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惠刚刚按照丰子泽的命令躺到病床上时,有两个警察便过来了,不是庄雪飞,而是田城县警察局刑警大队的,还和丰子泽打了声招呼,看来他们应该是熟人。那两个警察当着小惠的面,亮明了身份,让丰子泽回避一下,丰子泽笑着说,这是俺侄女,亲侄女,便出了病房门。那两个警察才笑了笑,说,新县城警察分局已经按照上级的要求,特事特办,以最快的速度把案件移交给了田城县刑警大队。接着,他们又认真地核对了小惠和郭苟妮的口供,以及证明人的证言证词,这才又问了几个问题。
警察:“小惠,你、还有你的家人,此前和郭苟妮、效绵虎一家,有仇隙吗?”
小惠:“在我小时候,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的,等我慢慢长大之后才知道他们之间是虚伪的‘情义’,甚至还有些龌龊之事,不过都过去好多年了,双方也就沉默于这种同事关系中了。直到我到田城县商会上班之后,才知道效绵虎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那个时候任田城县商会办公室的副主任,一面让我喊他干爹,一面故意让我为他办这事、办那事,在一次值夜班的时候,他就把我给那个了。后来,还一直强迫我,保持了三年左右的男女关系,直到有一次意外怀上了,他带着我到中州市区,打了胎,接着,他也退出了现职,我们两个从此才断绝了关系。”
那个警察和善地看了小惠一眼,又看了看另外一个警察,说:“闺女,这一条我没有记,请你想好了,你要求处理效绵虎吗?这对你个人的前程可是有影响的。如果不想,我们就翻过这一页,继续往下说。闺女,叔是对你好,毕竟时间过去太长了,没有证据啊。”
那个警察的话,让小惠的心头为之一热,急忙说:“叔,那就不说了吧,只当是我当着俺叔的面,诉诉苦,说一说效绵虎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何等的恶毒。好了,我接着说吧。”那个警察点了点头,小惠这才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其实,俺们两家最近闹了点矛盾,全部是因为我弟弟小辉和效绵虎、郭苟妮的独生子效金龙,效金龙这家伙是个校园霸王,仗着学习成绩好、人模样长得好看,好多小女孩喜欢他,便骄横十足,联系一伙男女学生,在校园里为非作歹。年前的时候,他因为爬女生宿舍二楼,和一群小女孩鬼混而掉了下来,摔了个屁股蹲,而女生宿舍已经上了锁,那群女孩子不得不求救于宿管阿姨,才把他送到医院的,于是这事也就发作了,学校不得不给他一个开除留校查看的处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学习好,是级段前三名的好成绩,再加上效绵虎和田城县一高的校长杨新杰是同学关系,这才保住了他的学籍。”
那个警察点了点头,又回头问了另外警察一声:“杨新杰?”
那个警察回答了一句:“没事,这一回也说他的事,只管记。”
负责问话记录的警察又笑了,问:“小惠,你说具体一点,效金龙爬到女生宿舍二楼,还是一群小女孩,哪一个是他女朋友啊?”
小惠轻轻笑了一下,发青的脸上起了几片红晕,说:“都是,这事不稀罕,我们上学的时候,就发生过。”
那个只听不问不记的警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骂了一句:“现在的孩子,都成精了。老李,我们那个时候,和女同学坐一个桌都脸红,要是牵个手,那跟订婚了差不多,你看看,现在这个社会,乱成啥样子了,难道他们校长、老师,就没有责任吗?嘿,世风日下啊。好了,老李,你继续问吧。”
李警察记录好了刚才小惠说的话,又仔细地看了看,这才接着问:“小惠,有一证明人说,你弟弟小辉滑雪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是小辉的女朋友,效金龙非逼着她当妃子,有没有这回事?你弟弟小辉当时是什么态度?”
小惠:“你说的是老石叔吧。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小石妮并没有给他说实话。我们是邻居,小石妮和我、和小辉关系都挺好的,小辉和小石妮谈朋友,我们双方的家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可了的。甚至他们在我家发生关系时,我和我妈都知道。小石妮对我说过,当效金龙知道她和我弟弟小辉谈朋友时,就大为光火,说同班的女孩,他没有睡过的,就不允许别人插足,于是暴打了小辉一顿,又把小石妮给蹂躏了一番,让小辉掏三百块钱给他补偿损失,并提出要求,他想要小石妮时,三天以内,我弟小辉不得碰小石妮一下,不得有任何反对言行。最后,还给小石妮封了个‘户外十三姨’的称号。我弟和小石妮没少为这事哭过,可又不敢对大人讲,只好这样委曲求全下去。而效金龙打我弟,蹂躏小石妮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坐在一旁的那个警察,再一次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一下病床床板,大声骂了一句:“坏种,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