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的时候,石院就已经热闹起来。狐离拎着个刚编好的小竹篓,蹲在蜜果干堆旁,小心翼翼地把蜜果干往里装——竹篓编得细密,还在边缘缠了圈软兽皮,既不会硌坏蜜果干,又能通风防潮。“这样装着,比放在陶罐里方便拿,以后想吃了,随手就能拎着走。”
云舒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竹篓里的蜜果干,还带着淡淡的果香和蜜甜,“太好啦!之前装蜜果干总担心陶罐盖太紧,闷得味道变了,现在用竹篓,通风又好看。”她拿起一颗蜜果干,递到狐离嘴边,“辛苦你啦,尝尝自己装的蜜果干,是不是更甜了?”
狐离张嘴咬了,甜意裹着竹香在嘴里散开,忍不住晃了晃九尾,“甜,比平时的甜,毕竟是跟舒舒一起忙活的。”
墨渊扛着石斧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捆晒干的藤条,见两人凑在竹篓旁,就走过去,“刚去山边砍了点藤条,编几个大竹篓,用来装晒干的禾秆,堆在帐篷后面,冬天烧火方便,也不占地方。”他把藤条放在地上,又摸了摸云舒的额头,确认没着凉,才放心,“等会儿我跟雷豹编,你跟狐离、凌风去草药园看看,昨天黑石说看见有兔子往草药园跑,别把薄荷和蒲公英啃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云舒立刻拎起小竹篮,里面装着之前编的小竹筛,“顺便摘点成熟的草药,用小竹筛筛干净,装在竹篓里。”凌风已经把竹刀挂在腰间,见云舒准备好,就点头,“走吧,我在前面探路,山里早上可能有小兽,小心点。”
三人往草药园走,晨雾里,草药的清香格外明显。刚靠近草药园,就看见黑石蹲在园边,手里拿着根小树枝,正盯着园子里的薄荷,“舒舒!你们来啦!刚才有只灰兔子,想啃薄荷,被我赶跑了!”他说着举起小树枝,像个打了胜仗的小战士,“我会好好看着草药园,不让小兽进来!”
“黑石真厉害!”云舒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不过也别靠太近,要是遇见凶点的兽,别硬扛,喊我们就好。”她蹲在薄荷丛旁,仔细看了看,薄荷叶子绿油油的,没被啃过的痕迹,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被糟蹋,咱们摘点成熟的,留着的继续长。”
凌风拿起小竹筛,站在旁边,等云舒摘好草药,就接过放进筛里,轻轻晃了晃,把里面的泥土和碎叶筛出去,“这样干净多了,装在竹篓里,不会弄脏其他草药。”狐离则在旁边,把摘好的草药按种类分好,“蒲公英放一堆,薄荷放一堆,以后配药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不用再翻来翻去。”
四人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把成熟的草药都摘完、筛净、分好。刚要往回走,就听见溪畔传来“哗啦”一声响,还伴着孤狼的“嗷呜”声——那声音里带着警惕,不像平时的温顺。
“不好,可能出事了!”雷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雷豹正往溪畔跑,手里还拎着石斧。云舒几人也赶紧跟上,心里都揪了起来——孤狼早上跟着雷豹去溪畔喝水,怎么会突然叫得这么急?
刚跑到溪畔,就看见溪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一只体型比孤狼还大的凶兽,正趴在溪岸边,嘴里叼着一条刚钓上来的鱼,孤狼站在旁边,毛发竖起来,对着凶兽低吼,却不敢轻易上前。那凶兽浑身长着灰褐色的毛,爪子锋利,眼睛瞪得圆圆的,透着凶光,见众人过来,嘴里的鱼也没松,反而对着他们龇了龇牙,像是在警告。
“是溪畔凶兽!”雷豹皱起眉,把石斧举起来,挡在众人前面,“这东西平时不怎么出来,今天怎么会来抢鱼?”孤狼见雷豹来了,底气足了些,往前凑了两步,对着凶兽又吼了一声,却还是没敢扑上去。
黑石吓得躲在云舒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云舒的衣角,却还是小声说:“舒舒,别害怕,雷豹大哥会打跑它的!”云舒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慰:“没事,咱们一起想办法,别硬拼。”
凌风悄悄绕到凶兽的侧面,手里握着竹刀,目光紧紧盯着凶兽的动作,“这东西怕火,咱们要是有火把,就能把它赶跑。”狐离立刻点头,“我回去拿火把!你们别跟它硬拼,等我回来!”说着就转身往石院跑,脚步飞快。
墨渊则站在雷豹旁边,手里握着石斧,眼睛紧紧盯着凶兽,“它要是敢扑过来,咱们就一起动手,先保护舒舒和黑石。”凶兽像是察觉到了众人的意图,嘴里的鱼“啪嗒”掉在地上,往前凑了两步,爪子在地上抓了抓,溅起不少泥土,对着众人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云舒拉着黑石,慢慢往后退,眼睛却没离开凶兽——她看见凶兽的后腿好像有点瘸,走路的时候,左腿落地比右腿慢,心里立刻有了主意,“雷豹、墨渊,它的左腿好像瘸了,咱们可以往它左边引,它行动不方便,肯定跑不快!”
雷豹和墨渊立刻注意到凶兽的左腿,果然落地时有些迟缓。雷豹往前凑了两步,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石斧,对着凶兽的左边吼了一声,“过来!”凶兽被激怒了,猛地往雷豹这边扑过来,却因为左腿瘸,动作慢了半拍,雷豹赶紧往旁边躲,墨渊趁机举起石斧,往凶兽的旁边砸了一下,“砰”的一声,石斧砸在地上,溅起不少碎石,吓得凶兽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狐离拎着火把跑了回来,“火把来了!”他把火把举起来,火焰“噼啪”作响,火光映得众人的脸通红。凶兽果然怕火,见火把举起来,立刻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满是警惕,却还是没离开,盯着地上的鱼,像是还想抢。
“把火把往它那边递,逼它往后退!”凌风喊了一声,狐离立刻举着火把,慢慢往凶兽那边走,火焰的热浪逼得凶兽连连后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吼,却不敢再往前凑。雷豹趁机捡起地上的鱼,往众人这边退,“鱼拿回来了,咱们把它赶远些,别让它再回来。”
众人一起举着火把,慢慢往凶兽那边逼,凶兽退了几步,见实在讨不到好处,又怕火,终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溪畔的草丛里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孤狼对着凶兽跑走的方向,又吼了两声,才慢慢放松下来,毛发也垂了下来,走到雷豹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腿,像是在邀功。
“没事了,它跑了!”雷豹松了口气,放下石斧,擦了擦汗,“多亏了舒舒,发现它腿瘸了,不然咱们还得费不少劲。”墨渊也走过来,摸了摸云舒的头,“没吓着吧?以后来溪畔,一定要喊上我们,别自己来。”
“没吓着,有你们在呢。”云舒笑了笑,低头看了看黑石,见他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就揉了揉他的头,“黑石不怕了,凶兽已经跑了,不会再来了。”黑石这才慢慢松开手,点了点头,却还是小声说:“以后我再也不一个人来溪畔了,要跟大家一起。”
凌风把火把灭了,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咱们把鱼拿回去,晚上煮鱼汤,刚才多亏了孤狼,要是没有它盯着凶兽,咱们可能还不知道这边出事了。”说着就摸了摸孤狼的头,孤狼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尾巴摇得欢快。
众人拎着鱼,往石院走。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照在溪畔的草地上,照在众人的笑脸上,刚才的惊险好像都被阳光驱散了。黑石走在中间,手里拿着那颗从凶兽嘴边抢回来的鱼,小心翼翼地护着,“这鱼真勇敢,没被凶兽吃了,晚上咱们一定要好好煮了它!”
“好,晚上就好好煮,给黑石多吃一块!”云舒笑着答应,心里却格外踏实——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大家在一起,互相帮忙,互相保护,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回到石院,狐离把鱼处理干净,云舒则去摘了点薄荷,准备晚上煮鱼汤。墨渊和雷豹则坐在石院中央,开始编装禾秆的大竹篓,藤条在他们手里转得飞快,没一会儿,竹篓的底就编好了。凌风则把早上摘的草药,装进之前编好的小竹篓里,每个竹篓上都贴了片对应的草药叶,“这样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配药的时候方便。”
石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编竹篓的“沙沙”声、整理草药的“簌簌”声,混着远处的鸟鸣,格外温馨。云舒看着眼前忙碌的众人,看着墙角整齐的陶罐和竹筐,看着门口那片泛着光的鹅卵石“星星”,心里满是欢喜——他们有彼此相伴,有足够的粮食,有应对危险的勇气,这样的日子,就算偶尔有惊险,也满是生机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