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全然失控的感觉,让我感到一丝陌生的羞耻,却又无可救药地,沉溺其中。
最终,我放弃了所有抵抗。
我将自己,全然地,交给了他。
交给了这位,以天地为琴,以我为弦的,绝世乐圣。
这一夜,他让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象姑馆头牌的才艺。
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招,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华丽的盛宴,让我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在他为我创造的,极致的感官世界里。
没有祈恒那开山裂石般的力量。
却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能将人的灵魂都侵占的,魔力。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几乎要将我的理智都燃烧殆尽的欢爱,才终于在一声压抑的,满足的轻哼声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我浑身酸软无力,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他,则心满意足地,将我圈在他的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恋恋不舍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妻主……”
他忽然在我耳边,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我方才……可有弄疼你?”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将脸在他微凉却光滑的胸膛上蹭了蹭,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懒懒的“嗯”声。
“对不起。”
他立刻紧张起来,手臂收紧,将我抱得更紧了些,“是我……是我孟浪了……”
这个傻瓜。
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在他光洁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疼。”
我看着他那双瞬间写满了慌乱与自责的眼眸,故意嘟囔道,“你这个妖精,以后不许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招数了。”
“妻主……”
他急了,那张总是清冷如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全然无措的表情,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伸出手,捏了捏他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
“傻瓜,我逗你的。”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与娇嗔。
“我很喜欢。”
很喜欢,被你这样,当成唯一的知己,唯一的乐章,用尽所有的才华与技艺,来取悦。
我的话,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他所有的不安与自责。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用一个比方才任何时候都更温柔的吻,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
与柳泽一番温存,我是在他清雅的体香和满足的轻喘中沉沉睡去的。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待我醒来时,身侧的床榻早已收拾妥帖,不见昨夜半点旖旎痕迹。
只有鼻尖还萦绕着那股混合了白檀与他身体的独特冷香。
柳泽已坐在窗边,正对着一面小巧的琉璃镜,有些笨拙地,为自己挽着发。
他今日的气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那张总是苍白如纸的俊美容颜,此刻透着一层健康的、如玉般温润的光泽。
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潭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竟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人心魄的媚意。
听到我起身的动静,他回过头,对我展颜一笑。
那笑容,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瞬间便让满室的晨光,都黯然失色。
“妻主,早。”
他的声音里,再没了之前的疏离与戒备,只剩下全然的,令人心安的温柔。
这份宁静与美好,在我用过早膳,正在书房处理铺子的事务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是杜鹃。
她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那张总是叽叽喳喳的小脸上,此刻写满了八卦的光芒。
“小姐!小姐!您现在可是咱们整个苏府,不,是整个青安城里,最出名的人了!”
我接过她递来的香茶,慢悠悠地吹了口气,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哦?说来听听,她们又在编排我什么?”
“不是编排!是羡慕!是嫉妒!”
杜鹃绘声绘色地说道,“您是没听见,现在府里上下都在传,说您如何高调宠爱祈恒姑爷和柳泽公子!”
“说您为了柳泽公子,一掷千金,火烧奴契。”
“说您为了给祈恒姑爷出气,当众掌掴家主身边最得脸的徐薇!”
“现在外面那些人,谁见了咱们流云苑的人,不是绕着道走?都说您护夫的名声,无人能及!”
我闻言,轻笑一声:“这倒是有趣。那流芳苑那边,想必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
杜鹃的眼睛都在发光,“那三位自然是老样子,一个个酸得跟倒了醋坛子似的,整日里不是抱怨衣料不好,就是讽刺您有眼无珠,没什么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