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以前。
萧逸尘正在和议事堂众人商量阮玲母子的解决办法,此时一只鼠妖听到萧逸尘给出的方案时,面露不满,在众人都在关注萧仙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开了议事堂。
“该死的萧逸尘,竟然敢坏大人计划!”鼠妖立马修书一封“来人!将此信件送入魔界!切记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是魏大人!”
魏忠是妖族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妖官,因为自身能力弱小在很多事情上都得不到他人重视。花满楼虽然有意平衡每个族群的权力,可是自身能力不够的魏忠依然得不到他人的重视。魏忠眼睛里似乎充满了算计,思忖片刻后,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宣灰绒做一些糕点到我的书房”魏忠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大人,这是你平常喜欢的糕点。要是还有想吃的尽管和灰绒说。”一个小巧耷拉鼠耳的小妖精讨好似的在魏忠面前摆弄糕点。
灰绒的偶像就是魏忠大人,他们鼠妖是妖界里面最弱小的那一类妖怪,而魏大人平常居然和狐妖蛇妖那类大能一起为妖王大人效力,是他们其他鼠妖的榜样,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和魏大人学习,将来要和魏大人一样有出息。
灰绒很努力,加上家里人倾家荡产托关系将灰绒送入了魏大人府邸干活,希望能学到魏大人的一星半点,将来也能为妖族发展出力。
魏忠看着灰绒,露出和蔼的笑容。
“哎呀,好可惜的母子,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居然要被抓回仙族。”灰绒顿时身体一僵,魏忠叹了口气,让灰绒回过神来。
魏忠目光又回到了灰绒脸上,“谢谢你了小灰绒,先下去吧,我还要继续办公。”
听到这里的灰绒默默退下,但是心底已经忐忑不安了,不能让这么好的阮玲姐姐去仙族坐牢,我要告诉她让她快逃!
看到这里的魏忠嘴角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
桃雾谷的午后,阳光透过桃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阮铃正在竹屋前晾晒草药,阮念蹲在旁边,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着桃花。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和桃花的甜香,一派宁静祥和。
“阮铃姑娘!阮铃姑娘!”一阵急促的叫声打破了宁静,灰绒连滚带爬地从谷口跑来,小爪子上还沾着泥土,鼠耳耷拉着,看起来格外慌张。
阮铃连忙放下手中的草药,上前扶起它:“灰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灰绒喘了口气,小爪子抓住阮铃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姑娘,不好了!仙族......仙族要出兵打妖族了!就因为你是九幽魔尊的孙女,还说你有圣魔功法,怕妖族得到功法,出第二个九幽魔尊!”
阮铃的身子猛地一僵,手中的草药散落在地上。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仙族......怎么会知道?”
“议事堂的妖将们都在说!我也是偷听到的!”灰绒急忙道,“萧仙师虽然说服仙族暂时不动兵,还说要带你去仙族对峙,可灵虚真人已经在边界待命了!要是你不去,或者仙族不相信你,他们就会打过来!妖族的兄弟们都在议论,说不该为了你连累整个妖族......”
灰绒在出了院子后和魏忠身边的侍卫也打听了一番,然后得出了魏忠想给她的全部信息。
阮铃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花满楼为了给念念摘三生花,满身是伤从万妖塔走出来的样子;想起小妖们给念念递零食、编花环的场景;想起花满楼说 “你若是真的感谢我,就好好照顾念念”时温和的语气。
原来,她还是连累了他。
“娘亲?”阮念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连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阮铃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强忍着眼泪,声音却带着哽咽:“念念,我们......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 阮念愣住了,小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呀?这里有花叔叔,还有好多小伙伴,念念不想走。”
“因为......因为娘亲要带念念去一个更好的地方。”阮铃别过头,不敢看儿子的眼睛,“这里......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再待下去,会给花叔叔带来麻烦的。”
灰绒在一旁急道:“姑娘,你别走啊!妖主都说会护着你,他还说要去仙族帮你解释......”
“解释有用吗?”阮铃苦笑一声,眼底满是绝望,“当年仙门也是这样,说要给我一个公道,可最后呢?他们还不是照样背叛了我们,害死了我父亲。仙族和仙门,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们魔族。我不能因为自己,让妖族陷入战火,让花大哥和这么多无辜的小妖送命。”
她站起身,快步走进竹屋,开始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物,还有给念念缝制的小布偶。她把三生花剩下的花瓣小心翼翼地包好,又从怀里取出那个装护心丹的布包——里面还剩两颗丹药,是她特意留给花满楼的。
阮念站在门口,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小嘴巴撅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亲,我们真的要走吗?那花叔叔怎么办?我们还没给花叔叔唱歌呢。”
阮铃的动作顿了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走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声音轻轻的:“念念,等以后我们安定下来,再回来给花叔叔唱歌,好不好?现在,我们必须走,不能让花叔叔因为我们受伤。”
她抱着阮念,走到竹屋的桌子前,拿起笔墨——那是花满楼特意给她带来的,让她教念念写字。她颤抖着写下几行字:
“花大哥:多谢连日照料,念念已无大碍。仙族之事,皆因我而起,我不愿连累妖族,故带念念离去。护心丹剩两颗,望君珍重。此恩难忘,若有来生,必当报答——阮铃绝笔”
写完后,她把字条放在桌上,又将布包放在字条旁边。然后,她抱起阮念,最后看了一眼竹屋和院子里的桃树 —— 那是她亲手种下的,如今已经枝繁叶茂。她轻轻抚摸着树干,像是在告别。
“念念,跟桃树说再见吧。”
阮念趴在母亲怀里,小声说:“桃树再见,花叔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