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好的三色麻线挂在部落的空地上,像一道道小彩虹,风一吹就轻轻晃,引得族人路过时都忍不住驻足摸一摸。清晨刚亮,就有几个雌性族人主动找云舒,说想跟着学染色,云舒自然乐意,把昨天采的染草分好,耐心教大家步骤。
“染红色要先把茜草根捣碎煮半个时辰,煮出浓汁再放麻线,记得加一勺草木灰,颜色才牢;染黄色最简单,黄姜块煮水,麻线泡一炷香就行,捞出来晒干,颜色亮得很。”云舒一边说,一边手把手教一个叫阿芹的雌性搅拌染锅,“动作轻一点,别把麻线搅乱了,不然上色不均匀,织出来的布会一块深一块浅。”
阿芹认真点头,手里的木棒慢慢翻动麻线,眼里满是专注。墨鳞则在旁边帮忙分发染草、烧炭火,还特意把乌墨树皮单独放好,小声跟云舒说:“乌墨树皮染黑色要发酵三天,我已经把树皮捣碎泡在陶缸里了,每天搅一次,三天后就能染,到时候我喊你。”
“好,辛苦你了。”云舒笑着说,又回头喊狐离,“你把昨天纺好的线团分一分,每个染锅放两团,别多放,不然煮不透。”
狐离晃着九尾,抱着线团来回跑,嘴里还念叨:“红色两团、黄色两团、蓝色两团,记好啦!雷豹,你帮我把染好的麻线挂到竹竿上,别挤在一起,不然晒不干!”
雷豹正蹲在旁边看染布,闻言立马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染好的红色麻线,挂到提前搭好的木架上,还特意把线拉得松散:“放心,保证晒得干,等染够了线,咱们就织彩色麻布,织成条纹的,肯定好看!”
黑石则在旁边,把青禾部落送来的石锄拿出来,仔细打磨了一下,又在锄刃上抹了点兽油,防止生锈:“这石锄做工精细,比咱们的好用,以后种地、挖水渠,能省不少力气,我再做几个木柄,分给族人用。”
众人忙得热火朝天,连沧澜都没闲着,他从镜湖捞了几条肥鱼,又挖了几根甜藕,送到灶台边:“云舒,中午煮鱼汤吧,加纯净盐和薄荷,大家忙了一上午,喝点汤补补力气。我还捞了点水藻,下午去铺到农田里,帮庄稼长壮点。”
“好,谢谢你,沧澜。”云舒点头,心里满是温暖——不管是染布、农耕,还是日常琐事,总有人主动帮忙,这样的部落,充满了烟火气和凝聚力。
中午的时候,第一批彩色麻线就晒好了,红色鲜亮、黄色明快、蓝色沉静,摸起来软乎乎的,没有褪色的痕迹。族人们都围过来,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阿芹拿着红色麻线,高兴地说:“云舒雌性,我也染出红色了!以后我每天都来帮忙染布,争取早点织出彩色麻布!”
“好,咱们一起努力,让每个人都能穿上彩色衣服。”云舒笑着说,心里盘算着——现在每天能染十团彩色麻线,三天就能织出一匹彩色麻布,足够跟其他部落贸易,也能给族人做新衣服。
下午,沧澜和雷豹去农田铺水藻,墨鳞去照看发酵的乌墨树皮,云舒和狐离、阿芹等雌性族人,继续染布;墨渊则带着黑石,把青禾部落送来的粟米、黍米倒进暖窖,又在木牌上刻上“粮食库存”,还特意把芝麻单独放好——芝麻能榨油,也能做饼,是珍贵的物资。
正忙着,凌风突然从天上飞下来,翅膀带起的风差点吹倒染锅,他兴奋地大喊:“首领!舒舒!又有部落来贸易了!这次来了两个部落,一个是山那边的白岩部落,一个是河边的溪鱼部落,都带着物资,说要换纯净盐和彩色麻布!”
“太好了!”雷豹的大嗓门从农田那边传来,他扛着石铲就往回跑,“我去搬盐!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彩色麻线,多换点物资!”
墨渊点头,领着众人往路口走,远远就看见两队人马——白岩部落的人披着白色兽皮,赶着三辆牛车,车上装满了晒干的兽肉和皮毛;溪鱼部落的人则穿着粗麻布衣服,拎着十几篮鲜鱼和干虾,还有几袋贝壳——贝壳能做工具,也能当饰品,是稀有的物资。
“墨渊首领,我们是白岩部落的首领白峰,听说你们有纯净盐和彩色麻布,特意带着兽肉和皮毛来换!”白岩部落的首领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说话直爽;溪鱼部落的首领则身材瘦小,眼神灵动,笑着说:“我是溪鱼部落的首领溪石,带了些鲜鱼和干虾,还有贝壳,想换点纯净盐和彩色麻线,给族人做衣服。”
“快请进!”墨渊热情相迎,领着两人进了部落,指着挂在木架上的彩色麻线,“你们看,这是我们刚染好的彩色麻线,能织成麻布,软乎乎的,不易褪色,穿得舒服。”
白峰和溪石凑过去,摸了摸麻线,又看了看颜色,眼里满是惊喜。白峰当即拍板:“我用五张兽皮、三袋干兽肉,换十罐纯净盐和一匹彩色麻布!”溪石也说:“我用八篮鲜鱼、四袋干虾、两袋贝壳,换五罐纯净盐和五团彩色麻线!”
云舒笑着补充:“以后你们来贸易,按规矩来——一罐纯净盐换半袋干兽肉,或一篮鲜鱼,或半袋贝壳;一团彩色麻线换一张兽皮,或两袋干虾;一匹彩色麻布换五张兽皮,或十篮鲜鱼。公平交易,绝不压价。”
“好!就按这个规矩来!”白峰和溪石齐声应和,他们之前跟别的部落贸易,常被坑骗,如今烈风部落规矩明确,诚意满满,让他们格外放心。
晚饭时,云舒让黑石煮了鲜鱼、炖了兽肉,还蒸了粟米饼,加了纯净盐和芝麻,招待白峰和溪石。两人吃得满嘴流油,连连夸赞:“这粟米饼加了芝麻,香得很!纯净盐煮的鱼,比我们部落煮的鲜十倍!”
饭后,众人忙着交换物资——雷豹和黑石搬盐、取麻线,白岩部落和溪鱼部落的族人则卸兽肉、皮毛、鲜鱼和贝壳,忙得热火朝天。临走前,白峰和溪石都跟墨渊约定:“以后我们每月来一次,多换点纯净盐和彩色麻布,咱们互相帮衬,做盟友!”
送走两个部落的人,部落里一片欢喜——短短几天,就有四个部落来贸易,烈风部落的贸易网络,已经初步成型。雷豹高兴地说:“首领,舒舒,以后肯定有更多部落来,咱们的物资会越来越多,部落也会越来越大!”
墨渊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以后咱们还要把染色术、制盐术做得更好,把农耕发展得更成熟,让烈风部落成为各部落信赖的盟友,一起过上吃饱穿暖、安稳幸福的日子。”
夜色渐深,染锅里的染草液还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木架上的彩色麻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暖窖里的盐罐、粮食堆得满满当当。云舒靠在墨渊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踏实——她心中的“桃源”,正因为这一次次的贸易、一次次的齐心协力,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