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县城警察分局闹腾了半天的丰小娟,在办案领导郭红军落荒而逃之后,也就泄了气,其他几个警察也早已如躲避瘟神一般逃脱了,庄雪飞到伙上给她打了碗饭,丰小娟狼吞虎咽地吃完,便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这里最大的官陈建斌回来说事。其实,无论是郭红军,还是庄雪飞,甚至是全警察分局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个丰小娟来闹事,并不是要他们去抓什么真正的凶手,而是来说钱的。
对于这个有点令人讨厌的丰小娟,庄雪飞自然也没有多少好感,可一听她也姓丰,又一问,这个女人的娘家,也是千跌河村的,内心里便犯起嘀咕来,或许这个女人多少知道点丰元仓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庄雪飞想着这些时,抬了抬头,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小娟,你是怎么称呼丰元仓的,是叫爷的,还是叫叔的?”
丰小娟一听,竟然笑了起来,说:“叫爷的,他家在我们千跌河村,辈分高。对了,听说你们把他抓了,还在他家下面的那条溶洞里,发现了什么女尸,呵呵,这个丰元仓,就是个古怪老头。我听富贵说过,他在管理火化厂死尸房的时候,每到晚上,他就把寄存在那里的死尸,全部扒光了,然后进行男女分类,根据不同年龄、长相,予以配对,还会将他们一对一对地合在一起。呵呵,庄警官,你是个闺女家,我都不好意思说,就是那种压摞摞式的给死人过家家。呵呵,丰元仓,这个变态老头儿,真是可怕。庄警官,我告诉你,这个老头,还有更变态的事,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抓住过他,偷偷地趴在我们那个女厕所的墙头上,看我们解手。当时他辩解说,是怕那堵墙头倒了,砸着我们这些小女孩了。”
庄雪飞一惊,看来,自己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丰元仓有奸尸的变态行为,他在火化厂死尸管理房,有的是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甚至可以保持长期作案,为什么非要冒着风险,把女尸偷运到天然溶洞之中呢?那可是要冒着很多、很大风险的。庄雪飞又想,或许,是他的怪异行为,引起了火化厂领导的注意,在开除他之前,铤而走险才去盗走女尸的,这个可能,还是有的。
庄雪飞想着,就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他,是因为这事被李香云开除的?”
“不。”丰小娟肯定地说:“李香云那个臭女人,同样不是个好东西,她是个变态狂,就是那种干那事时爱打人的变态狂,俺家富贵,可没有少挨她打。有时候她找不到活人发泄,就去找丰元仓,拿着死男人发泄,她这种嗜好,丰元仓掌握得牢牢的,她,怎么可能会开除丰元仓呢?”
“那,她为什么最终还是开除了丰元仓呢?”庄雪飞不解地问。
丰小娟冷笑一声,说:“什么开除啊,那是做张势给大伙看的,你们就没有查查火化厂的账,丰元仓哪个月停发过工资,而且还是按技师级别给发的高工资。李香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之所以要开除丰元仓,是要丰元仓代她受过的,因为有一次,她玩得太狠毒了些,竟然把一个男尸的脸,给抽打得严重变形了,被人家家属第二天发现后,要告他们火化厂虐尸,她这才用重金包赔人家之后,做了个张势,让丰元仓回家了。其实,丰元仓还会不间断地回到火化厂,陪她玩儿的。”
庄雪飞又是一惊,着急地问:“陪她玩,你是说,丰元仓那个老头子,和李香云发生过性关系?”
或许这一回,庄雪飞是认真的,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把正在喝水的丰小娟给笑得喷了一桌子温水。过了好大一会,丰小娟才稳定住了情绪,说:“庄警官,你们这些警察办案,是不是太麻痹大意了?那个死老头子,没有作案工具,一个太监,怎么和李香云发生性关系啊?”
庄雪飞瞪大了眼睛,反问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
丰小娟又嘀嘀嘀嘀地笑了一阵子之后,才说:“俺家富贵不止一次说过。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上学的时候,这个死老头子就用好吃的哄骗我这个好吃嘴,然后上下其手地摸我的。后来,我慢慢地大了,也知道点男女之事了,就去摸他的,没想到,那个死变态,下面竟然什么也没有,连撒尿,也是蹲下的。呵呵,呵呵,那个死变态。”
庄雪飞不再问了,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感觉到,这几天的案子侦破,总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