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是个急性子，说着就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我去打电话，你们俩再合计合计备货的事，苏州那边的布庄我也得提前打招呼，让他们优先给咱们留最好的料。要是这生意成了，咱们可就赚大了！”
徐慧真望着她的背影，笑着对孟才说：
“雪茹这性子，一碰到生意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过她说得也对，要是能把绸缎卖到苏联，那确实比直接卖给伊莲娜强的多。”
约莫一个时辰后，陈雪茹风风火火地回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手里还攥着张写满俄文的纸条：
“成了！伊莲娜说她能协调苏联的渠道！现在她们国内丝绸不愁卖，她让咱们尽快就运第一批，一千匹丝绸，每匹按咱们说的价，比国内高六成！不过她要一成利，而且不要现金，要我们每次帮忙给她带一百匹丝绸就行。”
“也好。”孟才想这方法好，双方账务清楚，没什么牵扯。
陈雪茹兴高采烈的算起账来：
“现在我们国内一匹顶级丝绸采购价是35，苏联的卖价是55，跑一次能有大概六成利润，一次1000匹，每次大概能赚，即便要出一点运输费，我们也赚大了。”
徐慧真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禁一阵晃神，要知道现在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只有30块左右。
“对了，伊莲娜和弗拉基米尔想要见你一面，他们约我们到老莫吃饭。”
孟才早就对传说中的老莫久仰大名，这次能去体验，倒是不错：
“行，到时慧真也一起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老莫。”
徐慧真见孟才时刻惦记着她，嘴角笑出了月牙。
老莫餐厅的铜制转门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推开时裹挟着的黄油香气与悠扬的手风琴声，瞬间将孟才三人带入另一种氛围——与正阳门下的烟火气不同，这里的桌布洁白如雪，银质餐具擦得锃亮，连侍应生都穿着挺括的黑色礼服，透着股精致的异域感。
“孟才同志，徐小姐，陈掌柜！”
伊莲娜穿着一身宝蓝色连衣裙，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挥手，弗拉基米尔则穿着深灰色西装，起身时还特意理了理领带，眼神里满是热情。
陈雪茹踩着高跟鞋率先迎上去，玫瑰红的旗袍在暖光里格外亮眼：
“伊莲娜，让你们久等了。这两位就是孟才和徐慧真，你们以前在小酒馆见过。”
徐慧真微微颔首，将手里的布包放在椅边——里面装着两罐茉莉花茶，是特意带来的伴手礼。
孟才则笑着与两人握手，俄语说得流利自然：
“两位又见面了，希望这次我们的合作能够一切顺利。”
弗拉基米尔眼睛一亮，握着孟才的手晃了晃：
“当然，孟同志的俄语如此流利，让我印象深刻，徐女士的风采更是令人难忘。”
伊莲娜也跟着点头，指尖划过菜单上的俄文：
“我和弗拉基米尔特意订了红菜汤和罐焖牛肉，都是老莫的招牌，你们一定要尝尝。”
侍应生端来餐前包时，陈雪茹将布包里的茶叶递过去：
“这是我们带的礼物，是张一元的茉莉花茶。”
伊莲娜笑着接了过去：“谢谢，早就听说过，中国的茶文化有独到之处，我很喜欢。”
红菜汤上桌时，汤色浓郁，酸香扑鼻。
徐慧真舀了一勺，细细品着：
“这汤的味道很特别，酸中带甜，很开胃。”
弗拉基米尔闻言大笑：
“徐小姐有眼光！老莫的红菜汤用的是西伯利亚的甜菜，还加了酸奶油，在苏联只有节日才能喝到。”他说着，又给众人介绍罐焖牛肉，“这牛肉炖了三个小时，你们尝尝，味道十分不错。”
酒过三巡，伊莲娜放下酒杯：
“孟同志，关于绸缎销售的事，我和弗拉基米尔已经跟莫斯科那边对接好了。半月后有趟外贸专列，你可以随专列走，我会安排人在那边接待。我不知道你如何将丝绸运到我们国内，不过我保证，只要你能运到，我就可以帮你销售出去。”
孟才看向伊莲娜：“没问题，我跟车去莫斯科。放心，货物肯定安全送到，只要你们到时提供好仓库就行。如果你们的丝绸在运输过程中出了问题，我可以照价赔偿。”
“好！孟同志爽快。”伊莲娜举杯庆祝，“祝我们一切顺利。”
徐慧真这时开口，语气平和却坚定：
“还有货款结算的事，我们之前说好按黄金结算，货到付款，不能拖欠。”
她常年管小酒馆的账，对这些细节门儿清，一开口就堵死了后续可能的纠纷。
伊莲娜笑着点头：“徐小姐考虑得真周到！我都同意，明天我就到雪茹绸缎庄采购我的那份丝绸。”
她笑着对陈雪茹打趣，
“雪茹，这次你又能从我这里赚一笔了。”
弗拉基米尔忽然想起什么，对孟才道：
“孟同志，莫斯科的冬天很冷，你去的时候记得多带件厚衣服。”
孟才心里一动，记下这话：
“多谢提醒，我会准备的。”
走出老莫餐厅，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
徐慧真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对孟才道：
“你去莫斯科的这几天，一定要注意安全。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算出了什么事也问题不大。”
陈雪茹也跟着补充：
“你去苏联要是遇到什么事，记得发电报回来，我和慧真会想办法。”
孟才握着两人的手，心里满是暖意：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尽快回来。等我从莫斯科回来，咱们就好好庆祝一下。”
半个月后，一切准备妥当，孟才暗中将陈雪茹筹集的1000匹丝绸和属于伊莲娜的100匹丝绸，全部存到系统空间。
当天，两女亲自送孟才到了火车站，不住叮嘱：
“路上一定注意安全，那边天气冷，给你带的棉衣就在包里，别冻坏了。”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要进站了。”
孟才走进外贸专列站台时，两女还都依依不舍。
两日后抵达莫斯科站，伊莲娜早已安排好两辆马车在站台外等候。
她热情的给了孟才一个拥抱：
“孟同志，欢迎你来到我的祖国苏联。等事情办完后，你可要好好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