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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秋,江城郊外的晨光带着山间的清冽,透过周大生新家跨院的雕花窗棂,洒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鸡叫三遍时,二楼卧室的木床上,周大生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眼底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疲惫——这一个多月,他一头扎进西南深山密林,白天跟着老药农辨识草药,傍晚蹲守在野兽出没的山道旁打猎,夜里就着篝火烘干药材、处理猎物。此刻浑身的肌肉还带着酸胀,却也透着一股酣畅淋漓的舒坦,仿佛每个毛孔都吸饱了山林的灵气。

“可算歇过来了。”周大生伸了个懒腰,骨节“咔咔”作响。他起身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院子里桂花树的甜香。跨院是他刚从街道办申请下来的老宅子,原是民国时期一个商户的别院,三进三出,青砖黛瓦,带着江南庭院的雅致,最合他心意的就是这方独门独户的小天地。

洗漱间里,铜盆里的水带着微凉,周大生掬起水扑在脸上,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困意。镜子是黄铜打磨的,映出的人影带着淡淡的昏黄,镜里的男人剑眉星目,皮肤被山风吹得黝黑,却更显精神,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还沾着些许草屑,透着一股野性的利落。

“得犒劳犒劳自己。”他笑着转身进了厨房。厨房是新翻修的,土灶台、木质案板一应俱全。他从空间洞府里摸出一块刚从山里猎来的野猪肉——这是他临走前套住的野猪,肉质紧实,此刻还带着新鲜的肌理感。又拿出几个从村里老乡家换的土鸡蛋,还有一把自己在山脚下种的水灵灵的青菜,都是实打实的天然食材。

烧火、烧水、切面,动作一气呵成。干硬的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苗舔舐着锅底,很快就冒出热气。野猪肉切成细细的肉丝,用少许盐腌了片刻,待铁锅烧热,倒入一点棉籽油,油花刚冒青烟,肉丝下锅翻炒,滋滋作响的声音伴随着浓郁的肉香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打入鸡蛋,炒成金黄蓬松的蛋花,再加入青菜翻炒两下,最后倒入煮面的沸汤里,加适量盐、酱油调味,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鸡蛋面就做好了。

面条是手工擀的,筋道十足,裹着鲜美的肉汤,咬一口肉丝,肉质紧实弹牙,鸡蛋香软,青菜清爽。周大生坐在灶台旁的小凳上,呼呼啦啦吃着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却暖烘烘的。这一个多月在山里啃干粮、喝泉水,此刻一碗热面下肚,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连带着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吃饱喝足,该给这新家添点东西了。”放下碗筷,周大生抹了抹嘴,心里盘算着。这跨院虽好,却空荡荡的,除了几张简陋的木床和桌椅,连件像样的家具摆件都没有。他想起江城最有名的友谊商店,那里是专门供应涉外商品和名贵物件的地方,常有从各地收来的老物件,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毕竟在1965年,许多老家具、古董还没被真正重视,价格往往低得惊人。

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色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这是当时最体面的穿着。周大生揣上自己前些日子黑吃黑的积蓄,还有进山采药打猎赚的钱,足足有一万多块——在那个工人月薪不过三四十块的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他骑着刚凭票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慢悠悠地往城里去。

友谊商店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市中心,三层小楼,红砖墙,宽大的玻璃橱窗擦得一尘不染,在周围低矮的平房中格外显眼,门口挂着“友谊商店”四个烫金大字,透着一股庄重华贵。门口的服务员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胸前别着毛主席像章,脸上带着礼貌而略带矜持的微笑。

周大生推着自行车刚到门口,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同志,您是来购物的吗?自行车可以停在这边的车棚里,我帮您看着。”

“麻烦同志了。”周大生笑着把自行车交给服务员,大步走进店里。一楼是日用百货、食品烟酒区,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商品,不少都是凭票供应的紧俏货,几个穿着体面的顾客正在挑选。二楼是服装、电器区,三楼则是家具、字画、古董区,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刚上三楼,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胸前别着“总经理”的胸牌,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同志,您好!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姓王。请问您是来看家具还是字画?”

王经理打量着周大生,见他穿着整洁的中山装,气质沉稳,眼神不卑不亢,虽然看着年轻,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不像是普通的顾客,便不敢怠慢——能上三楼看贵重物品的,要么是有身份的干部,要么是家底殷实的人家。

“王经理您好,我刚修缮了宅子,想来挑些家具和摆件,把家里布置一下。”周大生笑着伸出手,“我姓周,叫周大生。”

“周同志,幸会幸会!”王经理连忙握住他的手,掌心带着些许温热,“您来得正好,我们三楼刚整理出一批货,还有些仓库里压了好几年的老物件,都是正经的好东西,用料扎实,工艺也讲究,您随我慢慢看。”

王经理带着周大生先逛家具区。一排排木制家具整齐地摆放在宽敞的大厅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木质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有红木的八仙桌、紫檀的太师椅、黄花梨的柜子,都是明清时期的老物件,用料厚实,雕刻精美,只是在当时的环境下,这类“旧东西”并不太受欢迎,大多堆在仓库里落灰。

周大生伸手摸了摸一张黄花梨的凤床,木质温润细腻,纹理清晰流畅,是典型的“鬼脸纹”,床头雕刻着一对展翅欲飞的凤凰,凤羽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连眼神都透着灵动,一看就是上等的海南黄花梨,工艺更是出自名家之手。

“王经理,这张床怎么卖?”周大生故作随意地问道,指尖却忍不住在床沿轻轻摩挲。他心里清楚,这张床在后世,没有几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王经理笑着说:“周同志,您真有眼光!这张黄花梨凤床是清代中期的老物件,原是一个地主家的东西,后来收归国有,一直放在仓库里。原本标价三千块,不过现在店里要腾地方放新到的西式家具,这些老家具不好卖,您要是真心想要,给两千五百块就行——这价格,真是亏本处理了。”

周大生心里一动,两千五百块,在1965年能买一套小房子了,但对于一张黄花梨凤床来说,简直跟白捡一样。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下去,又看到一张檀香紫檀床,同样是清代的,床头雕刻着缠枝莲纹,线条流畅,做工精美,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能安神助眠。

“这张紫檀床呢?”

“这张紫檀床标价两千八百块,您要是一起要,我给您算两千三百块,再送您两个配套的紫檀凳子。”王经理见他有意,连忙说道,“您看这木料,多实在,都是整块的紫檀木,现在想找这么好的料都难了。”

周大生点点头,又看了一张酸枝木的化妆台,小巧玲珑,台面上雕刻着缠枝牡丹,抽屉拉手是黄铜打造的,打磨得锃亮,打开抽屉,里面还带着淡淡的酸枝木清香。“这化妆台不错,多少钱?”

“八百块,您要是打包买,给您算七百块。”王经理热情地介绍,“还有这组红木衣柜,四门的,能放不少衣服,用料是正经的大红酸枝,雕刻的是松鹤延年,寓意好,只要一千二百块,您要是都要了,我再给您打个折。”

周大生越看越满意,这些家具放在后世,每一件都是天价,现在的价格简直便宜得不可思议。他笑着说:“王经理,这些家具我都挺喜欢的,你再给个实在价,我一起都买了。”

王经理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周同志,您真是爽快人!那我给您个地板价!黄花梨凤床两千三,檀香紫檀床两千一,酸枝木化妆台七百,红木衣柜一千,再送您两个红木凳子和一个花架,一共六千一,您看怎么样?这可是实打实的亏本价,换别人我绝对不卖!”

“行,就这么定了。”周大生爽快地答应下来,心里却在盘算,这六千多块花得太值了。

接着,两人又来到字画古董区。这里的字画大多是近现代名家的作品,还有一些清代、民国的字画,虽然不是顶级名家,但也颇具韵味,只是在当时的环境下,这类艺术品并不受追捧,大多卷起来放在箱子里。古董区则摆着各种花瓶、瓷器、玉器,琳琅满目,有青花瓷、粉彩瓷、汝窑瓷,还有一些玉器摆件。

周大生拿起一个青花瓷瓶,瓶身绘着缠枝牡丹纹,釉色均匀,胎质细腻,青花发色浓艳,一看就是清代中期的官窑制品,保存得相当完好,连一点磕碰都没有。“王经理,这个花瓶怎么卖?”

“周同志,这是清代的青花缠枝牡丹瓶,原本标价五十块,您要是一起买,给您算四十块。”王经理说道,“还有这些字画,都是以前收来的,有山水画、花鸟画,您要是喜欢,都可以便宜卖给您,十块八块一幅,随便挑。”

周大生心里一动,连忙说道:“王经理,仓库里还有多少这类字画和古董?我都要了,你给个打包价。”

王经理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仓库里还有不少,大概三百多个花瓶瓷器,六七百幅字画,都是些老物件,平时也没人问津,堆在仓库里还占地方。您要是真都要了,我给您算两千块,怎么样?”

“两千块?”周大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百多个古董花瓶,六七百幅字画,竟然只要两千块,这简直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他连忙说道:“行,就这么定了!王经理,你真是太实在了。”

王经理笑着说:“周同志,您这是帮我解决了个大难题!这些东西堆在仓库里好几年了,我正愁没地方放呢。您放心,都是正经东西,没有假货。”

周大生心里美滋滋的,他知道,这些字画古董里,说不定就有国宝级的珍品,就算没有,单是数量,在后世也价值连城。他掏出钱,数了七千块递给王经理:“王经理,这是七千块,家具六千一,字画古董两千,多出来的九百块,就当是给员工们的辛苦费,麻烦你们帮我把东西装一下。”

王经理接过钱,脸上乐开了花:“周同志,您太客气了!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人给您打包,保证万无一失。您要把东西运到哪里?我帮您联系货车。”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车。”周大生说道,“不过我先只拉一张黄花梨凤床和几个柜子回我的跨院,剩下的字画古董和家具,麻烦您先帮我存放在仓库里,我明天再来拉。”

他心里打着算盘,这么多东西,要是一次性拉回去,难免引人注目,不如先拉一部分回去,剩下的趁夜里没人,偷偷收进空间洞府里。

“没问题!”王经理连忙答应,“我这就安排人给您打包,保证把东西保护好。”

很快,几个员工就拿着打包材料过来了,小心翼翼地把黄花梨凤床和几个柜子打包好,装上了周大生联系的货车。周大生骑着自行车跟在货车后面,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回到跨院,货车司机和员工们一起把家具搬到了院子里。周大生付了运费和工钱,送走了他们,然后关上院门,迫不及待地开始查看这些家具。

黄花梨凤床果然名不虚传,放在卧室里,瞬间让整个房间都显得华贵起来。红木衣柜和化妆台也摆放整齐,与院子的风格相得益彰。周大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趁着夜色还没降临,悄悄来到友谊商店的仓库。

王经理已经安排员工把字画古董和剩下的家具都整理好了,堆放在仓库的一角。周大生让员工们都先回去,说自己要亲自清点一下。待员工们走后,他关上仓库门,意念一动,将所有的字画、古董和家具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洞府里。

空间洞府里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里面灵气充裕,能很好地保存这些珍贵的物件。周大生看着洞府里堆积如山的字画古董和家具,心里充满了成就感。黄花梨凤床、檀香紫檀床、酸枝木化妆台、红木衣柜,还有三百多个古董花瓶,六七百幅字画,这些东西在1965年花了七千多块,到了后世,简直就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真是赚大了!”周大生笑着说道,心里盘算着以后有机会再去其他地方淘些老物件,把自己的空间洞府打造成一个真正的藏宝阁。

夜色渐浓,周大生锁好仓库门,骑着自行车回到了跨院。他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他凭借着自己的空间洞府和先知先觉,不仅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还能收藏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这无疑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机会等着他。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时代的优势,收藏更多的宝贝,积累更多的财富,为自己的人生打下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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