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辰目光移到楚昕岳身上,冲着楚昕岳阴冷一笑,“完不成啊?简单,小岳,你负责拿出一百五拾万做为负激励。”唇角的那抹笑意,看得楚昕岳一阵胆寒。
他迅速堆起笑脸,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满的求生欲,“哥,肯定能完成。肯定能完成。咱能不这么笑吗?我有点害怕。”
沈冰辰白了他一眼,视线回转,看向江燃和沈彧辰,“你们俩,怎么说?”
江燃和沈彧辰对视一眼,一起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随着三人的离开,一道难以捉摸的微光划过沈冰辰的眼底,只是那道光快的难以捕捉。
快下班的时候,江燃例行公事地询问胡婷,是否需要自己送沈冰辰回家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不出乎所料,胡婷告诉江燃——沈冰辰要去机场接一位朋友,刚刚离开青帆。
江燃不以为意的压了压嘴角,笑着对胡婷说:“给咱们沈总当助理真轻松。”
胡婷几乎是下意识地对江燃说了一句:“除了配合职能部门对外交流,一般情况下,沈总都是独来独往。”胡婷的眼里浮起柔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视线转向江燃错愕的脸,眼底的怅然尽敛。她笑了笑,柔声道:“你跟在沈总身边的时间不长,对沈总的工作节奏和作风还没有完全适应。慢慢就好了,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所以,今晚,你可以正点下班,还可以——安排一点自己的小节目。”胡婷笑着调侃了江燃一句之后,就着手收拾起桌面上的材料。
“知道了。胡姐。”短暂的错愕之后,江燃没有再流露出一丝多余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纠缠了自己多时的那一丝不解和纠结,在这一刻化为一种豁然开朗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沈冰辰突然忙了起来。有时一连几天见不到人,甚至取消了几个重要的会议。
江燃一边暗中留意着沈冰辰的动向,一边与沈彧辰、楚昕岳迅速组成了项目小组。由于,他自己的那间办公室面积不大,不足以容纳三个人,在胡婷的协调下,在二十一楼的地产部为三人争取到了一间一百二十平方米的工作室,并在地产部金经理的协助下,对工作室的区域做了功能划分,同时配备了相应的办公设备。
与此同时,由江燃提交的青帆集团年会方案经沈冰辰批准,也正式进入了场地确认、流程以及节目排练期。
而按沈冰辰创办青帆初始定下的规矩——青帆集团的员工会在法定放假前四天开始放假。这算是青帆集团的一份人关怀,主要是针对初创之时大量的非本地员工。用沈冰辰的原话就是——青帆集团绝不苛待员工。时间紧,任务重的时候,大家一起帮青帆扛。该休息的时候,青帆也会尽最大努力,让大家尽早与家人团聚。像这样的特殊日子,青帆集团都会给员工提前至少三天开始放假。
所以,在江燃最开始把年会的日期订在了二月二日这天时,沈冰辰直接大笔一挥否决了。因为,这天刚好是北方的小年。
对此,沈冰辰给江燃的答复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小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不应当占用员工与家人团聚的时间。于是,最终将年会日期确定在一月三十一日这天。
算算时间,距离年会举办,仅余两周时间。江燃一边策划、组织着年会的事情,一边与沈彧辰、楚昕岳对自己的方案进行修正、调整。一时间,竟忙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对沈冰辰的那点纠结,早就被层层叠叠的待办事项压到了最底层。
而沈冰辰也周旋在商会、合作伙伴以及各路投资资本之间。这些日子,他的身影频繁出现在高端俱乐部与私人茶室......
在一次商会组织的“艺术品鉴”雅集上,沈冰辰与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士相谈甚久,两人从水墨画聊到宏观经济,最后,对方微笑着递过一张私人名片,抬头赫然是某大型商业银行的区行行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十九日这天,江燃等三人的工作室迎来了一位访客。
敲门声响起时,江燃正与沈彧辰讨论着,楚昕岳懒洋洋地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江燃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郑森。
见到三人聚集在一处认真研究的模样,郑森先是看了一眼江燃,随后逐一从沈彧辰和楚昕岳的身上扫过。
“哟,这是不是郑哥嘛。”楚昕岳一下子蹦起老高,快步迎向门口,一脸笑容:“快!进来,进来。诶,可有日子没见了。”
“小岳吧,你不好好上学,跑这儿捣乱来了?”郑森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是什么话。郑哥,我可是经过我哥亲自认证的——青帆集团正儿八经的行政文员!”楚昕岳颇为自豪地向郑森炫耀着,那小表情让郑森看得也是眉头一抽一抽的直想揍人。
“郑哥,”江燃忙打招呼,同时也把两人的话头岔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一下,我也好给您接个风啊。”
江燃的话恰到好处地让郑森神色缓和了下来,他笑眯眯看向江燃,点了点头,语气也放软了些:“今天凌晨到的。”接着,他的目光在宽敞的工作室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江燃的身上,熟稔地调侃道:“小燃,可以啊,我这才离开几天啊,你这阵仗,预备自立门户了?”边说边自然地走到了桌边。
沈彧辰一边拉开椅子,一边规规矩矩地跟郑森打了个招呼。可郑森看都没看他,一屁股坐椅子上,随即又问江燃:“小燃,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不太吃重的话,不影响活动。”江燃边回答,边走向饮水机旁。
郑森抬眼瞅了楚昕岳一眼,接着又说道:“我听沈总说,你接了个项目来做,一开始还不太相信,现在看你这儿都张罗上了,也不得不信了。”他接过江燃递来的水,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