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陆平这个老光棍,是来混饭的,是戴春风给她打的电话,说章紫娟没有回中州市,又联系了薛敏和常虹,几个女干部一起聚一聚,过个新年。正无所事事的陆平,想都没有想便打的过来了。没想到在大堂内偶遇效绵虎,而效绵虎看到她如同看到另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便堵住陆平的去路,反反复复地给陆平介绍着儿子效金龙和老婆郭苟妮的事,到了最后,才又说:“陆主任,我听说是你安排郑国晓去照顾小惠住院的,她和苟妮,可是互殴啊,凭什么把苟妮关押起来了,而把她当成神一样敬着,还通知我去给她交住院费,陆主任,这讲的是什么理吗?陆主任,要不,你先错给我点钱,让我给苟妮先交上点住院费,昨天警察局都通知了,医院已经停了她的药,这外伤,要是停了药,那可是真的要人命的啊。”
陆平实在不耐烦了,在她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效绵虎这号货色,她有些愤怒地说:“效绵虎,关于小惠和你妻子郭苟妮是不是互殴,我不是警察,也定不了性,更帮不了你。我,做为田城县商会的一个看门的领导,让郑国晓去关照一下被伤害了的职工,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大错,如果你认为错了,可以到田城县干部监督管理部门举报我。至于你说的其他案情,请到田城县警察局申诉,我管不了。好了,效绵虎,就说到这儿吧,你和我之间,不过才认识这么几天,还没有到借钱给你的程度,请让开路,我还有事儿。”
效绵虎一见陆平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便急了,伸出双手来,执意要拦陆平的去路,嘴里还不停地说:“陆主任,三五千块钱,在你手里算个啥?权当行行好,借给我用用。陆主任,这可是救命钱啊,这可是救命钱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郭苟妮痛死?”
陆平掏出了电话,愤怒地说:“效绵虎,收起你道德绑架这一套,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一点用都没有,你就说我见死不救,又能怎么着?钱,我是一分也不会给你的,请你让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就在这时,大堂内突然进来几个保安人员,也不管效绵虎如何叫嚣,便把他拉了出去。陆平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威、张娟两口子,带着自己爹娘和老丈人家一大家子,来吃年夜饭了。陆平笑了笑,说:“李威,你这个大老板,当年的大厨师,也不亲自下厨房,到宾馆包桌来了。”
李威笑着走了过来,说:“陆主任,这不是忙嘛,呵呵,咱这个保安公司,就是为人看家护院的,可不像你们这些官办部门。我们,不仅不放假,而且你们放假的时候,我们更忙。我,刚才到各个工地上转了一大圈子,才回到家的。呵呵,人家挣钱雇咱看院子,咱总不能学王五营,随便找个老头儿看守工地,呵呵,出大事了吧。不过,这回好了,段局长派正式的警察,给他看守工地去了。王五营这老小子,就是我们田城人说的那种,宁吃一镢头,不吃一竹板的家伙。”
李威正漫无边际地和陆平说着闲话的时候,老婆张娟却神经质地打了他一下,说:“就不会小声点。”
两个人一惊,回头一看,王五营和儿媳妇陆婷已经站到了两个人身后,陆平笑骂着王五营:“老王,跟个贼一样,听我和李总骂你的吧?呵呵,叫我说,不亏,抠屁股眼子唆指头的货色,工地上怎么不雇佣正式的保安啊?找个老头儿看门,不偷你,偷谁?”
陆平说话时,眼皮不经意地翻了一下,看了侄女陆婷一眼,有醋意,也有妒忌。其实,这中间的故事并不复杂,一开始,王五营为了安慰陆平,也为了用陆平去拴着秦将军,就有意跟他们扯捞牵线,两个人还在视频中通了话,可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事,却被自己的亲侄女陆婷捷足先登了。
陆婷知道姑姑陆平在暗骂自己,可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笑着对陆平说:“好了,好了,俺这老公公,你们骂也骂过了,再说漂亮话有什么用呢?我的亲姑,今天我请客行不?呵呵,戴主任没有给你说清吧,章处长请客,俺公爹掏钱。”
李威也跟着笑了起来,在陆婷面前作势扎跪,说:“给将军夫人请安了。”
众人一见李威滑稽的样子,便又笑了起来,陆婷高兴得花枝招展,说:“小李子,过了年,把你的部队派到我们的工地上去,不仅是下面这个老工地,还有矿区医院那个新工地,保安这一块全部包给你们那个威猛保安公司了。”
陆平听着侄女如此说,便用眼睛“剜”了王五营一眼,意思是说,老东西,你这个院长干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