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已经戌时,简单告诉了一下爹娘县试的排名后,陈敬源就去休息了,连续十五天的紧张考试,感觉很累,他只想安安稳稳睡一觉
第二天醒来后,老陈和陈周氏的兴奋还没有消下去,但是也没有敢再叨扰陈敬源,在家里大家出行声音都小了不少
看的陈敬源暗暗发笑,告诉大家不用紧张,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简单了解了一下乐游山的情况,知道乐游山已经属于陈家,山上也已经被县衙迁出之后,就没有过多过问。
陈敬源在村塾温习一月有余的功课后,就到了四月初十。准备踏上去府城山阳县参加第二次考试的路程
这一次周怀仁再次给村塾放了假,这次周夫人带小令仪一起回娘家探亲。六人坐车行程一天后就到了淮安府治山阳县,
山阳县北滨淮河,西及高家堰,东南跨射阳湖,东北至马逻、庙湾镇、羊寨子,地处南北交通要冲,是“南船北马”的换乘点,也是大运河漕运的关键节点
六人进入山阳县后,三位同窗找了一家离考棚不远名为吉顺店的旅店下车,抱拳告别周先生,周怀仁则携妻女先去孙府拜见岳父大人。
周先生走后,三人由客店小厮引领步入客栈大堂,前厅宽敞明亮,地面扫得光洁,靠墙摆着四张八仙桌,配着梨木椅,桌面擦得发亮,几位身穿儒衫的年轻人边喝茶边聊天,估计应该也是来参加府试的。柜台后立着个朱漆账本柜,铜锁锃亮,掌柜正低头拨着算盘,噼啪声混着堂内客人的谈笑声,暖意融融。
三人登记好后,拿到房间门牌,小厮引领步入后院,穿过大堂侧门,便是旅店的后院。院中铺着碎石小径,两侧种着几株杨柳与海棠,枝叶婆娑,遮挡着午后的烈日。
客房分上下两层,陈敬源的房间在二楼,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楼后直行里头第三间就是,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樟香扑面而来,靠窗摆着一张雕花硬板床,铺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褥子,床头叠着两床青布被子,边角缝得细密。靠墙摆着一张书桌,桌案上摆着一盏铜灯、一个粗瓷茶壶和两只茶碗,案角压着几张麻纸和一支毛笔,供客人临时写字。窗边支着木架,搭着洗脸用的铜盆,墙角放着夜壶,用布帘遮着,透着几分妥帖。
陈敬放好行李,拿出笔墨纸砚和书籍放在书桌上。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应两位同窗好友杨谦和李启恒的邀约,去街上逛了一圈顺便吃了个晚饭
第二天周怀仁来到客栈,带着陈敬源三人去孙府拜访。因为府试有同样的规定需要五人互保,还要请廪生作保。但是陈敬源他们人数不够,没有熟人介绍大家也都不敢互保。所以就需要地头蛇周夫人的表兄安排。
步行穿过几条人烟鼎沸的街后,拐入一个胡同,只见前方朱漆大门高逾丈许,门楣悬鎏金匾额,题“孙府”二字笔力遒劲,两侧石狮蹲踞,爪按绣球。门前石阶三级,两侧栽着合抱粗的古槐,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树影婆娑间漏下斑驳日光。
入府先过影壁,壁上雕“松鹤延年”图,壁下置汉白玉石盆,养着锦鲤,水面浮着几片荷叶。转过影壁,便是第一进院落前堂,穿堂而过。从二进院落向东,三人跟随进入了东跨院,入目的是一间挂着门牌“静思轩”的书房。
四人迈步进入的同时对面房门打开,只见一位目若朗星,三绺微须梳理得一丝不苟,自带温润书卷气;身着月白杭绸直裰,腰束墨玉带钩,脚踏云纹皂靴的中年人出房迎道
“怀仁,你们来了,这三位小兄弟就是本次考生吗”孙嘉逸道
“其他两位已经来了,请进,请进”孙嘉逸伸手邀请大家进入
进入里屋,只见窗明几净,檐下种着芭蕉,叶阔如伞,风过沙沙作响。屋内博古架上摆满青瓷、玉器、古籍,案头放着端砚、狼毫,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墨香与窗外花香交织。同时有两位年约十五六的少年人坐在客椅上,见有人前来,连忙起身
“大家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夫及三位学生,这两位是我安东县老家的子侄,孙奕霖及孙奕智”
“表姑父好”两位年轻学子连忙应道
周怀仁微笑道“这是陈敬源、杨谦和李启恒,具是桃源县人”
孙嘉逸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敬源,道
“这位小友就是陈敬源,昨日还听小妹和令仪提起过,年纪轻轻确实不俗”
“先生,客气了”陈敬源连忙拱手道
下午几人一起去府署礼房登记,领取应试凭证后,就分开了
“还有三天就要入场了。你们三人回去利用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就不要熬夜温习了”周怀仁叮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