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德是被贾文娟拦截到教育中心旁边的一个快捷酒店的,昨天晚上,男朋友田无法在这里春风几度之后,被老爹在电话里骂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回老城帮助陈家办理陈建斌的丧事去了。贾文娟则睡了个舒服觉,一大早便到了田城县教育中心找老情人王水德来了,可惜王水德并没有在单位,而前来值班的张娟告诉她,王水德昨天晚上,住在颍颍家那个公寓楼上了。还说:“估计一会就会过来的,冷月秋那么大的事,戴主任肯定会通知他的。”
直到这个时候,贾文娟才知道冷月秋上吊自杀了,她呵呵一笑,骂了句:“自杀,便宜她了,死女人,告状的阎王。”骂完便和张娟告别,到外面等候王水德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王水德自投罗网来了,贾文娟笑着说:“王督学,上面有位领导想见见你。”说完,便进了那家快捷酒店。王水德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春风几度之后,贾文娟成了一堆烂泥,王水德成了一只可怜的蚯蚓,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贾文娟这才告诉王水德,自己谈朋友了,男方就是那个小伙子田无法。而对于跟着田无青跑事的那个年轻人田无法,王水德还是有些印象,并且印象很不错的,于是,尴尬地笑了笑,问贾文娟:“傻子,今天是最后的告别仪式吗?”
贾文娟恶狠狠瞪了王水德一眼,咬着牙说:“王水德,做梦去吧!记住,这东西,永远有你80%的股权,随叫随到,随到随用,血战沙场,在所不辞。哼,想甩掉贾大姑娘,门儿都没有,以后,少跟我说什么告别炮战。”
王水德一听,又尴尬地笑了笑,这才软绵绵地穿上衣裳,慢腾腾拿起手机,想逃出那间充满着某种浓烈气息的房间,贾文娟翻动了一下修长的身子,如同一条长长的鳗鱼一样,横陈在那里,伸出一只手来,向王水德下达着命令:“把手机给我放下,贾大姑娘的正事儿,还没有说呢。”
王水德自然知道贾文娟要说什么,便支吾着说:“文娟,那事,等我见过田知县和方主任之后,再说,再说,行不?听说,方主任已经回来了,要参加陈建斌的追悼会呢。”
贾文娟笑了起来,自嘲而语:“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把方主任给得罪了,把本来属于她的存货,给轧干了。哎呦,小女子真是罪该万死啊,和方贵人争开了男人。”贾文娟说着,说着,话锋一转,脸色也变了,说:“王水德,我就知道,你不敢看见我,把我给发配充军到了阿镇,那个地方,是个什么玩意儿吗?冯牛套那个老不死的死老头子,管得严丝合缝的,一点油水也没有,饿死贾大姑娘了,饿死贾大姑娘了。”
对于贾文娟在阿镇的情况,王水德知道得一清二楚,企业家林长弓,是他前妻的亲戚,校长皮洞之是他曾经的酒友,当然还有阿镇分会的平六八,这些日子也在向自己靠拢了,没少说贾文娟的事儿。但王水德觉得,自己对贾文娟的安排,没有错误,因为这个女人心地善良,但没有脑子,而且口无遮拦,放到自己身边,她能把两个人睡觉的姿势都能给曝光出去的。想着这些,王水德笑了,说:“傻子,一年的试用期都还没有过呢,就要提拔、调单位,不合适吧?教育部门,是不可能让你回来了,无论是田城一高,还是一初中,都不是你去的地方。傻子,要不?”
王水德说着话,看着贾文娟的脸,却停了下来。贾文娟急了,伸出一条修长的玉腿来,轻轻地踢了一下已经坐在床边的王水德的屁股,说:“要不,要不个啥?有话直说嘛,这一百多斤,早就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吗?”
王水德不笑了,反问着贾文娟:“要不,你到甘雪莲那儿去,和你的男朋友也在一起了?”
贾文娟猛烈地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水德,官场之上,我还是懂得点的,我的本事和定力,可比不了甘雪莲那女子,而且我们两个人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到一起去,会闹翻的,闹翻的,你们男人说的,那个什么,一个槽上,拴不住俩叫驴的,两头叫驴都拴不到一起去,两头母驴,恐怕更危险。”
王水德一听,心想,这妮子多少还是长了点见识的,于是又问:“要不,到常虹刚刚成立的那个重点项目监督管理办公室去?”
贾文娟一听,连连摇着手,说:“不行,不行,那个死女人,是个不要脸的货色,听说下面都烂了,我可不去跟着她混。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田知县看上了,不拒绝他,对不起水德哥哥,拒绝了他,便没了前程,呵呵,我这朵鲜花,还是不暴露在他面前的好。”
王水德看着贾文娟假意羞红的脸蛋,骂了一句:“花痴,恐怕到时候巴不得赶快脱裤子呢,还会想起哥哥来?”
贾文娟一听,猛地一下子翻过身子,说:“不叫你看了,看烦了吧,是不是,非把人家这么好的身子,送给田知县不可?”
王水德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女人是极不讲理的,她的恼怒,是无厘头的。于是,也不接贾文娟的话,便又接着说:“土地管理中心,田城县商会,文化旅游中心,这些单位,不行,都不行,不适合你去。文娟,有两个单位,你可以选择一下,第一个,侯三如即将出任田城县户事房的主任,你愿意不愿意到田城县干部监督管理办公室去任副主任,当然,不是第一副主任;第二个,无梁镇要成立开发新区管理委员会,你愿意不愿意到那里任实职的副主任?”
贾文娟坐了起来,郑重地说:“哥,我选 A,你放心,我不会扰乱你的正常生活的,只是,你不能老是让我不要脸式地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