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早有防备,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堪堪躲过长刀劈砍,同时另一条藤条猛地暴涨,如毒蛇般缠住那修士的脚踝,狠狠一拽 —— 修士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你们的对手是我!” 灵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紧张。他转头看向结界内的李鑫国和张志雄,语速极快,“我来破结界,你们守住自己,别被他们偷袭!”
结界内的两人瞬间僵住。
李鑫国皱紧眉头,上下打量着灵昭 —— 眼前这张脸陌生,可这身法、这隐匿的气息,分明和之前在预备营外暗中窥探他们的 “影子” 如出一辙!只是换了一身翠绿的灵族服饰,少了几分阴鸷,多了几分狼狈。张志雄虽没和这影子直接交手,却听夏伟力和李鑫国提起过:“就是他,之前暗杀我和鑫国,被小权救了还不领情!”
而李鑫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满是警惕和敌意。他死死盯着灵昭的侧脸,指尖凝聚起水属性灵力,随时准备攻击:“是你?”
他绝不会忘记 —— 之前正是这个 “影子” 偷袭他和夏伟力,他的目标是九彩神光,不过后面被前来支援的彭翎峰几人重伤,险些身亡,自己因为使用了秘法,从元婴期掉到了金丹。
“你想耍什么花招?” 李鑫国的声音冰冷,“上次暗杀我们未遂,现在又假装来支援,是想里应外合,把我们一网打尽?”
灵昭的动作猛地一顿,藤条险些从手中滑落。李鑫国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强装的镇定,也勾起了他心底最痛的记忆 ——
他逃回“那个大人”的据点复命时,本想请罪,却在门外听到了大人和心腹的对话。“那影子的咒印快失控了,灵族之力也耗得差不多,留着没用了。” 灵虚的声音冷漠得像冰,“等他帮我们拖住彭翎峰等人,就引爆咒印,让他和那些天骄同归于尽。”
“被抛弃了…… 又一次。” 灵昭当时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从小就因为自己出色的能力,被同族的人忌惮,设计逐出宗门,之后是大人 “收养” ,以为终于有了 “归宿”,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逃亡的路上,他忍不住想起黄小权的神光 —— 那道光没有算计,没有利用,只是纯粹地想治好他的伤 ——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当作人”对待,而不是“工具”或“威胁”。
“我明明也是灵族天才,为什么要一辈子活在阴暗里,做别人的工具?”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炸开,支撑着他熬过渊域咒印反噬的剧痛,转头来寻找这些“曾被他伤害,却也曾给过他温暖”的人。
可现在,李鑫国的敌意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心头发凉。
“我没有耍花招!” 灵昭的声音有些憎恶,“灵虚大人…… 他要放弃我了,他想让我死。” 他没时间解释太多,指尖藤条再次暴涨,对准结界上一道亮得刺眼的符文 —— 那是核心节点之一,“我只是想做点正确的事,寻找我活下去的意义!”
李鑫国眼神一凝,虽仍有警惕,却从灵昭眼底看到了孤注一掷的真诚。他瞥了眼身旁的张志雄,后者微微点头:“先信他一次!鑫国,控场!”
“好!” 李鑫国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周身水汽疯狂汇聚,“瀚海缚!” 漫天水雾瞬间笼罩战场,化作无数道水绳,将剩下两名金丹修士的脚踝、手腕死死缠住。水绳带着刺骨的寒意,不仅限制了他们的动作,还在缓慢侵蚀着体内的渊域黑气。
张志雄握紧金刀,金属性灵力凝于刀身,泛着凛冽寒光:“破邪斩!” 他纵身一跃,刀光如流星般劈落,直斩被水绳缠住的修士。那修士刚想挣扎,水绳突然收紧,将他死死固定在原地,金刀劈中他的肩膀,迸发出 “滋滋” 的破邪声响,黑气瞬间溃散。
而灵昭的注意力全在结界上,心脏砰砰直跳 —— 这是他第一次不是为了 “任务” 而战,而是为了自己认定的 “正确”。指尖藤条如灵活的长蛇,避开修士的零星攻击,精准刺入第一道核心符文。“嗤啦” 一声,翠绿的灵族之力炸开,结界猛地颤抖,表面黑气淡了几分。
“原来凭自己的意愿战斗,是这种感觉……” 灵昭心底泛起一丝陌生的悸动,过去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在阴影里偷袭、暗杀,带着被迫的麻木,可现在,他的每一次发力,都带着 “想守护” 的坚定,灵力流转都顺畅了许多。
可还没等他喘息,另一名修士挣脱了部分水绳,长刀带着黑气,朝着他的后心劈来:“找死!”
“小心!” 张志雄怒吼着,金盾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金光,堪堪挡住长刀。金盾与长刀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张志雄被震得虎口开裂,却依旧咬牙坚持:“安心破结界!这里有我们!”
“哼,多此一举。” 灵昭嘴上硬气,心里却被触动 ——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挡在前面。过去他永远是孤身一人,受伤了只能自己舔舐伤口,被抛弃了只能自己躲起来疗伤,可现在,竟有人愿意为他分担危险。
“那你们可守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藤条再次暴涨,同时分出两道分支,分别刺向左右两侧的符文,“灵族秘术?三花破界!”
三道翠绿的光刃同时击中节点,结界剧烈震动,黑色符文接连熄灭,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灵昭能感觉到,体内的咒印似乎在隐隐发烫,像是在抗拒他的 “背叛”,可他毫不在意 —— 比起被当作工具死去,他更想为自己活一次,哪怕要承受咒印反噬的痛苦。
“就是现在!” 李鑫国猛地加大灵力输出,“漩涡流!” 脚下瞬间生成一片水面,将两名修士彻底吸附在原地,连体内的黑气都被暂时限制。
灵昭抓住这一瞬间,全身灵族之力涌入藤条,狠狠一扯 ——“咔嚓!” 深黑色的结界轰然破碎,黑气如潮水般涌出,被灵昭的藤条瞬间净化。
结界破碎的刹那,灵昭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抬手对着李鑫国和张志雄的方向虚抓,“复刻!” 两道淡金色、淡蓝色的光晕从两人身上飘出,融入他的体内。感受到体内多出来的金属性破邪之力和水属性控制之力,嘴角露出一抹要结束战斗的喜悦。
“该结束了!” 灵昭纵身一跃,藤条上缠绕着木、金、水三属性灵力,如长枪般刺向被冰封的修士。他看着那些被渊域操控的修士,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 同样是被操控的工具,同样没有自由。可他现在挣脱了,这些人却还在沉沦。“至少让你们解脱,也算我做的一件正确事。”
藤条穿透冰块的瞬间,金力破邪、水力控制、木力吞噬,两名修士的身体在三属性灵力的夹击下,瞬间化为黑灰,连一丝黑气都没留下。
战场终于平静,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就在这时,李鑫国腰间的通讯符突然亮起,夏伟杰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鑫国!雄哥!不好了!老大他们在断云崖遇到硬茬了!是渊域势力的血牙,那家伙爆发了渊域之力,老大他们快撑不住了,你们赶紧去支援!”
三人脸色同时一变。张志雄猛地站起身,握紧金刀:“走!去断云崖!” 李鑫国也立刻起身,眼神凝重:“灵昭,你……”
“我跟你们一起去!” 灵昭抢先开口,语气坚定,眼底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战意,“该算旧账了!” 他带着决绝 —— 断云崖的战场,不仅是支援,更是他对 “新生” 的宣誓。
三人不再多言,朝着断云崖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