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穗子渐渐染上浅黄,风一吹,穗粒碰撞着发出“沙沙”的响,像藏了满田的细碎星光。云舒每天傍晚都要去田边转一圈,指尖捻着穗粒,能摸到饱满的硬实感,心里的期待也跟着涨满——再过五天,就能收割了。
可这天一早,她刚走到田埂,就皱起了眉。田垄边几株青禾的穗子被啃得七零八落,地上还留着细小的爪印和散落的碎粒,不用想,准是田鼠闹的。
“糟了,这田鼠要是不赶走,咱们的种子就全没了!”云舒蹲下身,心疼地摸了摸被啃坏的穗子。墨渊立刻凑过来,盯着爪印看了两眼:“是山鼠,夜里出来活动,我今晚守在这里,见一只抓一只。”
“我也守!”雷豹立刻接话,手里还拎着刚磨好的石刀,“我夜里眼神好,山鼠跑不掉。”狐离也点头,晃了晃手里编好的小竹笼:“我编了几个捕鼠笼,里面放块烤土豆,山鼠一进去就跑不了,比硬抓省事,我跟你们一起守。”
凌风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部落飞,没多久就叼着几根细藤回来,蹲在田边,飞快地用藤条编了几个小套索,放在山鼠常走的田埂上,还特意压了点干草遮住:“套索能绊住它们,夜里不用一直盯着。”
几人正商量着守田的排班,阿亮忽然“汪汪”叫了两声,猛地钻进了防雨棚下的禾苗间,阿暖也立刻跟了上去,两只小狼崽的身影在禾苗间钻来钻去,很快就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阿亮居然叼着一只肥硕的山鼠,从禾苗间跑了出来,尾巴翘得高高的,跑到云舒面前,把山鼠往她脚边一放,还蹭了蹭她的手心,眼里满是“快夸我”的期待。
阿暖也叼着一只小山鼠跑过来,虽然山鼠不大,却也咬得紧紧的,放在阿亮的“战利品”旁边,乖乖蹲好,像是在说“我也厉害”。
“我的天,咱们阿亮和阿暖也太能干了!”云舒又惊又喜,蹲下身揉了揉两只小狼崽的头,“这是给你们的奖励!”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颗晒干的野果,递到它们嘴边。阿亮立刻叼过野果,还不忘推了一颗给阿暖,模样格外贴心。
狐离看得笑出声,晃了晃手里的竹笼:“看来咱们多了两个‘捕鼠小能手’,夜里守田,有它们帮忙,就更省心了。”雷豹也乐了,揉了揉阿亮的耳朵:“以后夜里跟我一起守田,抓了山鼠,给你多烤块兽肉!”
接下来几天,烈风部落就多了个“夜守禾田”的队伍。第一班是雷豹带着阿亮和阿暖,雷豹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石刀,眼睛盯着禾苗间的动静,阿亮和阿暖就趴在他脚边,耳朵竖得高高的,只要听到一点“吱吱”声,立刻就钻进去抓;第二班是狐离和凌风,狐离把捕鼠笼放在田边,手里拿着根细竹,时不时拨弄一下笼里的土豆,凌风就坐在旁边的竹棚柱上,目光锐利地盯着田垄,有山鼠想绕开捕鼠笼,立刻就被他发现,用翼尖轻轻一扫,就把山鼠惊到阿亮和阿暖提前藏好的草堆里;最后一班是墨渊和云舒,墨渊把披风铺在田埂上,让云舒靠在自己身边,两人一起看着满田的青禾,偶尔有漏网的小山鼠跑出来,墨渊就起身去抓,云舒则在旁边递过竹笼,还不忘给墨渊擦去手上的泥土。
有天夜里,月亮特别圆,洒在青禾上,泛着淡淡的银光。云舒靠在墨渊怀里,听着远处的虫鸣和禾苗的“沙沙”声,忽然说:“等青禾收割了,咱们把种子留一半,另一半磨成粉,做些禾饼吃,再给雷豹、狐离、凌风都分点,还有阿亮和阿暖,也给它们做小禾饼。”
墨渊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掌心:“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不远处,雷豹正靠在竹柱上打盹,阿亮和阿暖趴在他脚边,紧紧挨着;狐离坐在田边,手里拿着根细竹,轻轻拨弄着捕鼠笼,嘴里还哼着狐族的小调;凌风则坐在棚顶,看着满田的青禾,翼尖偶尔扫过飘落的禾叶,画面安静又温馨。
可没人注意,田埂边的草丛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满田的青禾,不是山鼠,而是一只毛色灰褐的小兽,嘴里还叼着一颗青禾穗,看了一会儿,就悄悄钻进了雾林——它的身后,还跟着几只同样叼着禾穗的小兽,像是在偷偷“偷师”,又像是在为后续的“麻烦”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