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李桀住处
“叮~”
电梯打开,李桀吃完晚饭打包了一份烤生蚝回来,准备掏出房卡时,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正野蛮地冲顶着他的鼻腔和神经。
“什么味道?”
他低头看到门缝处似乎流出什么液体,淡黄色的,好像还混合着一些浑浊物,看不清。
“嘀-”
户门一打开,比刚刚更加强烈的恶臭味扑鼻而至,是下水道与臭豆腐的混合味,李桀惊呼:“鹅滴乖乖,哕!”
他扶着墙壁把刚刚吃的晚餐吐了出来,一开灯,屋内地板积满了近10厘米深度的粪水,他刚花1个达不溜买的新皮鞋也被粪水彻底浸泡。
他看向楼梯间,从上面源源不断流淌着土黄色的粪水,沙发、茶几、电视柜等全部被粪水浸泡。
地面上还有“几大坨”已经被粪水全部浸透的名贵西服和被褥……
他面如死灰,眼底透着几分绝望与麻木,“啪!嗒……”
手一软,手提的笔记本电脑和夜宵同时掉落在地,等他反应过来时,电脑袋已经被浸泡一半了,里面还有没完成的重要工作资料,他凄厉地惨叫:“啊!”
……
次日早上,景颜集团总裁办公室
“叩叩……”
“进。”
易恺一脸困意地捧着文件推门进来,“boSS七号项目下个月动工,您确认下没问题签个名。”
他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
顾景舫抬眸看了一眼,俊眉轻蹙,幽幽道:“昨晚又去帝豪了?”
被老板当面调侃,易恺睡意散了一小半,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心如铅重:“boSS,我昨晚房子都被人砸了,连床板都给我掀翻了,大晚上跑去酒店睡,我认床,睡不习惯,害得我一整晚都睡不着。”
顾景舫停笔,眸光微沉:“监控有没有拍到是谁砸的?”
易恺叹了口气,抹了一把眼角:“看了,三个黑色衣服的男人分别进入我屋子,一起出来,他们全程带着口罩,开的车也是没有车牌,很难追踪。”
顾景舫面色一沉:“李桀今天请假,也是说房子昨晚被人砸了,他的肺部由于吸入了剧烈的臭气,感染了细菌,正在医院躺着。”
易恺睡意散了一半,瞪大眼睛:“他……他家也被人砸了?!”
顾景舫面色阴沉,眸光带着几分戾气。
易恺挠了挠后脑勺:“在京城谁不知道我和李桀的身份,居然敢砸我们的房子?龙城集团的李承德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顾景舫闻言,眸光一闪,抬眸看去,易恺也反应过来了。
二人视线一对,顾景舫面色转喜,易恺则瞳孔逐渐放大,捂着嘴……
“该不会就是……”
顾景舫唇角噙出笑意,“应该没错了。”
易恺心怦怦直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越想越害怕,看房子的毁坏程度,如果他在现场的话可能也连着一起被拆了……
看到书桌上的男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易恺内心抗议:boSS,我们俩都是因为你连家都住不了了,能不能让公司报销清洁费和装修费啊?呜呜……
“她发泄完自然就气消了,你去把房子打扫干净,修补回来,还有家具这些重新买,费用找财务报销,算我私人的账,这事你们俩就不要再去追究了。”顾景舫淡淡道,似乎还夹杂几分宠溺。
易恺眼神一亮,内心稍微好受了一丢丢,重重地点头。
……
凌晨3点半,璟园A栋13层
夜色正浓,一切都寂静无声,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停止。
卧室室内的温度冰凉透骨,空调显示屏显示温度是22°,但床上的人儿面庞不断渗出冷汗,面色苍白。
“妈咪……”
许卿眉头紧皱没有一丝舒展,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妈咪……快跑,不要管我们。”
母亲生前喜欢给她和弟弟做各种糕点,她很想念母亲做的玫瑰花饼还有蝴蝶酥。
她白皙柔嫩的小手紧紧抓着薄被,耳边隐约传来母亲温和的声音……
“颜颜,以后如果妈妈不在了,你帮妈妈去看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颜颜,安安,你们今天想吃什么?妈咪给你们做,最近妈咪学了斯国的岩石蛋糕,想不想尝尝?”
梦境里,妈咪正笑眯眯地捧着一叠彩色自制菜单递给俩姐弟,每一页都是手画的卡通画,弟弟捧着菜单眼睛发亮,嘴角还流着几滴小晶莹。
“呵呵颜颜,你看看你弟弟,又吃得满脸奶油,头发又要重新洗了。”
梦境里,弟弟捧着比他脸还大的巧克力蛋糕大口大口地啃,原本白白胖胖的小脸蛋也变成“黑脸”,有洁癖的母女俩则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忍不住冲过去拍着弟弟的屁股。
“姐姐,我的吃完了,能不能让我尝尝你的呀?”弟弟一边抹着脸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草莓蛋糕。
“给你给你,都给你。”5岁的她一边给弟弟擦脸一边宠溺着。
“谢谢姐姐,一人一半,我想和姐姐一起吃。”
“玫瑰,颜颜,安安,看今天谁过来了?呵呵……”
“杨爷爷!”
“杨叔。”
梦境切换,爷爷和当时身材微胖,笑容憨憨的中年杨靖风有说有笑地走到院子。
“哎哟!乖乖,我们颜颜和安安又重了一些了哈哈……颜颜这次胳膊终于长点肉了,上次看太瘦了,看着就让杨爷爷心疼,今天杨爷爷带你们出门玩好不好?想吃什么和杨爷爷说!”
“杨爷爷,听说时代广场那里有白胡子的老爷爷在卖炸鸡,我想去尝尝。”
“姐姐想吃,我也想吃!”弟弟含着棒棒糖附和道。
母亲无奈笑道:“这两个小吃货嘴巴就没有停过。”
“哈哈哈,能吃是福啊!胃口好说明两个宝贝健康!长大肯定有出息!”杨靖风一手抱着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
“出去可以,但你不能给他们买冰淇淋啊,上星期这两个小家伙跟着我那个不懂事的外孙女吃了一大桶冰淇淋,才刚出院,医生说这段时间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爷爷严肃地叮嘱道。
许卿呼吸稍微平缓下来,唇角微微勾起,但眉头依然紧蹙,似乎不愿醒来,她多么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忽然,她感觉身体渐渐发烫,耳根、脸颊、手臂、身体都在升温,好烫!
梦境里猛地一片漆黑……
她看到……那两名蒙面穿着消防服的男人此时正站在阳台的窗口盯着她,男人的眸光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块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