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此刻也豁出去了,半点不客气地回怼:“待我不薄?张全当年为你拼死拼活,出了事,你还拿他父母妻儿来威胁,最后他不得不替你去顶罪,他刚死,你转头就灭了他满门!我若不攥着些把柄,迟早也是他的下场!”
慕容晴懒得听他们狗咬狗。既然确认张府主子个个恶贯满盈,她心中便有了决断。
不过在处置这些人之前,她得先去清理张府的库房。
她冷冷瞥了二人一眼,闪身出了空间。既然身在张员外的院子,便从这里开始清理。
她寻到院中的私库,只见里面金锭成堆、银票满箱,绫罗绸缎、古玩玉器、珍贵药材堆积如山。
慕容晴毫不客气,将这一切尽数收入空间。
接着开始搜刮整座张府。她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她穿梭于各个院落、库房、书房。
遇到巡夜或未睡的下人,腕间藤蔓便如鞭子般迅捷抽出,精准地将人抽晕过去。
随后就是账房里的现银和地契房契一扫而光;连夫人、姨娘们房里的首饰匣、私房钱也未能幸免。
所有财物,无论大小,皆被源源不断地送入空间。
完成搜刮后,她开始处理张府的主子们。
她潜入各个主院,用“醉清风”将张员外的夫人、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等,全部迷晕,然后收进空间,又回到张员外的院子,将他们一个个丢进院子的正厅里,堆积在一起。
同时,她也将张员外院内那些可能知情却选择沉默的下人迷晕,全部丢出了院外,算是网开一面。
她心中清楚,这些人不过是身不由己的蝼蚁,若真有人敢为那些孩童说句公道话,最终下场只会与孩子们别无二致。
最后,慕容晴取来笔墨,在府门上写下一行字:“张员外令随从张福掳掠孩童,虐杀后抛尸荷塘,天理难容!——树精留字”。
写完,她返回正厅,从空间里搬出几桶汽油,绕着正厅墙壁浇了一圈。
这个时代没有消防队,又是木质结构,一旦沾了汽油燃起,火势便会瞬间成燎原之势,任谁也无力回天,绝无半分扑灭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空间里的张员外和张福打晕,一并带出空间,然后丢在那堆昏迷的家人中间。
慕容晴退到院中,从空间拿出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出。她将打火机凑近泼了汽油的窗棂。
“轰——!”
火焰瞬间蹿起,迅速吞噬了整面墙壁。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从火海中传出,但很快便被噼啪的燃烧声淹没。
慕容晴冷漠地看了一眼已成炼狱的大厅,毫不留恋地转身,借着夜色与藤蔓,迅速离开了这片罪恶之地。
她在城中寻了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闪身进入空间。
那个被救下的小男孩依旧安静地昏睡着。
慕容晴挑了套贴合小男孩身形的衣服,帮他换上,这才把他带出空间。
随后双手覆盖在他身上,柔和的绿色光芒亮起,蕴含着生机的木系异能缓缓注入男孩体内。
他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连体内的一些暗伤也被一并修复。迷药的药力也随之被清除。
小男孩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时眼神迷茫,待看清眼前蒙面的慕容晴和陌生的环境后,立刻瑟缩了一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脸上浮现恐惧。
“别怕,”慕容晴放柔了声音,“你已经安全了,那个坏人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她,感受到身上不再疼痛,又见她眼神温和,这才渐渐放松下来,小声啜泣起来。
慕容晴耐心安抚了他一会儿,询问道:“小弟弟,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抽噎着回答:“我、我家在荣耀县……我爹……我爹在县城开成衣铺的……”
荣耀县?慕容晴脑中忽然想起——之前在山中避雨时,霍山曾提过,他们当时避雨的那座山,有一半地界归荣耀县管。
这么算来,荣耀县不正是临溪县的邻县么?
慕容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们落脚的客栈附近,恰好有家镖局。
念头既定,她当即牵起小男孩的手,朝镖局方向走去。
到了镖局门前,慕容晴抬手叩响厚重的木门。
不过几息,“吱呀”一声,大门被拉开一道缝隙,一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探出头来,眉峰紧蹙,沉声道:“深更半夜敲门,有何要事?”
“劳烦大哥,”慕容晴说道,“我侄儿家中出事,需明日一早返回荣耀县,可否请镖局送他回去?住宿与运费多少,我一并付清。”
壮汉打量了男孩一眼,又看了看慕容晴,说道:“送荣耀县,加一晚住宿,共三十两银子。”
慕容晴从怀(空间)里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壮汉三十两,又将剩下的二十两塞到男孩手中:
“这些钱你拿着,在路上应急用。”男孩紧紧攥着银子,用力点了点头。眼底满是不舍地望着她。
他没忘路上姐姐的叮嘱——到了镖局,什么都不必多说,只需让旁人知晓他的姑姑是临溪县人,如此镖局才会尽心将他送回家。
她看着镖师将小男孩安顿好,又叮嘱壮汉好生照看男孩,见他应下,这才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晴悄无声息地回到迎宾客栈,依然使用藤蔓编织成软梯,从二楼窗户进入房中。
她迅速进入空间,将身上的一些尘土洗去,换上干净的寝衣,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张府的火势已彻底失控。
张员外院落的正厅被熊熊烈火吞噬,火舌疯狂舔舐着夜空。
府中下人大多被迷晕未醒,少数熟睡之人一时并不知府里的正院走水了,竟无人组织救火。
还是隔壁邻居家的守夜下人率先发现冲天的火光,惊慌失措地敲锣大喊:“走水了!张府走水了!”
左右邻居纷纷被惊醒,推开窗户便看见张府那骇人的火势。
然而张家平日仗势欺人,与邻里关系素来不睦,此刻众人虽聚在街道上指指点点,却无一人靠近,或上前施救。
“快去县衙报案!”终究是学院的一位夫子不忍心,急忙吩咐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