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底那点残液凉得跟冰碴子似的,扎得嗓子发紧。”
云舒盯着屏幕上“水利方案终稿——确认保存”的弹窗,指尖把键盘键帽抠出三道白印子,指节都泛了青。直到回车键“啪”地一声砸下去,她才敢往椅背上瘫,胸口跟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起伏得快把肺子掀出来——七十二小时连轴转,cAd改到眼冒金星,七版图纸堆得比外卖盒还高,流量算九遍差点把计算器按废,总算能把年度奖金攥手里了。
结果那口气还没喘匀,桌上的自动铅笔刚滚到指尖,眼前“唰”地一下就黑了。
写字楼里空调的嗡鸣、同事敲键盘的哒哒声,没影了。刺骨的寒意裹着潮乎乎的雾汽,顺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冻得她牙齿“哒哒哒”打颤,比冬天没开暖气的出租屋还难熬。下一秒,一声虎啸从山林深处炸出来,不是动物园里那种温温顺顺的呜咽,是满肚子杀气的咆哮,震得她耳膜发疼,头发丝都根根竖起来,跟炸毛的猫似的。
“嘶——”后背被碎石硌得钻心,云舒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睁眼,入目是滴着水的深褐色岩壁,身上还盖着块破兽皮,那股腥气混着泥味直冲鼻腔,呛得她“呕”了一声,差点把二十八顿外卖都吐出来。再低头一看,地上飘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纸上画的,正是她改了无数遍、改到想砸电脑的渠道路线——她娘的,改个方案而已,居然改穿越了?!
21世纪水利圈卷王,外卖吃了二十八顿,咖啡喝空五罐,奖金影子没见着,先掉进原始森林,这破运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比方案被领导打回七次还惨!
还没等她把脏话骂出口,洞外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是爪子碾过枯草的动静,伴着低沉的磨牙声,一点点往洞口挪,跟恐怖片里的反派出场似的。腥膻味飘进来,比放了半个月、长了毛的过期泡面还臭,云舒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赶紧往岩壁阴影里缩,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石头缝里。
“咚!”
一道青灰色影子猛地窜到洞口,震得干草乱飞!是只青狼兽,肩高快到她腰,皮毛沾着泥屑和血污,嘴角的涎水顺着两颗锋利獠牙往下滴,绿油油的眼睛跟坟头鬼火似的,死死盯着她——合着这是把她当成细瘦的储备粮了?!
云舒腿软得站都站不稳,手里没刀没棍,只有块连肚子都遮不住的破兽皮。闭眼的瞬间,脑子里还在疯狂算亏空:完了完了,奖金没了,命也没了,这波血亏,比方案出错扣半年绩效还亏!
预想中的剧痛没传来,一声更响的虎啸突然炸开,震得洞顶碎石簌簌往下掉,连空气都似在震颤,差点把她的魂儿都震飞!
云舒猛地睁眼,就见洞口堵着只银虎——通体皮毛像裹了层碎银,在透进洞的天光下泛着冷冽光泽,脊背三道深灰纹路从头顶一直划到尾巴尖,像雪地里刻下的刀痕,威风得让人不敢直视。肩高足有一米五,往那一站,直接把整个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尾巴垂在身侧,尾尖轻轻一晃,满是“这地盘归我”的威慑力。
最绝的是它的眼睛,冰蓝色的,像极地冻了千年的冰,没半点温度,此刻死死盯着那只青狼兽,杀意浓得几乎要化不开,比领导拿着红笔审方案时的眼神凶十倍。
青狼兽瞬间蔫了,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呜呜哀鸣,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活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实习生。银虎没多看它半分,缓缓抬起右爪,锋利的爪子尖泛着冷光,轻轻往它脖子上一踩——“咔嚓!”
骨裂的脆响清晰入耳,云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背窜起一阵寒意,心里直呼:这才是顶级掠食者!也太他喵狠了,比方案没通过时领导骂人的架势还吓人!
解决掉青狼兽,银虎缓缓转身,冰蓝色的眸子终于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穿透破兽皮,看得她浑身发僵,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料——刚才还觉得领导可怕,现在才知道,跟这只老虎比,领导那点威慑力算个屁!
她攥紧破兽皮,做好了下一秒就成虎粮的准备,可银虎没扑过来,反倒迈着沉重却平稳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身影把她整个人罩在阴影里,却没让她觉得窒息,甚至莫名多了点安全感——老话诚不欺我,敌人的敌人,就算是只老虎,也算半个靠山吧?
银虎低下头,冰蓝色眸子里的杀意渐渐褪去,反倒透着点不易察觉的疑惑,跟个好奇的大猫似的。它鼻子轻轻动了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没有兽类的腥气,只有淡淡的草木香,混着点说不清的、温热的气息,很特别,跟这山林里的东西都不一样。
突然,它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侧的地上——是那支自动铅笔,黑色笔身沾着干草屑,在昏暗的洞里毫不起眼,却被它精准地逮住了。
冰蓝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尾巴尖悄悄晃了晃,活像小孩发现新玩具。它慢慢抬起左前爪,刚才还能轻易踩碎骨头的锋利爪子尖,瞬间收拢,只留一点钝尖,小心翼翼地勾住笔帽,把铅笔勾到自己面前,还用湿润的鼻子轻轻蹭了蹭,又用爪子尖拨了拨,动作轻得生怕把东西弄坏。
“咔嗒”一声,铅笔芯被滚了出来,细细一截,在光线下泛着浅灰的光。银虎的尾巴晃得更勤了,连耳朵尖都悄悄泛红——在雪白皮毛的映衬下,像雪地里开了朵极小的小红花,跟刚才一脚踩死青狼兽的凶神模样,反差大得离谱,活像个刚抢完糖又乖乖坐好的熊孩子!
云舒看呆了,连害怕都忘了大半,脑子里居然冒出来一个荒唐的念头:原来百兽之王老虎,也有这么憨的一面?比公司里平时拽得二五八万、却被打印机难住的技术部大哥还憨!
没等她反应过来,银虎突然抬头看她,下一秒,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刚化形的滞涩,却透着股天生的磁性,尾音里还藏着几分小心翼翼,跟刚才威慑青狼兽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是你的神赐尖牙?”
话音刚落,银虎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碎银似的皮毛像雪遇暖阳般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个高大的男人——银白长发还沾着点未褪尽的兽毛,冰蓝色眸子依旧冷冽,却多了几分人的鲜活,宽肩窄腰,身上只围着块银虎兽皮,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刚才踩死青狼兽的爪子,此刻变成了骨节分明的大手,还轻轻捏着那支自动铅笔,跟捏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云舒彻底看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不是老虎,是能化形的兽人?!刚穿越就被一只老虎救了,还平白多了个“神赐尖牙”的误会,这剧情,好像比拿到年度奖金,还要刺激得多?早知道改方案能穿越,她当初还卷什么卷啊!
男主:银虎兽人(美强凶,实际是好奇憨猫)
女主:云舒(水利卷王,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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