烝宋冯不按常规的出牌让中州煤业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牛三红很生气,原来,这一地区,田城县商会占据的地盘并不是太多,除了这家老棉麻站之外,还有一个老土副产品仓库,一个老日用杂品仓库,三项合起来也不会上一百亩土地。而中州煤业却在这里占据有物资处、商业处仓储、机修厂、老瓦沟矿、铁路专用线及瓦沟老站台及煤炭物资中转站等十几家单位,星罗棋布于老城、新县城和矿区之间的三角中心区域,拥有官办土地数千亩。按照牛三红、田无知的规划,他们吃掉这个三角地带的全部或至少一大部分,和中州煤业集团的官办土地联结到一起,打着中州煤业集团棚户区改造的旗号,进行大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其收益是可想而知的。而如今,烝宋冯提前从中挖了一块出来,要搞同样的商住一体化房地产开发,那简直是出来搅局的,破坏起中州煤业集团伟大的开发计划来了。
田无知的寓所里,牛三红喝了一杯酒,向陈建斌下达着命令:“建斌兄弟,找个理由,先把烝宋冯的人抓上几个,迫使其停工。”
牛三红的提议,很快便被田无知否决了,他说:“不行,牛总,你想过没有,司马格、章和绅是他们的亲信,同时还掌握有他的很多把柄,这两个人被抓之后,烝宋冯竟然毫无反应,不要说去想办法营救他们,就是往班房里送个烧饼的心都没有,更何况别人呢?”
陈建斌也笑了起来,说:“大哥说得有道理,现在我手中有点小把柄的,就是那个跳得最高的丰子泽,如果抓了他的话,恐怕是不可能冒一点泡儿出来的,没了他,烝宋冯的工程说不定进展得更顺利。呵呵,那等于是在帮助他烝宋冯了。”陈建斌说着,停顿了一下,问了大哥田无知一个问题:“老大,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抓他烝宋冯呢?司马格、章和绅在里面‘啃’出来这家伙那么多问题,田知县为什么不出手呢?”
牛三红一听,也有点疑惑式地问了一句:“对啊,为什么不抓他呢?”
田无知喝了一小口酒,沉思了一下,才说:“田知县不抓他,是在向章大峰宣告,他不是不敢抓他,而是等章大峰的一方主动投降,或者放弃他们在田城县的利益。而田知县眼中的田城利益,是大开发、大项目、大利益,绝对不是烝宋冯搞的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项目。因此,这事不能走建斌兄弟这条路,也不能走干部监管委那条路,我们就给他来个就事论事,以项目说项目。把这事直接捅到常虹那里去,因为田城县工事房的整体规划才是代表县政府的,十大工程才是代表县政府的。”
牛三红一听,便又笑着自嘲起来,说:“田先生,看来我和建斌兄弟又是杞人忧天了,此事,恐怕先生早就想好了吧。”
田无知又喝了一小口酒,说:“鄙人已经把情况向常虹主任说过了,常虹主任的意思很明白,她先同侯三如一起,约谈烝宋冯,不行的话,就由田知县亲自约谈,如果他老老实实地停工,一切都不说了,将这块土地纳入我们的棚户区改造项目中来。如果他依旧我行我素,那就不客气了,新账、老账一起算。司马格、章和绅在班房里检举他的事,段三愚局长那里已经落实了一大部分。更有意思的是,这些日子,田城县商会的人,已经在偷偷地告烝宋冯了。呵呵,呵呵,江山轮流转,今日也轮到他烝宋冯了,只是这个沙比,没有感觉出来危险罢了。我倒要看看,当这样的日子轮到他头上的时候,他能比王水德强得了多少?”
就在田无知得意洋洋地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田无知看了看,是田家大湾办事处新任主任甘雪莲打过来了,第一句便是:“大哥,妹子对不起了,为了工作,无法兄弟没有得到很好的安排,我想了好长时间,还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这样吧,你和他商量商量,先让他出任老城西街村的副村长,归田无青领导,等大建设基本稳定了,再给他扶正,如何?”
田无知尴尬地笑了笑,说:“妹子,你说这事,那可是庙里失火,光剩‘中’(钟)了。好,这事我和他商量。”
听着田无知的笑声,电话那端,甘雪莲也笑了起来,说:“大哥,妹子都当主任好几天了,说是要感谢大哥的,你看看哪天有空儿?对了,如果能约上中州煤业集团的牛总最好,妹子正想和他合作干点事儿呢。”
田无知支吾着,眼睛看了看牛三红,牛三红点了点头,田无知这才答应了甘雪莲,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