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凡带人冲杀在前,目标直指阵中的符合舒。
宴归在城墙上看到风凡过于深入,两边无人支援,恐他会反被围杀,让旁边的令兵打旗语,命令左右两翼上前。
左右两翼分别两千人,从城墙两边的密林中冲出。
“杀呀!!”
“冲呀!!”
“……”
突然出现了四千人把阵前的人吓得一跳。
范云都不禁问道:“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们驻扎在不远处,一直有派斥候探查这边的情况,居然无人发现有四千士兵悄悄出城埋伏在两边。
符合舒面露苦涩,他们一行可以算是被人驱赶至此,士兵们一路上担惊受怕,如今更是面临被围困的绝境,身心皆是疲惫。
他能感受到士兵中间那种恐慌的心情,可他无法安慰他们,因为他自己的心中也是恐慌的。
十五万大军被打的只剩三万,他做梦都没想过名不见经传的幽州王姜斯年会如此厉害。
打起精神来!
符合舒抹了把脸,眼神重新变得坚毅。
“将士们!是我愧对你们,今日我厚颜再请你们与我一战!
若能打入西华县城中,我请诸位喝酒!”
“吼吼吼——”
“打入西华城!!!”
“冲啊!”
符合舒上马,走出包围圈,振臂一呼亲自带着人朝着城墙的方向冲去。
唐道衫紧跟在他身后,为他护卫从左右而来的击杀。
三万令精神疲惫的士兵再次被激励,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风凡见此面色一变,立马吩咐撤退。
宴归在城墙上也吩咐身边的令兵:“让风将军撤回来,弓箭手准备。”
令兵摇旗,底下的五千士兵有序的撤回城内。
见他们撤退,符合舒的士兵是否更加大震,冲杀声更加的高昂。
直到风凡最后骑马进城时,对面距离他们不过十丈。
“关城门!”
风凡下令关城门,他自己则拦在城门口将在最前面的符兵砍杀。
陈强的两边大门缓缓关闭,风凡最后对上唐道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满含着杀意,一秉长枪穿过重重人群靠近他,在即将戳到他面前时,被厚重的大门挡掉。
城楼之上
宴归挥手让弓箭手朝着城下射箭,投石机已经在投掷巨石。
“啊啊啊——”
“嗷嗷!!!”
城墙底下哀嚎遍野,宴归闭了闭眼,她到如今还是不适应这种场景,也越发想念现代社会。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
为了争夺生存资源,为了争夺政治权利,还是因为迫不得已。
底下的这些士兵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听从上位者命令的棋子,就算上位者成功,他们也得不到多少利益,甚至可能在这过程中就已经失去生命。
宴归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人。
她也曾学过战争历史,知道战争是必然会发生的,可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悲哀,这是历史发展无法避免的悲哀。
她永远也接受不了战争。
想到此,宴归睁开眼看着底下带兵冲杀的符合舒,他倒是被亲兵和唐道衫保护的好好的,冲到这里也只不过是脸上沾了些血渍。
“框框——”
城墙门被剧烈撞击,投石机投掷石子和射箭都会有漏网之鱼。
宴归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符合舒,让人把她的弓箭拿过来。
宴归眯着眼 ,搭弓拉箭瞄准——
咻——
唐道衫听到破空之声,目光不动,微微偏头叫道:“主公伏趴!”
符合舒十分信任唐道衫,一听到他的喊声便扶着马背趴下。
宴归嘴角微勾,再次连射两箭出去。
咻——
咻——
唐道衫飞升而起,打断箭矢,在箭矢被打偏的同时,他的身体向后倒去。
他没想到射来的箭矢力道会如此之重,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调整身形,便看到令他肝胆破碎的一幕。
唐道衫的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箭射入趴伏在马背上的符合舒的背心处。
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主公——”
范云只会简单的骑射,这种大军冲杀的时候,他不敢凑在最前面。
听到前面传来唐道衫悲痛的大呼声,他也是心胆俱裂。
“主公如何?”
护卫在他身边的亲兵,将手放在额头之上挑目朝前看,战场之中人影混乱,他根本看不清。
认真辨认了许久,他才焦急地说:“主公中箭了!”
“什么?”
范云大惊:“速速将主公带回医治!”
“唐将军已经带着主公回来!”
宴归在城墙之上看着坐在符合舒马屁股上的唐道衫,箭尖直指他的脑袋,画着圈好像在瞄准。
唐道衫时不时的回头,戾气十足的目光看着城墙之上的宴席,身体牢牢的挡住符合舒。
宴归找不到机会再射符合舒一箭,便对着唐道衫的脑袋射出一箭。
唐道衫早有准备这一箭自然是射不中,宴归失望不已:“我最快只能连射两箭,也不知道符合舒死不死的成。”
风凡甲胄带血:“主公莫急,符军已到穷途末路,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进攻,不论符合舒有没有死,符军都失去战意。”
宴归目光看向更远处,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知道那里还有两支大军,等着看他们最后的结果。
“哼!派斥候军时刻注意符军的动向,别让人捡了便宜。”
三万军……哦,现在没有三万了。
反正这些兵她要了,她手下也死了好多人,要找些人补充进来。
新收的兵暂时不能用,先让他们去种田,等他们把旧主子忘记了,就会愿意替她办事。
宴归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一系列俘虏安排的措施,想完之后又暗暗唾弃自己:要分裂还是咋的,刚刚才同情他们,现在又想着怎么利用他们。
宴归扶了扶额,想到她的初中老师夸赞她,说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适应性强。
她果然是适应性强。
“主公?属下这就为您叫医者”
风凡安排人去打扫战场,转身回来看见自家主公抚着额头,以为她是头疼,连忙给她叫医者。
宴归差点蹦起来,连忙伸手阻止他,她动作这么大,把风凡吓了一跳,虽然早就知道自家主公不是寻常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却还是不住担心她被这场战役吓到。
风凡下意识的想去扶她,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停下手恭敬的问:“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