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仁泰的拳头即将砸到李墨面门的瞬间。
李墨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
仅仅是伸出一只手。
啪！
那只足以开碑裂石的铁拳，被李墨稳稳地接在掌心。
纹丝不动。
郑仁泰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座铁山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李墨五指骤然收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李治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打杀了十来名武将这事。
郑仁泰大概是知道的。
但他之前只是道听途说，以为那不过是那些臣子为了衬托李治的夸大说辞。
却不曾想，李治的武力竟是真的如此恐怖！
“啊——！！！”
郑仁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整个拳头，连同手腕，被李墨硬生生捏成粉碎。
但这还没完。
李墨抬腿。
一脚踹在郑仁泰的膝盖上。
那种速度。
那种力量。
根本不是凡人肉眼能捕捉的。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郑仁泰那条粗壮的大腿，直接呈现出一个诡异的九十度反向弯折。
他整个人跪倒在李墨面前。
疼得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李墨弯下腰。
拍了拍郑仁泰满是冷汗的脸。
“忠良？”
“你也配？”
“这大唐的江山，是李家的，不是你们这群世家的。”
“以前朕给你们脸，你们不要。”
“那现在。”
“朕就亲手把你们的脸皮剥下来。”
李墨直起身。
目光扫视全场。
那些原本还想跟着郑仁泰一起反抗的武将。
此刻一个个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鹌鹑，动都不敢动。
单手捏碎骨头？
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皇帝…是怪物吧！
“王莽！”
李墨大喝一声。
“臣在！”
殿门外。
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回应。
紧接着。
那个圆滚滚的身影，带着一大批全副武装的禁军冲了进来。
这些禁军。
早就被王莽用各种手段洗脑成了死忠。
“按名单抓人。”
“反抗者，杀无赦。”
“家产全部充公，送去格物院，以作你未来研发经费。”
李墨冷冷下令。
“得令嘞！”
王莽兴奋得满脸红光。
他大手一挥。
“兄弟们，干活了！”
“抄家去喽！”
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但李墨和苏清雪却像是看戏一样，冷眼旁观。
这一天。
金銮殿的地砖被鲜血染红一遍又一遍。
盘踞在大唐朝堂上百年的关陇世家，被快速连根拔起。
李墨站在高台上。
看着下面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臣被拖走。
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只是第一步！
想要在未来撕开那天幕。
想要在没有灵气的这个时代里成神。
就需要海量的资源。
而且不仅他一人要成神。
他要打造一个完全没有所谓“盖亚”干预的修炼体系。
让人人皆能成神！
只有人人成神，才有机会在未来面对那高维存在，存有一丝取胜机会。
而这些世家大族手里囤积的财富。
正是他开启百年大计第一步，工业革命的第一桶金。
“传朕旨意。”
“即日起，废除门荫入仕。”
“设立招贤馆。”
“不问出身，不问门第。”
“只要有一技之长，哪怕是铁匠木匠，皆可入朝为官！”
“这事儿，全权由天后负责。”
苏清雪微微颔首。
两人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那团火。
那是要把这个旧时代的糟粕，烧个干干净净的野火。
……
此时。
长安城东。
赵国公府，也就是长孙无忌生前的府邸。
这里如今聚集了长孙家的残余势力，还有不少豢养的死士。
大门紧闭。
高墙上甚至架起弓弩。
显然是准备负隅顽抗。
王莽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身上套着一副半身铠甲。
手里没有拿刀。
而是推着一辆奇怪的独轮车。
车上架着一个巨大木匣子。
匣子前端，密密麻麻排列着十几个黑洞洞的管口。
那是他连夜赶制出来的“大唐版加特林连弩”。
虽然没有火药驱动。
但利用了杠杆原理和高强度弹簧。
再加上王莽那变态的臂力。
这玩意儿的射速和威力，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降维打击。
“里面的人听着！”
“咱家数三声！”
“不开门，就送你们去见先帝！”
王莽扯着嗓子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支从墙头射来的冷箭。
叮！
箭矢射在王莽的护心镜上，直接弹飞。
王莽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大白牙。
“给脸不要脸。”
“那就别怪咱家不懂怜香惜玉了。”
他双手握住那个巨大的摇柄。
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把那身太监服撑得鼓鼓囊囊。
“大唐真理，给爷转！”
嗡——！
机括转动的声音如蜂群轰鸣。
下一秒。
咻咻咻咻咻——！
无数支特制的短弩，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木屑纷飞。
惨叫连连。
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瞬间被打成筛子。
躲在门后的死士，连同那坚固的门板一起，被撕成碎片。
鲜血顺着门缝流出来。
汇成了一条小溪。
王莽一边疯狂摇动着把手，一边发出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
“爽！”
“这就叫科技改变生活！”
而在远处的一座高楼上。
李墨负手而立。
看着那边的火光冲天，眼神深邃。
苏清雪站在他身后，轻轻替他披上一件大氅。
“这一仗打完，那些世家就该老实了。”
“嗯。”
李墨转过身。
看着脚下这座繁华又腐朽的长安城。
“这才哪到哪。”
“清雪。”
“你看那边的天。”
苏清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东方的天际，一轮红日正破开云层，喷薄而出。
将整个长安城，都镀上一层血色与金色交织的光辉。
李墨伸出手，虚空一抓。
仿佛要把那轮太阳抓在手里。
“这仅仅是个热身。”
“接下来。”
“我们要让这大唐的每一寸土地，都喷出蒸汽。”
“我们未来，定会要让那太外来客。”
“都听到凡人的怒吼。”
风吹起他的长发。
露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在那双漆黑眸子里。
倒映着的不是皇权富贵。
而是一座正在拔地而起的钢铁丛林。
和那个……即将被撕裂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