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高老爷来了就问咱们园子里一年能结多少斤的果,还说如果他要是全都包了,能不能再少些银钱,如果能就能交订钱。”
“我没说这园子能结多少果,只说这结果也不是个定数,要称完才知道。”
“我也和他说了咱们有全作的人,把葡萄都包给他是不可能。”
“他就让我来问问你,除了卖给合作的,剩下的能不能都卖给他。”
林棉想这高老爷去年一斤就赚了一两银子,这是赚出好来。
“你就告诉他,这园林里所有的果子都定出去了,让他别惦记了。”
“去年他买葡萄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说了,这葡萄定价一两五钱一斤,他不讲信用,私自涨了价,这样的人咱们不卖。”
刘伍点头说知道,又说园林里的葡萄枝已经都挖出来,搭到了架子上,让林棉放心。
“挖葡萄枝的那两天,葛掌柜去看了一趟,我看着他可是比掌柜的对园子还上心。”
林棉听刘伍说完就笑了,这话说的好像葛掌柜管的多,又说她什么都不管一样。
“葛掌柜买这葡萄种子的时候,那洋人把怎么种告诉了他,他又指着这葡萄赚银钱,自然是要上心。”
她不常去园林,是因为有刘伍在她放心,再一个离得太远,来回折腾也是麻烦。
刘武说完这事就要走,林棉还是同样的把四月园林的月钱给他,若是没什么大事,月底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隔天左师傅带着人来给蒋婆婆盖房子。
蒋婆婆也不多盖,只是简单的一个小院,两间正房,中间是堂屋,堂屋的后面就是灶房。
厢房也不要,她住一间正房,另一间用来放些柴和杂物也就够用了。
林棉听说左师傅来了就去找他,和他说盖仓库的事。
左师傅本来下一家的活,已经定好了。
但是林棉找他,这仓库又好盖,左师傅就想着给下一家拖上几日,再多找些人手,等给蒋婆婆盖好,就去给林棉盖仓库。
蒋婆婆盖房子的时候,左师傅就让人把林棉盖仓库所用的料都买了回来。
蒋婆婆的房子盖完,他就带着人直接盖起了仓库。
这仓库简单,只比盖围墙多了个房顶,再在两侧盘上炕就行。
左师傅找的人手足,仓库几天的就盖完了。
左师傅干的活就是让人满意,挑不出毛病来。
蒋婆婆说要找人打些衣柜,桌子、凳子什么的。
王氏说她要是不嫌弃,就把原先王秀家的柜子,桌子都搬到她新屋子里去用,反正放在那也都用不上。
蒋婆婆说她不嫌弃,这要是都给她,能省不少的银钱。
蒋婆婆搬进新房头一天起火,简单的办了两桌酒菜。
请了三爷爷一家,还有林棉姐弟五个,去吃了顿饭。
四月二十二,月底要想把西红柿苗裁到地里,这会就得开始炼苗了。
林棉和林芝把育苗盘和架子都搬到了廊下,让西红柿先适应适应。
在廊下放上两天过后,就要在上午的时候,把架子搬到院子里晒太阳,过了晌午再搬回廊下,这样再晒上四天。
最后再从早到晚的,在太阳底下晒上一整天,隔天就能栽到地里了。
今天是晒苗的最后一天,晌午吃了饭,姐弟三个到院子里看那西红柿苗。
在太阳下晒了一会,人都懒洋洋的,林棉要去眯上一会,刘伍又来了。
见刘伍来了,就知道又是那高老爷的事,她和刘伍去了堂屋说话。
“那高老爷为难你们了?”
刘伍说不是,张嘴就骂那高老爷。
“那高老爷真不是个东西,我按着掌柜说的回了他的话,那高老爷当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我还以为这事就完了。”
“咱园林里的郭大,就是生病的那人,前两天说想回趟家,我寻思这葡萄枝都已经挖完了,就让他回家看看。”
“结果昨天他回来和我说,那高老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听的,居然找到了他家,先是问他这园林的葡萄是不是真的都订出去了,郭大说他不知道。”
“那高老爷居然说他买不到葡萄,别人也别想买,他让郭大回园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拨了葡萄的根,他若是能拨一颗就给他一两银钱。”
“郭大说念着东家的好,不能干这丧良心的事儿,当时就回绝了那高老爷。”
“昨天晚上他回园林就和我说了这事,我这一夜也没睡好,天不亮的就往回赶,得让你知道这事儿。”
林棉回想起去年高老爷,来园林买葡萄那日,另外两个买葡萄的连海县人。
当时他们看见高老爷可不是敬重,完全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刘伍问她怎么办,若是他再花高价收买园林其他人,趁着不注意毁了那葡萄可怎么办。
林棉让他别慌,先去镇上好好歇上一晚,明早再来。
刘伍走了,林枝和林柏问园林里出了什么事?
林棉只说还是上回,那个要一下买了园林所有葡萄的事。
晚上林棉一直在想这事,这高老爷要是剜门子盗洞的找园林里干活的人,再出高价,碰着真动了心的那谁也拦不住。
只能想法子避免这事发生,如果发生了,用这法子马上就能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还得告诉沈楼的张管事一声,他们沈掌柜回来,就说自己有事找他。
他要和沈掌柜打听打听,这高老爷到底是个什么人?
隔天早上起来,林枝问林棉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不睡觉,是不是有事?
还说她睡着了以后,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梦话。
林棉只觉得昨天晚上睡得有些累,没想到还说了梦话。
这高老爷,真是给自己出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