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庭内部复杂得很,各怀异志的人可不少,仅凭一句自报家门,没法确认他们阻挠你的具体原委。”
符玄的投影环顾四周,又说:“这里就是星穹列车了吧?看场景的清晰程度,你快要回溯到自己所经历的源头了。”
“到那时候,大衍穷观阵就能正式开始演算你失忆前的过往。”
符玄话锋一转,认真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在列车的什么地方被发现的吗?”
“姬子姐他们说,当时把封住我的冰块,就放在了如今我住的客厢里。”
“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客厢的天花板。”
三月七眼神柔和下来,望向走廊深处。
“那就穿过这节列车,找到你的房间吧。”
符玄的投影朝着客厢方向示意:“到了那里,应该就能触碰到你记忆的起点了。”
三月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自己的客厢走去——她离自己的过去,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瓦尔特站在一个大冰块旁,对丹恒说:“丹恒,我们一起把这块冰打开…里面的人说不定还有救。”
姬子在一旁叮嘱:“你们小心一点,不要弄伤她……”
丹恒点头回应:“我手里有分寸。帕姆,去把急救箱拿过来。”
帕姆的声音带着急促:“这就去帕!”
三月七猛地停下脚步,眼神满是困惑:“这是…我被列车组找到时的记忆?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啊?”
“你记得很多东西,只是潜意识把它们封存了,你自己不知道罢了。”符玄的声音传来。
三月七深吸一口气,走到车厢连接门前,伸手按下开门按钮。
可门打开后,三月七却愣住了——
眼前不是通往客厢的走廊,而是列车入口处的场景,她竟又回到了起点。
“怎么回事… 怎么又回到起点了?” 三月七用力按了按门旁的按钮,门关闭又打开,场景依旧没变。
“是那个「信使」,她还在干扰你的行动,试图阻止你靠近记忆源头。”符玄说道,她似乎在另一个层面与「信使」交锋。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声音在三月七耳边重复:“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
回到原点,姬子的身影出现在三月七面前。
姬子看向窗外浩瀚的银河,疑惑道:“封住那个孩子的像是冰,却没有冰的物理性质…真是怪了。”
“这些晶体在不同条件下,呈现出了至少六种晶相结构…「六相之冰」,银河真是一道深不可测的谜题。”
一晃眼,三月七再一次回到原点,只见瓦尔特皱着眉,语气带着犹豫。
“我当然希望能收留她…或者说,仅凭最基本的道德判断也能得出结论,既然我们发现了她,就必须照顾好她。”
瓦尔特:“但是,我也很担心这样的选择会不会给星穹列车带来麻烦……”
帕姆走到瓦尔特身边,语气坚定:“星穹列车是欢迎每个人的帕!不用担心,你只要做出当下最正确的选择就好,帕姆会为此后一切问题负责的。”
瓦尔特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大概能安心一些了。只希望她能在列车上住得顺心,不要被我们这些怪人吓到……”
“不用担心帕!帕姆都说了,星穹列车是欢迎每个人的帕!” 帕姆的声音充满活力。
三月七再一次回到原点。
丹恒守在三月七房间前,轻声说:“他们都同意收留你。我是个被放逐之人,你看起来也不像有可以归去的地方…”
“但至少在这里,我们都不会是孤身一人了。”
“姬子小姐说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丹恒:“……”
“干扰你的人始终在阻挠你前进,看来正面走不通。”
就在三月七认为自己还要重蹈覆辙时,符玄带来了转机:“也许「后退」才能找到你的过去,你试试前往车厢的另一个连接处。”
三月七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 我完全明白了!只要和干扰者反着来,就能找到出路!真不愧是我!”
“在你打开这扇门的同时,穷观阵也会开始对你的过去进行演算。”
符玄说道:“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
三月七走到另一侧的连接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开门按钮。
门打开的瞬间,眼前竟是自己的客厢,里面的物品摆放杂乱,但不显邋遢,非常有少女感。
“呃…这怎么是我的房间呀…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让你看笑话了……” 三月七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符玄的投影走进客厢,目光落在房间中央。
那里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冰块,泛着淡淡的蓝光。
“这是你的房间?房间中间的那块…冰?也是你房间原本就有的摆设吗?”
“… 冰?” 三月七顺着符玄的目光看去,她从未在房间里见过这块冰。
“这大概就是「异物」了…看起来,我们的探索之旅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符玄转头看向三月七,语气严肃:“本座最后再确认一遍——你确定要探索自己失去的过去吗?一旦开始,可能会唤醒你不愿面对的记忆。”
三月七看着冰块,用力点头:“嗯… 我确定。无论过去是什么样的,我都想知道。”
三月七刚要靠近冰块,周围的场景突然扭曲。
三月七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记忆里。
如果星在这里一定会瞬间认出,这就是命途狭间,毕竟她来这里跟回家一样。
三月七分不清这是穷观阵的演算结果,还是「信使」的新把戏。
这时,「信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语气比之前温和:“大衍穷观阵开始演算了,符玄抽不开身,没法陪在你身边。”
三月七立刻警惕起来:“怎么又是你?我回忆自己的过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要阻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