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焚川抱着枭牧往车库深处走时，手臂的酸麻感越来越明显。这分量几乎抵得上半袋压缩饼干的重量，寻常成年男子抱着走几步都得喘，更别说枭牧此刻还不安分地动了动。
走到临时搭起的帆布帐篷边，他小心地将枭牧放在铺着厚毯子的地面上，这才看清它如今的全貌。
原本合适的项圈此刻勒得紧紧的，边缘嵌进厚实的肌肉里，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
枭牧趴下时，粗壮的后腿往身侧一伸，爪子差点把帐篷角落堆着的铁桶勾倒。
它立刻绷紧身体，眼睛看向枭焚川，带着点做错事的慌张，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那眼神和从前拆了沙发时如出一辙。
“没事。”枭焚川失笑，伸手揉了揉它脖颈。指尖陷进粗硬的毛发里，触到皮下紧实的肌肉，比他常年锻炼的手臂还要结实。
顺着脊背往下摸，才发现从前能一掌覆盖的宽度，现在得张开双臂才能勉强环住。
墨研秋端着清水和布条走过来，刚靠近就被枭牧抬起的头挡住了去路。它此刻完全站直，头顶几乎要蹭到帐篷顶的帆布，投下的阴影把墨研秋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他愣了愣，随即笑着绕到侧面：“这体型，下次遇到丧尸群，怕是能直接撞开个缺口。”
说话间，他低头查看伤口，才注意到枭牧前腿的粗细快赶上他的小腿，伤口边缘那些倒卷的铁丝网铁皮，竟有几处是被硬生生挣断的——这力道，寻常钢管怕是都经不住它一撞。
枭牧似乎知道在处理伤口，乖乖趴在原地不动，只是偶尔用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那尾巴如今又粗又长，像条结实的皮鞭，拍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震得旁边的空罐头都跟着跳了跳。
处理完伤口，枭焚川找了根宽布条想松松项圈，却发现项圈早已嵌进肌肉里。
他刚摸到搭扣，枭牧忽然低低叫了一嗷呜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说“不用摘，我不疼的”。
“还戴着呢。”枭焚川心里一软，指尖抚过项圈上磨亮的铜铃，“等找到合适的材料，给你换个大点的。”
枭牧晃了晃脑袋，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它忽然站起身，转身时庞大的身躯几乎把帐篷撑得变形，却精准避开了周围的物资，然后用嘴轻轻叼起角落一块篮球大的石头，放在枭焚川脚边。
那石头沉甸甸的，墨研秋伸手试了试，得用两只手才能勉强搬起来，枭牧却像叼着个皮球似的轻松。
枭焚川看着它张开的嘴，拉长的吻部比从前长出近半尺，上下颚闭合时，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咔哒”声，显然咬合力也跟着体型一起暴涨。
“是想帮我们加固帐篷？”墨研秋挑眉，踢了踢那块石头，“倒是越来越能干了。”
枭牧晃了晃尾巴，尾尖扫过帐篷支柱，竟让碗口粗的钢管都晃了晃。它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枭焚川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庞大的身躯渐渐蜷起。
将头枕在他腿边，没过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温热的气流，把枭焚川的裤腿吹得轻轻晃动。
枭焚川低头看着腿边这团占去大半空间的“毛球”，感受着它胸腔里传来的沉稳心跳，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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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车库门被撞得“哐当”作响时，枭焚川几乎是瞬间惊醒。他刚摸向身边的砍刀，就见一团黑影猛地从帐篷里窜了出去——是枭牧。
此刻它完全舒展的体型更显惊人，四足着地时脊背几乎与半开的车库门齐平，宽阔的胸腔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竟比丧尸嘶吼更具威慑力。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照得它背部的黑色鬃毛泛着冷光，粗壮的尾巴绷得笔直，像条蓄势待发的钢鞭。
“是游荡的尸群。”墨研秋迅速起身，指尖凝出数根锋利的藤蔓，“至少五只。”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丧尸已经撞开半掩的门，腐烂的手臂直扑过来。
枭牧猛地侧身，避开抓挠的同时，粗壮的后腿狠狠蹬向丧尸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丧尸竟像被重锤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同伴身上。
枭焚川趁机冲上前，砍刀利落劈断最近一只丧尸的脖颈。回头时正看见枭牧咬住一只丧尸的肩膀。
它那长而锋利的犬齿轻易刺穿了腐烂的皮肉，稍一甩头就将对方甩翻在地，紧接着前爪落下，厚实的肉垫下，半透明的爪尖直接钉进了丧尸头颅。
“好家伙。”墨研秋看得咋舌，藤蔓顺势缠住最后两只丧尸，“这咬合力，比异能者的强化系还猛。”
枭牧解决完脚下的丧尸，抬起头时，嘴角还沾着黑褐色的污血，却在看到枭焚川时，凶狠的眼神立刻柔和下来。
它晃了晃脑袋，像是在邀功。那庞大的身躯往枭焚川身边靠了靠，尾巴在地上扫出“沙沙”声，带起的风甚至能吹动枭焚川额前的碎发。
枭焚川伸手擦掉它嘴角的污渍，摸到它下颌处结实的肌肉：“没受伤吧？”
枭牧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它的耳朵比从前更大更尖，此刻微微耷拉着，露出耳后那片熟悉的白毛，和记忆里那个总爱偷藏袜子的小家伙慢慢重合。
墨研秋清理着现场，忽然指向枭牧的后腿：“你看它腿上的伤口。”
枭焚川低头看去，原本渗血的伤口已经结痂，边缘泛着健康的粉色，比人类异能者的恢复速度还快。
他忽然想起刚才枭牧扑跃时的姿态，那粗壮的后腿爆发的力量，让它能轻松跃起近两米高，落地时沉稳得像块巨石，连地面都震了震。
“看来这进化不光是体型。”墨研秋收回藤蔓，“恢复力和爆发力都强得离谱。”
枭牧像是听懂了，忽然原地转了个圈，庞大的身躯带起一阵风，扫得地上的碎石子“叮叮当当”乱响。
它跑向车库角落，用嘴叼来一个被丧尸撞扁的铁桶，轻轻放在枭焚川脚边——那铁桶虽扁，重量却不轻，它叼着时，脖颈处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却丝毫不显费力。
“这是……捡垃圾？”枭焚川失笑，却在看到铁桶里残留的半瓶纯净水时，眼神亮了起来。
墨研秋也愣了愣，随即笑出声：“看来不止战斗力强，还挺会过日子。”
枭牧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尾尖差点扫到旁边的工具箱。它往枭焚川脚边一蹲，整个身子几乎占去了他身侧所有空间，却小心地收着爪子，生怕碰到他。
月光下，它那到枭焚川胸口的身高，和微微起伏的宽阔脊背，像一堵坚实的墙，无声地守护着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