点,这样伤口才能快点好起来。”
灵溪来找小芽玩,小芽也只是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灵溪,我不能陪你玩了,我要照顾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他们受伤了,需要人照顾。等他们的伤口好了,我再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灵溪看着小芽认真的模样,只好点了点头,小声说:“好,那你好好照顾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我等你。”
沈砚和冰恒看着小芽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温暖和心疼。沈砚忍不住拉住小芽的手,柔声说:“小芽,你不用一直守着我们,你去和灵溪一起玩,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不行!”小芽立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奶声奶气地说,“我不出去玩!我要守着你们,照顾你们!我不能让你们再受伤了,我要保护你们!”
看着小芽认真又可爱的模样,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却满是温暖。沈薇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小芽的头顶,柔声说:“我们的小芽真懂事,真孝顺。不过你也要好好休息,不然累坏了身体,怎么照顾沈砚哥哥和冰恒爷爷呢?你先去和灵溪玩一会儿,姐姐帮你照顾他们,好不好?”
小芽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沈砚和冰恒,又看了看灵溪,最终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那好吧……但是我只玩一小会儿,等我玩完了,就回来照顾你们!你们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许乱动,不许再受伤了,知道吗?”
“知道啦!”沈砚和冰恒异口同声地应道,笑着点了点头。
小芽这才放心地跟着灵溪,蹦蹦跳跳地朝着院子里跑去。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沈砚和冰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温暖和欣慰——虽然小芽因为记忆碎片的刺激变得格外敏感,但她对家人的守护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