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哭的这么惨?
宴归偷偷摸摸瞄着前方使用超绝轻功,脚尖踮着树梢树顶上打板栗的山匪娘子。
一群小山匪正围着她叽叽喳喳的求教。
“梦姨,梦姨,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梦姨好厉害!梦姨天下第一!”
“……”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真诚的夸赞,包括梦姨。
宴归见山匪娘子没空理自己,脚尖往后转,蹑手蹑脚地离开此地。
等确定山匪娘子看不见自己后,她脚下一溜烟的跑远。
风带来的哭声断断续续,仔细听声音稚嫩像个小孩。
宴归沉眉,这里已经算是深山老林,怎么会有小孩在?
想到以前网络上听说过的江湖上最不能看轻的人,其中就有独自一人的小孩儿,宴归使用隐匿符,隐去自己的声息。
哭声是从一个石洞下面传上来的,宴归探头往底下看,石洞大概有两米深,成年人借助一点力气轻易就能爬上来。
可此时一坐一团躺在石洞里的是两个小孩儿。
躺着的是个小女孩年纪看起来有八九岁,看起来生死不知。
坐在地上哭的脸色通红的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脏又惨。
两个孩子的穿着普通,衣服上还打了层层叠叠的补丁,脸颊上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肉感。
这是一对贫苦农家的孩子。
宴归揭下隐匿符,冲底下的两个小孩叫道:“你们是哪个村的?”
哭泣的小男孩抬头,眼泪婆娑,含含糊糊的说:“窝们是青山村,我姐姐摔跤……叫不醒,窝好害怕……”
宴归从洞口跳下,小男孩儿瞪大了眼睛。
“……下来就上不去了。”
“我上的去。”
宴归上前想要检查一下小女孩的伤势,小男孩连忙站起来挡在姐姐面前,两条小短腿瑟瑟发抖,依旧很坚强的问。
“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看看你姐姐还有没有救。”
小男孩鼓着眼睛,不知道这么丁点大的孩子经历过什么事情,对陌生人的警惕超乎寻常。
宴归只好退一步说:“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走了哦。”
随后她轻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陆地上。
小男孩见她竟然有这样好的功夫,双眼顿时大亮,小嗓音嘹亮的问:“你是江湖上的大侠吗?”
宴归跳回洞底,特别谦虚的说:“现在还不是大侠。”
“小侠,求你救救我姐姐。”
宴归:……小、小侠?
小男孩啪嗒一下跪在地上,脑袋嘭嘭就是磕。
这不怕疼的架势有点吓人。
宴归连忙上前将他提起来。
“不用跪,我本来就是要帮你看你姐姐的,不过我不确定一定能做得了,要是死了可怪不上我。”
男孩眼里包着泪水,狠狠的点头。
幸运的是小女孩只是被摔晕,身上连个破口也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宴归特意让系统扫描过,确定没有颅内出血的症状。
她告诉小男孩儿:“没事,就是砸晕了再加上连日疲惫,等她睡饱,自己会醒。”
宴归先把两个小孩送上去,然后……她看到被女孩儿压在身下的一块铁质令牌。
“什么东西?”
宴归捡起来观察,铜牌一面雕刻着“令”字,店里面是她没见过的符号。
“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小男孩摇头:“不是。”
那可能是其他人掉在洞里的。
宴归把令牌收起来,问小男孩儿:“你说你们是青山村的?”
“是啊,我们村叫大安乡青山村,我叫尹金子,我姐姐叫尹银子。”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清香村离这里有好几十公里,还要翻过一座大山,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男孩犹犹豫豫,但想到面前这位小侠女是他和姐姐的救命恩人,立马把犹豫抛开。
“我和姐姐是从安泽乡那边绕过来的,爹爹去世前告诉带姐姐来过一趟。
爹爹说,以后家里没粮食,我和姐姐可以来这里打板栗当粮食吃。”
宴归没问他爹死了娘在哪里,这个时代好多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
宴归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身姿轻盈地穿梭在板栗树枝叶间,她每到一处地上,必定掉落一堆板栗球。
十分钟后,她落地拍手,对酒木登口袋的小男孩点点下巴:“赶紧捡起来。”
小男孩慌忙的用手捡板栗球,顾不上被板栗球抓到的手指。
宴归看到他手指被夹出血皱眉:“捡球球能捡多少,你把球球打开取里面的板栗。”
“哦哦好的。”
宴归听到山匪娘子叫自己的声音,她看了眼埋头折腾板栗球的小男孩儿,对他挥挥手道:
“我先走了,你慢慢捡吧,你姐姐估计一会儿就会醒,天黑前要赶紧下山。”
*
“你个死孩子又跑哪里野,我跟你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别想下山给我,乖乖待在山寨里练功。”比山匪娘子人先到的是山匪娘子的骂声。
宴归笑嘻嘻的说:“娘,那边有两个小孩掉到山洞里,把他们拉出来,顺便还捡了一个奇怪的铁疙瘩。”
山匪娘子一听,秀眉蹙起:“哪来的小孩儿?”
这里又可不是靠近村庄的山里。
“据他们说,他们是大安乡青山村的,家里面的父母粮食,从安泽乡那边绕过来打板栗。”
宴归把那枚铁质的令牌递给山匪娘子看。
“我觉得这玩意儿肯定不一般。”
山匪娘子不想搭理她,没见识的小孩儿看什么都稀奇。
结果,当山匪娘子看到宴归递到面前的令牌却愣住了。
山匪娘子伸手要躲过令牌,宴归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注意到她的动作连忙将令牌藏到背后。
“娘,你认识这个东西,这是干嘛的?”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把东西给我,我拿其他东西和你换。”
山匪娘子瞬间收起那一刹那的愣怔,重新变成以往严肃的模样。
她越是这么说,宴归越是好奇,更不可能把你拍给她。
“不嘛不嘛,这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宴归把令牌从衣领塞进肚子里,肚皮上一阵冰冰凉凉,她拍拍肚子跑的山匪娘子身边撒娇歪缠。
“娘,你就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