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主动找上门，指名道姓要见他，还提了“眼睛”和“神”！这完全出乎凌玄预料——是陷阱，还是“彼岸花”内部起了分歧？
凌玄跟秦雪交换个眼神，秦雪微微点头，手指在身后比了几个隐蔽手势，周围安保人员立刻悄无声息占了有利位置，枪口若有似无对准那几辆越野车和中年男人。
凌玄上前几步，隔着营地简易栅栏，沉声道：“我就是凌玄。你们老板是谁？想谈什么？”
中年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张饱经风霜却透着精明的脸，笑了笑，语气裹着种诡异的恭敬，又带着几分疏离：“凌先生，我叫哈桑，就是个跑腿的。我们老板名讳不便透露，但他让我转告您，他对‘苏美尔之眼’的理解，远在您之上。他信，您亲眼见了‘神迹’，会改些想法。”
“神迹？”凌玄挑眉，语气带刺，“是你们用科技捣鼓出来的意识干扰、能量抽取装置？”
哈桑摇头，脸上浮起抹神秘又带点狂热的笑：“不，凌先生，那只是凡人的拙劣模仿。真正的‘神迹’，自古就有，是文明起源的烙印。老板只想请您——这位罕见的‘原生容器’，去见证，再……做个选择。”
选择？凌玄心里冷笑，选被夺舍，还是选被“净化”？
“要是我说不呢？”凌玄试探着问。
哈桑笑容没散，眼神却利了几分：“那太遗憾了。老板虽欣赏您，但‘神’的苏醒容不得挡路。这座营地，还有里头所有人，都可能因些‘意外’流弹，或是……古老诅咒，落个不幸下场。”威胁藏都不藏。
王胖子在旁边听得火冒，忍不住用半生不熟的英语插言：“嘿！我说那个哈……哈桑是吧！少在这儿唬人！还古老诅咒？知道咱东方玄学多厉害不？信不信胖爷我当场画道符，把你钉在这儿动不了？”
哈桑扫了王胖子一眼，眼神跟看闹人的猴子似的，压根没理，接着对凌玄说：“凌先生是聪明人，硬拼对两边都没好处。就见一面、看一眼，老板保您和核心成员安全。”
凌玄脑子飞快转着：对方明显有备而来，硬刚未必占优，还可能伤了营地无辜。去会会这神秘老板，闯闯虎穴，说不定能摸清“彼岸花”核心、“沉睡之灵”的关键，甚至找到反击机会——风险大，收益或许也大。
“好。”凌玄拿定主意，“我跟你们去，但我团队得同行，而且，我要确保这座营地安全。”
哈桑像早料到他会答应，微微躬身：“如您所愿，这边请。”
凌玄带着秦雪、王胖子、叶轻眉，还有两名精锐安保，上了对方的车。车子没直接往封锁的乌尔古城核心区开，反倒绕去处偏僻土坡后，那儿竟藏着个加固过的现代化向下入口！
“好家伙，够能藏的！”王胖子嘀咕，“没带路的，咱找半年都找不着！”
进了地下通道，里头别有洞天：通道宽敞、灯火亮堂，墙壁是冷硬合金，跟外头古老荒漠反差极大。沿途能看见穿白研究服、黑作战服的人匆匆走过，气氛又肃又紧。
哈桑把他们带到扇厚重金属门前，门缓缓滑开，里头是宽敞控制中心，大屏幕上显着乌尔古城三维建模和各类能量数据。个穿考究唐装、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正站在主屏幕前。
听见脚步声，那人慢慢转身。凌玄瞳孔一缩——是墨先生！只是此刻的他，没了之前咖啡馆的儒雅，只剩深不见底的平静，还有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凌先生，又见面了。”墨先生声音在空旷控制室里荡着，“欢迎来‘神启之地’前哨。”
“墨先生，还是该叫你别的？”凌玄冷静回应，“这就是你说的‘谈话’？拿武装力量、营地人性命当威胁？”
墨先生淡淡笑了：“不过是必要保障。凌先生，时间紧，咱直奔主题。你解了那些古文字，该懂‘神’的苏醒不是假的，是正在发生的事。‘苏美尔之眼’不只是符号，是钥匙，也是坐标。”
他指主屏幕，画面聚焦在乌尔古城那座巨大神庙塔（Ziggurat）上：“那塔不只是祭祀地，远古时是超大能量接收放大装置，连星空，也连……意识海洋。我们做的，不过是修它，再给它注启动要的‘能量’和‘坐标’。”
“用无数无辜人的意识、生命能量当燃料？”凌玄语气冷得像冰。
“进化总得有代价。”墨先生毫不在意，“旧人类意识狭隘又脆，能当新神降临的基石，是他们的福气。而你，凌先生，‘原生容器’体质纯又稳，是承‘神’意识的最佳人选。跟我们走，你能成新纪元神使，有凡人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和寿命。”
“没兴趣。”凌玄直接拒了，“我不想当别人的壳子。”
墨先生似不意外，只惋惜摇头：“太固执。但你做最终决定前，我还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我们要唤醒的，是多伟大的存在。”
他冲哈桑抬了抬下巴，哈桑立刻操作控制台。主屏幕画面切了，变成神庙塔地下深处实时影像——那儿没想象中古老墓穴、祭祀坑，反倒像个满是未来科技感的大空间！中央运转着个巨大幽蓝晶体装置，跟心脏似的搏动，表面浮着的，正是“苏美尔之眼”符号！无数能量流跟血管似的从装置伸出去，连向四周墙上一个个休眠舱似的容器，里头隐约能看见人形轮廓！
“那些是……”叶轻眉惊声开口。
“是历代挑出来、最贴‘容器’标准的候选人。”墨先生语气平淡，“他们意识早被抽走，存进‘神之心’，当唤醒仪式的‘引信’，也是备用‘载体’。”
凌玄盯着那些休眠舱，怒火直往上冲——这根本就是用人命堆的祭坛！
这时，一直东张西望、假装研究墙上古刻痕（实则是通风管道示意图）的王胖子，突然“咦”了声，指着屏幕影像角落，个堆杂物的小平台：“玄哥！你快看那儿！那罐子！是不是跟你之前从古玩市场淘的、被南宫妹子戳穿是西周仿品、最后你拿去腌酸菜的那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控制室内瞬间静了静，连墨先生都忍不住扫了王胖子一眼。
凌玄定睛瞧，还真见那平台上随意放着个带雷纹的古朴青铜罐，跟他家那个被南宫明月鉴定为“民国高仿”的腌菜罐，确实有八九分像！
叶轻眉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凌玄嘴角抽了抽，强压着踹飞胖子的冲动，低喝：“胖子！正经点！”
王胖子委屈嘟囔：“我就是瞅着像嘛……说不定是同一批货！这说明啥？说明这帮搞神秘组织的，审美也就那样儿……”
墨先生脸色有点黑，明显被胖子这不着调的“考古发现”搅了节奏。他冷哼一声，懒得理胖子，对凌玄说：“凌先生，仪式要进最后阶段了。‘神之心’缺最后一股强韧同源意识能量激活，你是最佳选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愿奉献，要么，我们帮你‘完成’奉献。”
话音落，控制室四周暗门滑开，数名全副武装、眼神空洞的护卫涌出来，齐刷刷举起步枪，能量枪口闪着骇人的光。
谈判破了，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