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名魔兵见同伴惨死,青灰色的脸上怒意翻涌,魔气蒸腾得愈发浓烈。右侧那魔兵猛地将骨刃插入地面,黑雾顺着刀刃蔓延,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地面裂开的缝隙中竟钻出数根黑色骨刺,如毒蛇般缠向夏伟力操控的灵藤担架——它竟想先除掉姜月华与王焕这两个软肋。
“休想!”夏伟力脸色一白,刚要催动灵藤抵挡,却见左侧魔兵已挥刃砍来。骨刃裹挟着劈山裂石的力道,逼得他只能暂避锋芒,灵藤防护出现刹那的破绽,一根黑色骨刺趁机突破防线,直刺担架上的姜月华!
“铛!”
金铁交鸣之声骤然炸响,张志雄的金刀及时挡在骨刺前,刀身被震得弯曲,他虎口发麻,踉跄着后退半步:“老二,护好他们!”话音未落,那魔兵的骨刃已如影随形般劈到,张志雄咬牙横刀格挡,金属性灵力在刀身流转,却被魔气侵蚀得滋滋作响,刀身竟泛起一丝黑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彭翎峰低吼着挺枪上前,赤色火焰如长鞭抽向右侧魔兵,逼得它收回骨刺回防。神火枪与骨刃碰撞的瞬间,热浪与魔气对冲,彭翎峰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枪身蔓延,左臂顿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那是魔气对灵力的污染。他强忍着不适旋身侧翻,火焰在身后炸开,暂时逼退魔兵,落地时却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沫,暗红色灵力明显黯淡了几分。
“伟杰,再限制它!”李鑫国的声音带着急促,水蓝色灵力化作水幕挡在张志雄身前,却被魔兵骨刃轻易劈碎。他看着张志雄刀身上的黑痕,眼中闪过厉色,双手结印时,水幕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冰针,借着夏伟杰刚从地底掀起的尘土掩护,悄无声息地射向魔兵关节处。
“雕虫小技!”魔兵狞笑一声,周身魔气暴涨,冰针撞上黑雾便瞬间消融。可就在它注意力被冰针吸引的刹那,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夏伟杰的身影从土坑中暴起,土黄色灵力凝聚成的尖锥直刺魔兵下盘!
“卑鄙!”魔兵仓促间跃起,却被张志雄抓住破绽,金刀带起一道流光,狠狠劈在它的小腿上。骨裂声清晰可闻,魔兵踉跄着单膝跪地,张志雄正要乘胜追击,另一道骨刃已呼啸着劈向他的后颈——是另一侧的魔兵放弃攻击担架,回援同伴!
“小心!”彭翎峰想回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骨刃逼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色雷光如电蛇般从天而降,精准劈在骨刃上!
“滋啦!”
雷光炸开的瞬间,魔兵发出一声惨叫,骨刃上的魔气被雷光灼烧得剧烈翻滚,它握着骨刃的手掌竟焦黑一片。杨子睿的身影落在张志雄身侧,紫金色雷光在他指尖跳动,金丹期的威压扩散开来:“对付这种杂碎,不用讲规矩。”
他话音未落,已化作一道雷光冲向受伤的魔兵。雷属性灵力本就克制阴邪魔气,此刻被他催动到极致,每一道雷光落下都让魔兵身上的黑雾淡去几分。那魔兵本就被张志雄砍伤小腿,又被雷光灼伤,顿时陷入被动,只能狼狈地挥舞骨刃抵挡。
“就是现在!”彭翎峰抓住机会,神火枪上的火焰突然变得粘稠如岩浆,他竟将残余灵力尽数灌注其中,枪尖拖着长长的焰尾,如流星般射向另一名魔兵的胸口。这一枪几乎抽空了他的灵力,脸色苍白如纸,可火焰的温度却比之前暴涨数倍,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魔兵见同伴被雷光压制,正想回身支援,却被彭翎峰这搏命一击逼得只能硬接。骨刃与枪尖碰撞的刹那,岩浆般的火焰突然爆发,顺着骨刃蔓延而上,将它整条手臂都裹入火海。魔兵痛吼着甩动手臂,却见李鑫国的水蓝色灵力突然化作冰链,死死缠住它的手腕,张志雄的金刀则趁势砍向它的咽喉!
“组合技!”夏伟杰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土黄色灵力突然在魔兵脚下凝聚成囚笼,将它下半身牢牢锁死。
三重禁锢之下,魔兵的动作彻底僵住。金刀划破它脖颈的黑雾,带出腥臭的黑血;火焰顺着冰链烧得更旺,将它的手臂烧成焦炭;地底的土刺则趁机向上穿刺,刺穿了它的小腹。
“不——!”魔兵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在金、火、水、土四重灵力的绞杀下寸寸崩裂,最终化作漫天黑灰。
解决掉这头金丹实力的魔兵,众人刚想喘口气,却见被杨子睿压制的魔兵突然爆发出浓烈的黑雾,竟是要自爆!
“快退!”杨子睿脸色剧变,雷光暴涨将魔兵暂时困住,“它想拉我们同归于尽!”
彭翎峰强撑着透支的身体,从胸前摸出一张传讯符——那是他们之前约定的紧急信号。符纸化作火光冲天而起的瞬间,夏伟力突然催生出大片藤蔓,将王焕、姜月华连同自己一起裹成球状,夏伟杰则操控土地升起厚实的土墙,张志雄召唤宏伟无比的金鸣殿堂。
一切保命手段准备完毕后,张志雄与李鑫国背靠背站在土墙后,金刀与水箭同时戒备。彭翎峰靠在树干上,看着那团不断膨胀的黑雾,突然对杨子睿喊道:“用最强的雷!”
杨子睿没有犹豫,紫金色雷光在他掌心凝聚成雷球,大小竟如头颅般,其中蕴含的力量让空气都在颤抖扭曲。在魔兵的黑雾即将炸开的刹那,他将雷球狠狠掷出!
“轰隆——!”
雷光与黑雾同时爆发,紫色与黑色的能量冲击波横扫整片树林,树木被拦腰折断,地面塌陷出巨大的坑洞。土墙在冲击下寸寸碎裂,藤蔓球被掀飞出去,撞在远处的树干上才停下。
烟尘弥漫中,夏伟杰从土里爬出来,嘴角溢着血,却还在笑:“妈的……没死成……”
张志雄扶着脱力的李鑫国站起身,金刀上的光泽已经黯淡,他看着坑洞中心被雷光彻底净化的焦土,低声道:“结束了。”
彭翎峰滑坐在地,神火枪掉落在脚边,他望着天空中散去的硝烟,又看看身边或坐或躺的同伴——夏伟力的藤蔓球裂开,他正捂着胸口咳嗽;夏伟杰半边身子还埋在土里,却在对他比大拇指;张志雄的手臂被冲击波震得脱臼,正自己咬牙归位;李鑫国的脸色比纸还白,却在检查众人的伤势。
王焕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这群浑身是伤却眼神明亮的年轻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所谓天骄,从不是温室里的娇花,而是能在绝境中相互托底,在血火里并肩绽放的野草。
谢鸣、浩天和宁德巧走过来时,脚步都有些沉重。他们看着那片狼藉的战场,又看看彭翎峰几人,终于收起了所有轻视——能在两名金丹后期魔兵手下活下来,甚至反杀对方,这早已不是“拖油瓶”能概括的实力。
彭翎峰抹了把脸上的血,抓起神火枪撑着地面站起来,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休整半个时辰,去找张璟殇和黄小权。”
残阳透过林隙落在他带血的脸上,火红色的灵力虽已微弱,眼底的光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炽烈,彭翎峰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浅笑道:“马上就要到瓶颈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