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高中感觉怎么样?”
王师父调侃:“听说爱丽丝中学里的地板砖都是金子铺的。”
宴归:“……”
“金子铺的地板我没见过,你可以问一下师兄,他在那里的时间比我长。”
“王叔叔。”
一个大高个逆着光从大门走进来,宴归看着身影有些熟悉。
王师父站起来,笑容满面的寒暄:“你是闻家小子吧,十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你爸还好吧。”
闻祝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我爸还好,就是工作脱不开手,他还叫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酒来看你。”
王师父一早就瞄着他手上提着的盒子了,听到这话直接自己伸手把盒子拿了过来。
“你说你爸也是,还记得我的喜好,不错,真不错。”
王师父突然想起老友在电话里说的事儿,老友说这孩子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生活读书,突然转回来,怕他不习惯。
老友想着钱骞也在爱丽丝读书,两个孩子小的时候认识,就是他们两家大人生意上有些摩擦,希望在他这儿联络一下感情。
也免得闻祝在新学校一个人都不认识,显得太孤单。
虽然他觉得老友有点太娇养孩子,男孩子嘛摔摔打打的过后就能称兄道弟,哪里有害怕到陌生环境不习惯的。
不过老友答应给他好酒,他也就答应给他牵个线,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对了,我记得你爸说过,你转学过来是在爱丽丝中学吧。”
闻祝点头,眼神看向宴归。
王师父笑着给他介绍:“这是我二徒弟,宴归。”
“她也在爱丽丝读书,今年上高一,比你低一届。”
闻祝微微一笑,对宴归说:“又见面了。”
王师父:“你们见过,那小归你带他在咱们武馆逛逛。”
他要去尝尝老友带给他的小酒。
“你爸和我师傅是老朋友?”
闻祝点头。
王师父和钱骞老爸是老朋友,和闻祝老爸也是朋友,等于钱骞老爸和闻祝老爸是好朋友。
然后……钱骞和闻祝差点打个你死我活?
“我和钱骞小的时候就认识,不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
“哦,我带你逛逛武馆。”
王师父的武馆面积很大,这里面不止他一个武师父,不过其他的武师父不是他的师兄弟,都是外聘的。
他们不收徒,只教基础的武术。
他们这一行最讲究师同父,收徒拜师都很谨慎,王师父这么多年也只收过钱骞和宴归两个徒弟,从小带到大跟亲儿子亲女儿也没什么区别。
武馆后面有一大片操场,两边有木质的游廊,对面是一排低矮的房子。
钱骞现在就在操场上带孩子。
十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这是今年新招的学生。
这种刚来的小屁孩,老师傅们都懒得带,先让大一点的师兄师姐们带着站马步,学规矩。
过一个月看看能留下几个留下的,他们在认真教。
当然,到时候的收费也不一样。
宴归觉得她这辈子就当个武师傅不错,所以好好的研究过武馆的运营模式。
带着闻祝逛武馆也不好不说话,宴归不擅长找话题,两个人也不熟悉,她只能干巴巴的给他介绍武馆。
闻祝听的还挺认真,时不时的问一句。
钱骞教小屁孩挺认真,她们都走到操场对面了,他才看见。
“闻祝?”
“你们乖乖站好。”
钱骞交代好小屁孩儿,大跨步跳跃游廊的围栏,到他们面前。
“你你来这里干嘛?”
钱骞看看闻祝,又看看宴归。
他把宴归拉到自己身边:“别和他靠那么近,他不是个好东西。”
闻祝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并没有被他一句话激怒。
“我来看王叔叔。”
钱骞这才想起来,他师父年轻时交友广泛,和他老爹,还有闻祝老爹都是老朋友。
“那你去看我师傅呗!跟在我师妹身边干嘛?是不是不怀好意?”
可能是天生的冤家,钱骞小的时候就不喜欢闻祝。
闻祝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再次回来,他第一眼看到他还是觉得不喜欢。
而且这个家伙还要和他抢地盘,真是可恶,别想靠近他的师妹。
宴归扶额叹息。
原主记忆里这位师兄很稳重,也很靠谱,她但凡遇到搞不定的事情求助师兄,师兄都能帮她搞定。
为什么她看到的和原主记忆里的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心理年纪大?
宴归搞不懂。
钱骞还在吧阿吧,宴归实在没忍住,伸手把他的嘴捏成了鸭子嘴。
钱骞先是一顿,然后生气了,拉下宴归的手:“宴归,我发现你最近是太嚣张了,居然敢捏师兄的嘴,我是师兄!是师兄!不是你师弟。”
宴归:“好的师兄,那请问你可以闭嘴吗?”
钱骞委屈:“师妹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么对师兄的。”
宴归亮出拳头:“你敢嘤嘤嘤……我就揍你。”
钱骞飞快地收起表情。
闻祝沉默的看着他们师兄妹吵闹,眼底划过一抹羡慕。
“行了,你还是去看着那群小屁孩儿吧,一个个的都要上天了。”
操场上的十个小屁孩歪歪扭扭的站着,时不时的动手动脚挑衅身边的小孩儿,还有机灵的,看到他们这边在看立马又站好了。
钱骞一看,大喝一声:“站好了,不许乱动,不许交头接耳。”
宴归原本是想把客人交给钱骞,他可以暂时接替他的工作。
现在一看,算了。
对比起那十个孩子,还是接待闻祝轻松一点。
游廊将操持包围,全程足足有400多米,刚开始习武的时候,下雨天他们都是在游廊里跑步。
闻祝看到一根柱子上面刻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只有圆圆的脑袋,一个小人圆圆的脑袋上面有两个辫子,两个小人手牵手在长长的路上跑步,刻画的痕迹看起来很老旧。
宴归看他看,便也注意到了这里,她在记忆里找到这个。
“这是我和师兄小时候刻的,当时接连下了一个月的雨,我们俩天天在游廊里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