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草棚外就传来一阵轻悄悄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小芽软软的问话:“黑石哥,墨渊战神和云舒姐姐还在睡觉吗?我把热好的小饼带来了,想让他们吃早饭。”
云舒先醒了,耳边还贴着墨渊平稳的心跳,刚想轻轻挪开,就感觉到腰上的手紧了紧——墨渊也醒了,冰蓝色的眸子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把脸往她发间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再抱会儿,外面还凉。”
“小芽和黑石都来了,再不起,小芽该着急了。”云舒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薄茧,“你的伤口刚好点,得赶紧吃早饭补力气,不然换药的时候又该没精神。”
这话管用,墨渊立刻松了手,却没让她自己起,而是用没受伤的右手,小心地扶着她的胳膊,等她坐起来,才慢慢撑着石凳起身,动作轻得像怕牵动伤口。两人刚整理好兽皮,就听到草帘被轻轻掀开,小芽拎着布包跑进来,身后跟着黑石,还有手里端着陶碗的阿枫。
“云舒姐姐!战神!”小芽一进来就扑到云舒身边,把布包举得高高的,“这是阿婆热的小饼,还有我特意留的野枣干,给你和叔叔吃!”
阿枫也把陶碗递过来,碗里是清亮的草药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这是我按部落的法子,用薄荷和解毒草煮的水,能帮你压伤口的炎症,也能清残留的毒素,趁热喝最好。”
云舒接过陶碗,刚要道谢,就看到阿枫的目光落在了墨渊腰间——那里挂着云舒之前给他的兽骨哨,哨身磨得光滑,上面还刻着小小的火苗图腾,是云舒照着烈风部落的图腾,一点点刻上去的。
阿枫的眼睛突然亮了,快步凑到墨渊身边,指着兽骨哨,声音都有点发颤:“这……这哨子,你是从哪里来的?哨身上的火苗,还有哨尾的小刻痕,是落风部落的手法!”
这话一出,墨渊和云舒都愣了。墨渊把兽骨哨摘下来,递到阿枫手里,追问:“你看仔细了?这哨子是云舒给我做的,刻痕也是她刻的,怎么会是落风部落的手法?”
阿枫接过哨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哨尾的刻痕,眼里满是激动:“没错!就是落风部落的手法!你看这火苗的弧度,还有哨尾这道小小的横纹,是落风部落刻记号时的习惯,几十年前,我部落的长老做兽骨哨,都是这么刻的!云舒,你是怎么学会这个刻法的?”
云舒也懵了,她刻这道横纹,只是觉得哨尾太单调,随手加了一道,没想到竟和落风部落的手法一样。她摇了摇头:“我就是随手刻的,没学过什么手法,只是觉得这样好看。”
黑石也凑过来,看着哨子,疑惑地说:“难道是巧合?可哪有这么巧的事,火苗弧度,还有横纹,都一模一样?”
阿枫却摇头,把哨子举起来,对着晨光看了看,又说:“不是巧合!还有哨身里面,你们看,是不是有一道细细的凹槽?这是落风部落做兽骨哨的秘诀,能让哨声传得更远,普通的兽骨哨,根本不会刻这道凹槽!云舒,你刻凹槽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云舒这下更惊讶了,那道凹槽,是她刻哨子的时候,不小心刻偏了,又补了一道,没想到竟成了落风部落的“秘诀”。她刚想解释,墨渊突然握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思索:“阿枫,你部落的长老,有没有说过,落风部落和烈风部落分开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或者特别的刻法?”
阿枫点点头,坐在石凳上,认真地回忆:“长老说过,当年两个部落分开的时候,烈风部落的首领,给了落风部落的首领一支兽骨哨,哨身上刻着火苗,还有落风部落的刻痕,说要是以后两个部落能再相遇,就用这哨子当信物。后来那支哨子丢了,长老们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没想到……没想到云舒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
云舒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怀里除了一些种子,还揣着一支旧兽骨哨,只是那哨子早就坏了,她拆了上面的兽骨,重新打磨,才做了这支新的。难道那支旧哨子,就是当年两个部落分开时的信物?
她赶紧说:“阿枫,我做这支哨子的兽骨,是从一支旧哨子上拆下来的,那支旧哨子我过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早就坏了,我没在意,就拆了重新做了。”
“旧哨子!”阿枫猛地站起来,抓着云舒的胳膊,急切地问,“那旧哨子的碎片呢?你还留着吗?要是能找到碎片,说不定能确认是不是当年的信物!”
“留着!”云舒立刻点头,“我把碎片放在我山洞的小木盒里,没丢,咱们现在就去拿!”
几人立刻往云舒的山洞走,小芽也拎着布包,跟在后面,好奇地问:“阿枫哥哥,要是那碎片真的是信物,是不是就说明,云舒也是咱们部落的人呀?”
阿枫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说不定是!要是真的,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到了云舒的山洞,云舒很快就找出了那个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几块旧兽骨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火苗刻痕,还有哨尾的痕纹印记。阿枫拿起碎片,凑到一起,刚好能拼成大半个兽骨哨,和墨渊手里的这支,几乎一模一样!
“是真的!”阿枫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就是当年的信物!云舒,你说不定和当年的烈风部落首领,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会带着这支哨子过来!”
墨渊看着那些碎片,又看了看身边的云舒,眼里满是温柔和坚定。他握住云舒的手,轻声说:“不管你和当年的首领有没有关系,你都是烈风部落的人,是我的人,这就够了。”
云舒心里暖暖的,刚想说话,就听到洞外传来老林叔的声音,带着点急切:“墨渊!云舒!你们在吗?石根长老找你们,说雾林里发现了落风部落的其他记号,让你们过去看看!”
几人立刻往长老的山洞走,路上,阿枫紧紧攥着那几块兽骨碎片,眼里满是期待——他不仅找到了亲人,还找到了部落的信物,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其他失散的族人了!
而此刻的雾林深处,之前坐在大树上的那个男人,正拿着一块刻着记号的石头,往烈风部落的方向走。他的手里,还拿着另一块兽骨哨碎片,上面的火苗刻痕,和云舒的碎片,刚好能对上。他抬头看着烈风部落的方向,眼里满是复杂,低声说:“信物找到了,当年的事,也该让他们知道了……只是,真相会不会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