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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摊位的方寸之间,如水般流过。刘致远逐渐摸清了门道,进货的眼光精准了不少,摊位上积压的货品慢慢减少,现金流也开始变得健康。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守摊,开始留意批发市场的动态,尝试着进一些款式新颖、利润稍高的单品,甚至学着将不同衣物搭配起来,吸引了不少年轻打工妹的目光。

汗水换来的收获,虽然微薄,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下清点着沾满汗味的零钞,计算着明天的进货清单,这种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觉,一点点修复着他内心的创伤。他开始习惯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粗糙而真实的生活,甚至从中品出了一丝甘甜。

然而,平静的海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天下午,市场管理处的两个工作人员来到了他的摊位前,脸色不像往常那样随意。

“老刘,你这摊位费,下个月开始要涨了。”为首那个矮胖的管理员老周,叼着烟,用下巴点了点他的摊位。

“涨多少?”刘致远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衣物。

“一百。”老周吐了个烟圈,“现在市场行情好,位置紧俏,上面定的规矩。”

一个月二百五的摊位费,对于他这种小本经营来说,压力骤增。他刚有点起色,这一下子就可能把利润吃掉大半。

“周哥,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这小本生意”刘致远试图商量。

“通融不了。”老周打断他,语气有些不耐烦,“这是规定,想干就交钱,不想干后面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呢。”他旁边那个年轻点的管理员,眼神闪烁,似乎不敢直视刘致远。

刘致远看着老周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又瞥了一眼那个眼神躲闪的年轻管理员,心里升起一丝疑虑。市场摊位费调整是常事,但这次来得突然,而且态度强硬,似乎有些蹊跷。

他没再争辩,默默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老周见他服软,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刘致远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微蹙。他隐约感觉,这涨租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是正常的市场行为?还是有人刻意针对?

他想起前段时间张经理的“偶遇”,想起陈静那张看似平静无波的脸。是她吗?用这种方式,逼他走投无路,然后乖乖回到天辰?以她的手段,完全有可能。

一种屈辱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他已经躲到了这里,只想靠自己的双手安静生活,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但他很快压下了这股情绪。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冷静。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边照常经营,一边暗中观察。他发现,市场里确实有几个摊位也涨了租金,但幅度都没他这么大,而且态度也没那么强硬。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没有去找市场管理处理论,也没有试图联系陈静质问。他知道,那样做毫无意义,只会暴露自己的软肋和仍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他必须想办法破局。

晚上收摊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市场周边转悠。他发现离市场不远,有一条相对冷清,但路面还算整洁的街道,晚上有不少附近工厂的工人和居民出来散步。街道两旁也有一些零散的,自发形成的小地摊,卖些小吃、水果和小商品,虽然不成规模,但人气尚可。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萌生——与其被动接受涨租,受制于人,不如主动转移阵地。

虽然这里人流不如市场内部,但租金便宜,更重要的是,自由!完全由自己掌控。

说干就干。他利用白天生意间隙和晚上时间,去那条街考察,观察人流高峰时段,寻找合适的位置。他甚至主动和几个在那里摆了很久摊位的老人聊天,了解情况,得知城管一般只在特定时间巡查,只要机灵点,问题不大。

风险与机遇并存。他决定赌一把。

他没有立刻退掉市场的摊位,那样会打草惊蛇。他先是减少进货量,慢慢消化库存,同时用积攒下来的钱,进了一批更适合夜间路边摊销售的,单价低,走量快的小商品——袜子、内衣、毛巾、廉价电子表等。

准备工作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他像一只准备越冬的松鼠,谨慎而忙碌。

就在他筹划着转移阵地的时候,另一个人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另一颗石子,在他心中泛起了不同的涟漪。

这天,他在一个报摊买烟时,无意中瞥见本地一份法制报纸的社会新闻版,一个不大不小的标题吸引了他的目光——《卓越集团案关键嫌疑人苏夜澜近日开庭》。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还是买下了那份报纸。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他坐在灯下,仔细阅读了那篇报道。报道措辞严谨,主要叙述了庭审过程,提到苏夜澜对参与杨天佑资金转移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当庭表达了悔意。同时,也着重提到了她具有重大立功表现,积极协助警方追缴赃款,揭发杨天佑其他犯罪线索的情节。报道最后提到,法院将择日宣判。

放下报纸,刘致远久久沉默。

夜澜,要判了。

那个曾经妩媚神秘,又在他落魄时伸出援手的女人,最终走到了这一步。报道里“供认不讳”、“表达悔意”的字眼,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她在广州那个院子里,那双荒芜而平静的眼睛。

解脱。这是陈静当时的评价。

或许吧。对于深陷泥沼、身心俱疲的她来说,法律的审判,未尝不是一种痛苦的解脱。

他心里没有多少快意,也没有多少同情,只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怅惘。他们之间的那段纠葛,随着这场审判,似乎真的要彻底画上句号了。

他将报纸折好,塞到了床底,不再去想。

几天后,刘致远感觉时机成熟。他选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人流相对较多的时候,用一辆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人力三轮车,载着他准备好的小商品,来到了那条相对冷清的街道,在一个路灯不太明亮、但位置尚可的角落,铺开了一块塑料布,摆开了他的新摊位。

第一次在路边摆摊,心情有些忐忑。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既要招揽顾客,又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城管。

幸运的是,那晚城管没有出现。他的小商品价格实惠,很适合附近的消费水平,生意竟然比预想的要好。虽然赚的都是块儿八毛的小钱,但那种自己开拓出一片新天地、不再受人掣肘的感觉,让他充满了干劲。

他开始了“双线作战”。白天,依旧去市场那个摊位,但只摆少量货品,维持着不温不火的状态,迷惑市场管理处以及可能背后的人。晚上,则全力经营他的路边摊。

这种日子很辛苦,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但他乐在其中。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挣脱了蛛网的飞蛾,虽然翅膀还带着伤,但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飞行。

然而,他低估了某些人的“关注”。

就在他的路边摊生意渐渐稳定下来,甚至开始有了些固定客源的时候,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这天晚上,生意正好,几个穿着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年轻混混晃到了他的摊位前。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胳膊上带着刺青的壮汉,嘴里叼着牙签,眼神不善地扫视着摊上的商品。

“哥们儿,这儿摆摊,跟强哥打过招呼了吗?”寸头男用脚踢了踢摊位的塑料布,语气嚣张。

刘致远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是遇到收“保护费”的了。这种在底层市场和小商圈欺行霸市的地头蛇,哪里都有。

“几位大哥,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刘致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谦卑,但不软弱,“不知道强哥是哪位?这‘招呼’该怎么打?”

“不懂规矩?”寸头男嗤笑一声,一把抓起摊位上几块电子表,“那就学学,这条街,强哥罩着,想在这儿摆摊,每月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块。对于他这种小本生意,不是个小数目。

“大哥,我这小本生意,刚起步,实在……”刘致远试图讲道理。

“少他妈废话。”寸头男不耐烦地打断他,将手里的电子表狠狠摔在塑料布上,好在塑料布缓冲,表没摔坏,但动静不小,引得周围几个摊主和行人都看了过来,但没人敢出声。

“交钱,以后相安无事,不交……”寸头男凑近一步,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臭口气,压低声音,威胁意味十足,“就让你这摊子摆不下去,信不信?”

另外几个混混也围了上来,眼神凶狠。

刘致远看着眼前这几个明显是来找茬的混混,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是单纯的地头蛇勒索?还是背后又有人指使?张经理?或者是陈静用了更下作的手段?

他无法确定。但无论原因是什么,眼前的危机必须面对。

屈服?交出二百块,换来暂时的安宁?那他辛辛苦苦挣脱出来的“自由”,意义何在?而且,这种勒索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永无止境。

硬抗?对方人多势众,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摊子也可能被砸。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想起了在珠海和广州被追杀的经历,想起了父亲给他的那个油布包,一种被逼到墙角的狠厉,渐渐取代了最初的紧张。

他不能退。退一步,就可能再次陷入万劫不复。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平静地迎上寸头男挑衅的眼神,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钱,我没有。摊,我要摆。”

寸头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沉默的摊主竟敢这么硬气。他恼羞成怒,脸上的横肉抖动:“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他松松骨。”

几个混混摩拳擦掌,就要上前。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呼,纷纷后退,生怕被殃及。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略带沙哑、却带着几分威严的女声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阿强,在我的地方,动我的人,问过我没有?”

声音不高,却像有魔力一般,让那几个混混的动作瞬间僵住。

刘致远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分开,一个穿着普通,身材微胖,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她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看起来就像个刚买完菜回家的普通妇人,但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却透着一种久经世故的精明和不容置疑的气场。

被称为阿强的寸头男看到这个女人,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红姐?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红姐的女人没理他,目光先是在刘致远的摊位上扫了一眼,然后落在刘致远身上,打量了他几秒钟,才慢悠悠地转向阿强:“阿强,长本事了?学会欺负生面孔了?”

“红姐,误会,误会。”阿强连忙摆手,“我就是跟这位兄弟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一边说,一边给手下使眼色。

那几个混混也赶紧收敛了凶相,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玩笑?”红姐哼了一声,“我看起来很好糊弄?”

阿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敢,不敢。红姐,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他狠狠瞪了刘致远一眼,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一场风波,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红姐”三言两语化解了。

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刘致远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她是谁?为什么要帮他?她口中的“我的地方”、“我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红姐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刘致远,脸上没什么表情:“新来的?”

刘致远点了点头:“是,刚来没多久。谢谢红姐解围。”

“不用谢我。”红姐摆了摆手,语气平淡,“这条街晚上归我管。在我这儿摆摊,守我的规矩,我保你平安。不守规矩,或者惹是生非,阿强不动你,我也会请你走人。”

刘致远明白了。这是另一个层面的“管理者”,或许不是官方的,但在这片底层江湖里,有着实际的权威。

“不知道红姐的规矩是?”刘致远谨慎地问道。

“简单。”红姐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不准卖假货坏货,坑蒙拐骗。第二,摊位卫生自己负责,不准乱扔垃圾。第三,”她顿了顿,看着刘致远,“每月一百块,清洁管理费。”

一百块。比阿强要的少,但也比他预想的多。但相比市场里涨租后的二百五,以及可能存在的背后黑手,这个条件,似乎……可以接受?至少,明码标价,而且看起来这位红姐比阿强那种混混讲规矩。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片能够让他喘息、自主经营的空间。

“好。”刘致远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守规矩。”

红姐对他的干脆似乎有些意外,多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钱月底交到我那里就行,街口那家‘好再来’店,找我。”说完,她便拎着菜篮子,转身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刘致远站在原地,看着红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小的摊位,心中五味杂陈。

刚摆脱一个麻烦,又迎来了一个新的“规则”。想要在这座城市的缝隙里生存下去,似乎总也逃不开各种无形的网和规则。

但这一次,他感觉有些不同。这个红姐,虽然也收钱,但似乎更讲“道上的规矩”,是一种相对有序的约束,而非纯粹的欺凌。这或许,就是底层社会自发的另一种秩序吧。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刚才被阿强弄乱的摊位。

路还很长,麻烦也不会只有这一次。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任人摆布的刘致远了。

无论是来自商场高层的算计,还是来自街头巷尾的压迫,他都将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走下去。

而那个隐藏在涨租和混混闹事背后的真正黑手,他迟早会把他揪出来。

风,起于青萍之末。这看似微不足道的路边摊,或许将成为他撬动命运的新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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