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拐子与景小莉剑拔弩张的战斗,还是被理性的岗万里和李梅给制止了,老板娘也过来劝说一番,皇甫军三个人也就撤军而走了。岗万里看了丰小娟一眼,似乎是有些例行的公事尚需要办理,丰小娟便站起身来,李梅一看,也笑着去结账了。
其实,两伙人干架之时,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小包间内,三双眼睛早已看了个真实,只是没有出来劝架,也没有出来火上浇油,他们是隗建设、隗占辉父子和郭石头,三个人也是偶遇后相约来此喝闷酒的。
原来,隗建设父子是到田城县法院起诉田城县商会和田城县商会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不过,却被立案庭给驳回了,连立案的资格都没有。人家说得很真切,第一,田城县商会房地产开发公司,工商中心就没有这个单位,告空气啊?第二,没有一点证据,就说自己投资了多少多少,别人欠你们多少多少钱,人家不告你隗建设敲诈勒索就够意思了,还告人家田城县商会,可能吗?最后的结论是不予立案,如果有新的、确实的证据,重新提请诉讼。
而郭石头到田城县法院,是应诉的,不仅要应韩巧转案子的“诉”,还有几家债权人的“诉”,如今,钎子岭煤矿已经停产了,郭石头唯一的工作便是应诉、应账。当两个人在法院门口相见的时候,相视尴尬一笑,便来到这儿喝起闷酒来了。而隗占辉是来看田城县吏事房招录体制内工作人员考试现场的,由于招录的专业不对口,更不合他的胃口,这一次,他并没有报考,只是来感受一下考试的情景,没想到在政府门口又碰见了老爹隗建设和钎子岭煤矿的矿长郭石头。
等外面的吵闹结束的时候,三个人又坐了下来,郭石头看着隗占辉,尴尬地笑了笑,说:“占辉啊,你那个废旧物资回收站,不是还正常经营着的嘛,矿上还有一堆报废的机器,明天你过去,收走吧。嘿,给你叔弄个烟钱,都行。”
隗建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奶奶的,这过的都是他N的啥鸟日子吗?真是越来越不胜以前了,现在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家田无知、王水德做大了,早已忘记我们当年对他们如何如何了。奶奶的,出个证明,那么简单的事,他王水德竟然跟老子急了眼,田无知竟然连老子的电话也不接了,奶奶的,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把他们当人看了。”
郭石头喝了一杯酒,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说:“是啊,人家混大了,早已把我们给忘记了,田无知,已经开始着手收购煤矿了,听说,陈抓钩的一个分矿,他们竟然出到了2800万元,可对于我们那个煤矿,理都不理,是多是少,给个价钱出来,总可以吧。可人家田无知现在是大爷,说什么,就是不和我们田城县商会玩儿,钎子岭煤矿白送给他们,他们都不要。”
“不玩儿,不是说烝宋冯的嘛,如今都下台了,怎么还不玩儿啊?”隗建设有些不解地问郭石头,这也是国人交往的常态,无论自己的处境多么尴尬,自己的能力多么有限,可打听起别人的情况,甚至是隐私,那可是不带一点含糊的。
“不玩儿,人家照样不玩儿,前天,他让陈建斌给我捎话说,不要再找他了,牛三红已经做出决定,钎子岭煤矿,他们不感冒。还说,凡是沾着烝宋冯边的事,都不要再找他了。嘿,人心不古啊。”郭石头哀叹着。
隗建设同样叹息着,说:“老郭,你说得太对了,从古到今,那就是,人,向有钱的,狗,咬擓篮的。我听小惠说,陆平那个老女人已经和王水德勾搭上了,说什么要为田城县商会建设社区服务中心呢。嘿,人家烝宋冯建,是违法的,他王水德建,就是合法的,而且是要当典型的,都是什么理吗?”
此时的隗建设不再想烝宋冯是如何害自己了,而是骂起王水德来,这种思维也是国人思维之常态,请听他的下半句:“奶奶的,如今这个王水德,算是成精了,听说手里掌握有好几个亿的建设资金,连田城县中医院的项目,都要跪求着他投资了,此前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丁俊平,也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了。老郭,你说说,你说说,他手中掌握有那么多钱,赔我那个小收购站几十万,算个啥?一根球毛粗都没有,奶奶的,为富不仁,典型的为富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