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跑出去的男孩被他妈拧着耳朵拖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两个站在那里被孩子围着的大帅哥,想忽视都没办法。
院里的男人只是看着她,没理她,
那女人带着孩子走到路星河身边:
“你真是路星河?”
路秋已经洗干净脸了,路星河单手将他搂过来:
“一直在外面奔波,混得不好,也没脸回来,想着回来看看家人,巧了不是?正赶上你孩子骂我弟,
平时没少骂吧?
我大伯他们也不告诉我,不然我回来拉着横幅回来挂村门口,
或者告诉村长也行,现在给我挂一个还来得及吗?
咱村子里有广播站吗?好不容易回来一样,我这心里真难受。
你看,光我说了,忘了问,您带孩子来,是来道歉的吗?
我弟真的很可怜,被骂成这样就知道哭。
哭有什么用,是男子汉就要动手,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知道吗?打不过就给我打电话,
我会给你加油的。”
路秋:“……”
小孩妈:“……”
“对了,是道歉吗?那快点,我们要吃饭了。
您空着手来的,小孩不懂事大人还不懂事吗?”
小孩妈拧着小孩耳朵走了。
路秋问路星河:
“哥,你这样不行,会被发网上骂的。”
张明远道:“你哥嘴炮没输过。不像你。”
路秋又要哭了。
“别欺负小孩。”
张明远气呼呼瞪他。
午饭异常丰盛,直接在院子里开了两桌,桌子上摆满了菜,小孩子拿着碗坐一边小板凳吃。
大姑拿了双干净筷子,不停地往路星河张明远碗里夹菜,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外面别光顾着好看,身体最重要。”
“就是,再忙也得按时吃饭。”
听着这些朴实的叮嘱,路星河心里那块因为冒名顶替而悬着石头,好像慢慢落了地。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真香。
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温度。
这感觉很陌生,却也让他无比贪恋。
路星河跟张明远跟家里人,还有一种小辈拍了照合了影,随后找到村长,因为学校捐助的事情,跟这村长又去了镇上,
一开始村长还有点不信,怎么可能还有人真的会因为资助个学校的事亲自来?
但张明远带着乡里的申请单,等到了镇上,找到管事的人,已经挺晚了。
这几年大把抓教育,不少考出去的孩子有些选择了农业后再次返回乡里,
但经济条件的限制,真的是有心有力但处处受挫。
考出去没回来的孩子更多,但好好学习不就为了好好生活吗,
能考出去的都是好样的。
要谈的事太多了,一次也说不完,
但张明远路星河这次的到访,让他们确实深感意外,
也深深的感觉到这次的资助一定不会是简单的捐点钱做做样子就完事儿了。
他们又去了村里乡上的学校,路星河了解了一下自己家人平时都做些什么,会做什么,
家里人也简单开了个会,
路星河把学校翻新和学校基建的事交给了二伯,三伯,
他从自己的账上走了一笔钱给管账的三伯,
之后他把路星河账上的钱一半直接转了给了大姑,
大伯母红着眼表示一定好好管账,
剩下的一半转给了小叔,这些钱是给孩子们念书上学用的,只要一直念,他就一直供。
路星河走的时候路秋特别舍不得他,他问路秋:
“以后你想干什么?”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力范围内,他肯定会帮这个孩子。
路秋双眼亮晶晶的,说:“我要在学校门口开小卖部!!”
“……”路星河沉默了几秒,点头,“行。”
“行吗?真的行吗!我爸说我没出息。”
“开小卖部怎么算没出息呢,挺好啊。”张明远乐了。
路秋说:“我爸说要开也应该开超市,开小卖部就是没出息。
可我就喜欢小卖部啊,我们同学都喜欢小卖部。”
张明远沉默了。
他念书的时候也很喜欢小卖部呢。
小卖部最好了!
路秋有眼光!
“感觉怎么样?”回去的路上,张明远开着车,目视前方,随意问道。
“挺好的。”路星河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他们都很好。”
“对了,你给他们的钱,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多。”路星河淡淡地说,“那些本来都是属于他的。全给他们是应该的。”
张明远明白,但道理是道理,世故是世故。
“可是……算了,反正我要说什么你也知道。“
“我明白,但我觉得,他赚钱其实也是想给他们花的吧。”
路星河说,“他跟我不一样,他的家人应该是疼过他的,不然他不会跑出来后,还跟他们有联系,
我觉得他是想的。
即便最后一地鸡毛,也没事,不就是钱吗。
咱又不是没有,没了也还能赚。
再说了,用这些钱探探,没了就当……其实也没多少。”
路星河分账下来,也就大几十万,
自己掏腰包给三伯留的翻修学校的钱是五十万,加一起一百来个,
有余下的钱就再把家里房子再弄一弄,村里路修一修。
要是因为这钱闹起来,也是家里那些人先闹先打,暂时不会闹到路星河这边。
“就当是欠他的吧。”
车里又安静下来。
张明远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他”。他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家人和亲情对路星河来说是一个拒绝又渴望的东西。
这东西偏偏是无法等价交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
但不管怎样,自己都会站在他身边。
快到市区的时候,路星河突然开口:
“明远,高考报名,你真的给我报了?”
张明远手一抖:
“祖宗,我那是开玩笑的!
你还真想考啊?你还没学够啊!你哪有时间复习?你都毕业多少年了?”
“路星河的学历只有初中,现在还没人扒,但迟早的事。
考一个吧,算是给叶洛韩数做个伴。”
“神经病!”张明远骂了一句,但没说不行,
“最后没考到好学校,你可别觉得丢脸。”
路星河侧过脸盯着张明远,张明远被他看的不自在:
“你有话说,大晚上的你别吓人。”
“我警告你别色诱我为你干违法的事,
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张明远转回头看着前面的路,没两秒又看着一直盯着他的路星河,
“改分偷卷子都不行!”
又转头,啧了一声,“看你考多少分吧,我建议你考电影学院。”
“不,”路星河说,“我想考清焰那个学校。”
“……”
“我都红了,应该算特长生了吧,肯定会被特招吧,你到时候运作一下,
也不用明说,就暗示一下,最好让宋清焰他们学校来抢我。”
“……你特么,要点脸!”张明远大吼一声。
“不是太想要。”
等他们回到别墅,已经快半夜了。
一进门,客厅的灯就亮了。
叶洛顶着一头乱毛从沙发上弹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冲了过来。
“队长!明远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老家好玩吗?有没有给我们带特产?”
他身后,宋清焰、韩数和朝昭也都从各自的角落里冒了出来,显然都在等他们。
沈亦在榻上睡得天昏地暗呐,路星河走过去捏着他的鼻子,把人给弄醒了。
“家里灌的香肠,做的酱鸭,杀的母鸡跟公鸡,还有鸡蛋,在车后备箱,你们去拿一下放冰箱里。”
叶洛发出一声欢呼,立刻跑出去。
“哇!这香肠看着就香!明天早上可以让王妈蒸香肠吃吗?”
朝昭拎起袋子去了厨房,放下的时候手心勒了一道印子,他对着路星河哼了一声:
“一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要在乡下种地了。”
“你这么盼着我们种地,是想好心给我们送化肥?”路星河怼回去。
“也不是不行啊,让明远哥想办法,给我们弄个种田综艺,我们去村里养老。”沈亦揉了一下头发,
“明天有老母鸡吃了?别说,有点馋了。”
“就知道吃!还种田综艺,你们还没闯荡到顶峰居然就想退休了?想都别想!”
张明远在厨房门口看着一长串不知道谁加上去的食谱,大声道,
“我今晚住这儿了,明儿监督你们训练!!
我跟星河睡,清焰你跟他们挤挤。”
宋清焰:“……”
“让我审判一下,你们住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毕竟小宋长得这么好。”
路星河:“……”
(清焰哥哥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