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二只能冲着大哥讨好的笑笑。
想走，楚老四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
耍无聊：“大哥别走啊！咱们兄弟好久没坐一起喝点了。喝完再走嘛！”
聊不聊联系不联系感情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啊！
酒！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喝这样的好酒了。
方才打开，都不用入嘴，他就知道这是个好酒了。
那个香味，实在是浓厚！
他恨不得一整壶抢过来自己一个人喝。
但是不行。
这里兄弟四个呢。
楚老四语气遗憾。
怎么才带半瓶回来？
半瓶够谁喝的？
或者说，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气的楚向前牙痒痒。
到底是舍不得他啊，还是舍不得他带过来的酒啊？
真是不知道老四怎么长得。
小时候还好好地，长着长着就长歪了。
变成个死老酒鬼了！
你说气人不？
“大哥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楚会计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
主要是他感觉，大嫂都带着人走了，那自家媳妇这个跟二嫂四弟妹说不上来话的，估摸着也差不多要走了。
哎，就是可惜了这么一壶好酒。
他不是酒鬼，但也爱酒。
尤其是好酒。
“别啊大哥，可不能走。咱们兄弟四个好好地聊一聊，实在不然，你走吧，酒留下我跟二哥三哥喝。”
这叫什么事啊？
楚老二急忙摆手，“不不不，大哥你要回就回吧，酒也拿走。”
什么人走了酒留下的事，实在是太丢人。
楚老四闻言，赶紧抓着桌上放着的酒壶。
仰头把酒全灌了。
看得其他兄弟三个相对无言。
还真是，大开眼界啊……
楚向前直接被气笑了。
“算你厉害。”
本来也没打算把酒带走的。
结果看到这一幕。
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那背影，看上去很是匆忙。
诡异，诡异的安静。
楚老二跟楚会计面面相觑。
相对无言，突然默契的将视线投到楚老四身上。
他正忘情地喝着酒，仰头使劲灌。
因为不多，大哥也走了。
他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恍若未觉。
……
大年初一，今天雪停了。
屋檐上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积的厚厚的，楚正军踩着梯子。
拿着扫雪的工具上去了。
家里就他一个壮年，这活不是他干谁干？
等雪扫完，屋里也逐渐传来动静。
似乎是都醒了。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回来，杨淑荷跟楚珍珠几乎就是后脚进来了。
杨淑荷先是骂了他两句，问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她说。
害的她还巴巴的上去跟人家唠嗑。
唠什么唠！
骂完他，又抓着温南州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关心。
还要骂两句那个失心疯了想花钱买温南州工作的人。
还问到底是大队部上的谁。
明天就要上他家门口站着骂人去。
两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正军听得脸上热乎乎的。
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有温南州打马虎眼，杨淑荷并没有坚持找到那个人。
昨晚没有在老宅那边唠嗑。
自家唠也挺好的。
就在厅里，吃的喝的摆了半桌子。
谁来看都眼红的程度。
“扫完啦。”
楚向前眯着眼睛走出来，外边太阳还挺大。
再加上昨晚下了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看上去就更加晃眼了。
“扫完了，等会我院子里也扫出一条道来。省的那帮子来拜年的孩子们进不来。”
楚正军把梯子收好，进屋里去拿扫把。
村子里的孩子会挨个屋进来拜拜年。
拿到手的大多数都是去山上捡的山货，像是板栗、还有自己炒的花生、南瓜子之类的。
少有家里富裕的会给点糖。
满大队跑下来，孩子们可以说是收获的盆满钵满。
他小时候也是拜年大军的一员。
还因为他娘人缘好，每次大队里大人手里拿到的东西都会稍微比其他人多一点。
刚进去呢，温南州端着早饭出来了。
今早吃的是猪油渣饺子，还有两个肉丸。
二十九炸的肉丸子还没有吃完呢。
主要讲究一个年年有余，菜是不会吃完的。
昨天的鱼也还剩一半呢。
“扫雪啊？”
温南州看了一眼屋外，嗯，白花花的。
“是啊，晚点会有孩子们过来拜年。咱们家弄点什么出来？”
楚正军说着说着，杨淑荷也出来了。
婆媳两个对视一眼。
温南州从屋里拿出了一些吃的。
“三婶那边送过来的盐水花生、板栗这些还有。我回来的时候还买了点供销社的瑕疵品桃酥，就是碎了，吃还是好吃的。”
这是杨淑荷要的，她去让沈娟帮忙留了一点。
走的前一天才拿到。
便宜了很多呢。
因为运输保存不当，原本巴掌大的桃酥现在只有一个手指节那么大。
用来应付过来拜年的孩子们足够了。
他们家是富裕一点，但也不是喜欢撒钱的。
而且他们也够大方了。
桃酥诶。
要花钱买的。
“那就行，我去扫雪了。”
楚正军拎着扫把出去了。
温南州就坐回去继续吃。
而杨淑荷呢？
正在摆放吃的呢。
等会有孩子过来拜年了。
随手就能抓一点给。
等东西全都准备好，雪也扫完了。
在杨淑荷的示意下，楚正军打开了院门。
之前门还没开，听到了有几群孩子在外边疯跑。
和风一块吹进来的，还有他们的嬉笑声。
那么有活力。
门一开，马上就有孩子看到了。
急急忙忙的要冲进来。
这一群孩子，似乎是大队长家的？
虽然激动，但还是小小的控制了一下自己。
来之前大队长耳提面命，不可以去别人家里乱吵。
“正军叔过年好！我们来给你拜年啦！”
二十来岁的楚正军：“……”
突然感觉胸口被刺了一刀。
勉强笑了笑：“你们好你们好，进去吧，吃的在里边。”
听到这句话，小孩们控制不住自己的。
原地跳跃。
然后就冲进了屋里。
大声：“向前爷，淑荷奶奶，我们来给你们拜年啦~”
一下感觉自己辈分大了好多。
又给温南州还有楚珍珠问好。
“婶婶过年好，珍珠姑姑过年好！”
温南州看到了大队长家的小孙女。
小胖丫头脸蛋肉乎乎的，身上穿着一件新衣服。
红色的可喜人了。
脸颊红扑扑，大概是跑的。
她没忍住，伸手捏了她的脸蛋一把。
悄咪咪给她嘴里塞了一小颗冰糖。
她也知道自己占便宜了，急忙捂住嘴。
眼睛亮亮地，直勾勾盯着温南州。
亲昵地用自己胖乎乎的小脸蛋蹭了蹭温南州的手。
“过年好啊，来。”
杨淑荷挨个给了点花生或是板栗。
然后让他们一人过来抓一小个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