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什么?”
“我们二当家说的那些。”
易茗苦笑:“我又能怎么看。”
她目光茫然地落在虚空处。
“师叔从小就对我很好,比我父亲对我还要好,我小时候也曾幻想过若是他是我的父亲就好了。
那天听到他和你交易,我觉得又开心又愧疚,开心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我,愧疚这几年累了师叔。
可是现在你们告诉我,其实我的师叔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将我丢弃,我还能怎么看呢?”
宴归又抓了抓脑壳,她觉得自己今天脑壳都要被抓出洞了。
头疼!
易茗是个很坚强的人,第二天她找到宴归说:“我想去找我亲娘。”
宴归:“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易茗摇头:“不知道,我就想找一找,总要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宴归看着她似乎更加成熟也更加沉默,她劝她:“那再等一段时间吧,最近江湖上乱的很,等平静一些了你再出去。”
易茗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笑着点头答应。
“黑风寨是很好的地方,我喜欢住在这里,等我找到我亲娘,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来这里。
如果她不愿意,我会自己回到这里,希望到时候你们还是能接受我。”
宴归抱抱她。
其实她对易茗的娘持有怀疑态度。
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肯定了解死人刀的为人,她真的猜不到他把孩子放在哪里吗?
不过孩子想娘天经地义,宴归也支持易茗找到她亲娘。
易茗留在黑风寨,宴归和姜大海停留两天再次启程。
山匪娘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
二当家安慰她:“孩子都这样,玩够了就回来了。”
临近三月,山上的早樱开了,一片白一片粉红铺满山岗煞是好看。
宴归随手摘了一枝别在耳朵上:“等到五月份我还要再回来。”
漫山遍野的樱桃错过了她会哭的。
姜大海算了算时间:“三月二十七,月宫举行比武招亲,活动大概能持续个三到五天,再算上一两月的抢夺时间,不出意外我们五月份应该能赶回来。”
“你可真自信,你就不担心我们两个死在抢夺过程中。”
姜大海:“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两个人计划的很好,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才刚下山还没走出清河地界,两人正好碰到了伤痕累累倒在水沟里的死人刀。
宴归蹲在死人刀身边:“前辈们说路上的男人不要捡,但她们没有说如果路上的男人是个熟人要不要捡。”
姜大海拖着死人刀的嘎吱窝上岸,没有意识的人很重,更何况死人刀还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
要不是他胸脯还在起伏,光摸他的皮肤,姜大海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把人拖上岸,他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剑伤居多,还有插在身体的箭头,伤口周围泛白腐烂。
宴归倒吸一口凉气:“这还能活吗?”
姜大海脸色有些苍白,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受伤这么重的人。
他们只会简单的包扎,包扎过程中,从他的胸口中摸出了一块令牌。
宴归眼疾手快的将令牌拿过来放好,姜大海暗暗瞪了自己的手一眼。
死手,怎么就没人家速度快。
有人令牌,两个人救人的时候也上心了不少。
“这样给他放儿,会不会不太好?”
“我给大夫留足了钱,大夫会好好照顾他。”
“要不咱们把他送回黑风寨。”
“不行,我们大当家和他是死敌,肯定不愿意在黑风寨里看见他。”
自己也只是客人,姜大海听从宴归的意见,把死人刀放在一处医馆里,两人继续骑马往月宫赶。
宴归临走前想了想,还是给易茗飞鸽传书,告知她死人刀的下落和情况。
月宫的地盘如同一座花城。
明明才三月初,却满城都是艳丽的鲜花,各式各样百花齐放,宴归看的眼花缭乱。
姜大海这个小土包子更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听说各大门派的天之骄子都有意参加穆清含的比武招亲,两人都做了伪装。
宴归怂恿姜大海:“你年纪也合适,武功也不差,去参加比武招亲,赢了咱们不用抢也能拿到最后一枚令牌。”
姜大海拒绝:“我长得如此英俊,万一月宫那个穆清含粘上我了怎么办。”
宴归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想的真美,人家武林第一美人能看得上你?”
“这次比武招亲地点定在阳化县最宽敞的傅宅前,听说傅宅为月宫搭建了一座两米高的比武台,武林第一美人穆清含会全程观看比武招亲,这个一次可以好好看一看这位武林第一美人。”
“天泉宗江天河,流星派苏岑溪都来了,还是武林第一美人有面子。”
“江天河不是和魔教圣女是一对吗?”
“那苏岑溪弱鸡鸡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嘿嘿嘿……”
楼下跟人聊着聊着话题变偏了,听不到有用的信息,宴归又把脑袋缩回去。
姜大海见状说:“我绝对不参加比武招亲,与其参加比武招亲,不如直接去月宫抢。”
“行吧行吧,我又没逼你。”
宴归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再调侃。
这时楼下传来喧闹之声,宴归双眼一亮,趴在栏杆上看热闹。
姜大海见了摇头,就没见过比她还爱看热闹的人。
“许辽怎么来了?”宴归小声的嘀咕。
楼下是一身青衣书生打扮的许辽,引起人群轰动的当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
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嗯嗯……
就是那种古早古言小说里男主会有的脸——刀削斧凿般精致又硬朗的英俊面庞。
比江天河这个男主角还要男主角。
宴归的第一反应是问系统:“上上,这不会又是一个主角吧。”
【宿主放心,这个世界的规则趋于完整,不会出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也是,男女主都能搞得世界,天道肯定不是事儿精。”
宴归放心的探头看戏,却不想楼下的人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