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风裹着凉意,却吹不散石院帐篷里的暖。灶火“噼啪”烧着,锅里温着的驱寒草姜茶泛着热气,甜香混着姜的暖意,漫满了整个帐篷。部落里的兽人早已歇下,只有云舒和墨渊、雷豹、凌风、狐离围坐在兽皮上,黑石白天玩累了,靠在云舒腿上,早已睡得香甜,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
狐离把温好的姜茶,一一递到众人手里,九尾轻轻扫过兽皮,带着点慵懒的暖意:“雪下了一整天,外面都冻透了,喝口茶暖一暖,也说说心里话。”他的目光落在云舒身上,语气比平时更柔,“从第一次在溪畔遇见你,看你拿着竹刀砍竹子,就觉得你跟别的雌性不一样——你懂怎么引水,怎么种粮,怎么让日子变好,也从来区别对待过任何人,只做为大家好的事情。”
雷豹握着陶杯,指腹蹭过杯壁的温度,爽朗的声音在帐篷里软了几分:“我以前总觉得,日子就是狩猎、找粮,能活下来就好。直到你救了我——被毒蝎兽咬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你找草药、熬药汁,守着我一夜没合眼。后来跟你一起引水、翻地、钓鲜鱼,才知道日子能这么暖,能有人惦记着,比什么都好。”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云舒,“我雷豹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我敢保证,以后不管是下雪还是遇凶兽,我都挡在你前面,护着你,护着黑石,护着咱们这个家。”
凌风没说话,只是放下陶杯,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兽皮——那是他今天雪停后,特意绕着部落飞了一圈,补画的地形草绘,上面还在石院的位置,画了五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小圆圈,旁边标了每个人的名字,连孤狼、阿亮和阿暖的小爪印都画在了旁边。他把兽皮放在云舒面前,声音轻得怕吵醒黑石:“我不善言辞,只会飞、会侦查、会守着你。以后你想去哪,我就先帮你探路;你想做什么,我就帮你搭手;晚上你睡了,我就在帐篷外守着,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
云舒看着眼前的三人,手里的姜茶还冒着热气,心里暖得发涨。她低头摸了摸黑石的头,看来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笑,又抬眼看向墨渊——从她刚来到这个部落,墨渊就一直陪着她,陪她熬夜改土窑图纸,陪她顶着烈日翻地,陪她熬糖到半夜,不管她做什么,墨渊从来都不质疑,只默默帮她扛下最累的活,把最暖的兽皮、最甜的糖,都留给她。
墨渊握住她没拿杯子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冰蓝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只有满溢的温柔:“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你。以前部落苦,我没能力让大家过好,是你来了,带来了水、带来了粮、带来了暖。现在日子好了,我只想跟你、跟雷豹、跟凌风、跟狐离,还有黑石,好好守着这个家,再也不分开。”
云舒把姜茶放在一旁,轻轻把黑石往怀里拢了拢,声音柔得像外面的雪:“其实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特别害怕——我不知道这是哪,不知道该怎么活,是你们收留了我,帮我找粮食、搭帐篷,陪我一起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引水的时候,雷豹帮我扛石头;制陶的时候,墨渊陪我熬夜;编竹筐的时候,狐离教我技巧;探路的时候,凌风护我周全。还有黑石,每天陪着我,喊我‘舒舒’,让我觉得这里不是陌生的地方,是家。”
她顿了顿,目光一一扫过三人,眼里满是坚定:“我早就把你们当成一家人了——墨渊是我的依靠,雷豹是我的后盾,狐离是我的牵挂,凌风是我的守护,黑石是我的开心果。今天雪夜,咱们就借着这杯姜茶,认下这个家,以后不管好的坏的,都一起扛,一起过,再也不分开。”
话音刚落,狐离就晃着九尾,凑到云舒身边,轻轻抱了抱她,动作轻得怕碰醒黑石:“太好了,舒舒,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雷豹也放下陶杯,伸手轻轻摸了摸云舒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欢喜:“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疼你。”凌风则坐在云舒另一侧,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指尖的温度让彼此都安了心。
墨渊起身,把帐篷的帘角掖紧,不让冷风灌进来,又把灶火调得更旺了些,回来时,手里多了块之前熬好的糖,轻轻掰成四块,递到云舒、雷豹、凌风手里,最后给自己留了一块:“这糖是咱们一起熬的,就像咱们的家,要一起尝才甜。”
四人把糖含在嘴里,甜意漫过舌尖,暖到了心里。黑石在梦里似乎也尝到了甜,嘴动了动,含糊地喊了声“舒舒”,又沉沉睡去。帐篷外,雪还在轻轻落着,孤狼趴在帘外,像个忠诚的守卫;鹿棚里的小鹿轻轻打着鼾,阿亮和阿暖依偎在一起,整个部落都安静又安稳。
云舒靠在墨渊肩上,身边是雷豹、狐离和凌风,怀里抱着黑石,手里还握着凌风画的地形草绘——五个小圆圈紧紧靠在一起,像他们此刻的心,再也不会分开。她知道,不是基建有多完善,不是粮食有多充足,而是他们终于认下了彼此,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夜色渐深,灶火的暖意裹着姜茶的香、糖的甜,还有一家人的牵挂,在帐篷里慢慢散开。没有刻意的仪式,却比任何仪式都郑重;没有华丽的话语,却比任何话语都暖心。
从此,烈风部落里,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有她,有墨渊,有雷豹,有狐离,有凌风,有黑石,还有一群真心相待的兽人,有吃不完的粮,有喝不尽的暖,有过不完的甜日子。
这场雪夜,也是他们一家人新生活的起点。往后岁月,风雪同舟,冷暖与共,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