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藤蔓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每一下都留下一道红肿的血痕。
侍卫纵然有些武艺在身,但在如此诡异迅捷的攻击下,又失了先机,一时之间竟毫无招架之力,顷刻间便被抽得衣衫碎裂,鼻青脸肿,“嘭”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不待他挣扎,那藤蔓又如影随形,迅速将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活脱脱一个人形粽子,任凭他如何奋力挣扎,都纹丝不动,反而越勒越紧。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司景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宛如妖术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三魂七魄仿佛丢了一大半,指着霍山,牙齿打颤,尖声惊叫起来,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形:
“妖……妖怪!你们医仙谷的人不是大夫!是妖怪!会妖法!!”
霍山冷哼一声,手腕微微一抖,那藤蔓迅速松开侍卫,化作一道绿光没入他的手腕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狼狈不堪的侍卫。
他不屑地瞥了床上抖如筛糠的司景堔一眼,语气充满了鄙夷:“没见识的蠢货!这叫‘生机秘术’,是我医仙谷的无上秘术,岂是你这等只知逞凶斗狠、脑子里全是浆糊的蠢材能理解的?”
他走到那被抽打得遍体鳞伤、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侍卫身边,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踹了两下,警告道:
“小子,给老夫记住了!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下次再敢对你霍爷爷动刀动剑,这藤蔓缠住的就不是你的手腕,而是你那脆弱的脖子了!”
说罢,霍山看都懒得再看瘫软在床、面如死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司景堔一眼,对身旁一直冷眼旁观的玄云道:
“老八,我们走!这等人渣,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老子宁愿去给山里不通人性的畜生接骨疗伤,也不治这连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儿!多待一刻都觉得晦气!”
玄云淡漠地点点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对主仆,两人干脆利落地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司景堔和那侍卫被霍山神鬼莫测的手段彻底震慑住,内心被巨大的恐惧填满,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公公战战兢兢地小跑上前,领着两位煞神离去,连一丝阻拦或叫骂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霍山和玄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房间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才被司景堔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所打破。
“啊——!我的腿!疼死我了!”他这才从极度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剧烈的疼痛如同海啸般再次将他淹没。
方才与霍山玄云对峙时,因情绪极度激动和恐惧而暂时被压抑的痛楚,此刻以加倍的程度反噬回来,疼得他涕泪横流,惨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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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公公领着面色依旧铁青、胸口微微起伏、显然余怒未消的霍山,和一脸波澜不惊的玄云,返回了御书房。
慕容晴早已通过精神异能如同亲临现场般,“看”完了全程,故作疑惑地看向二人,开口问道:
“五长老,八长老,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那司景堔的伤势……有何蹊跷,或是已经……”
霍山闻言,立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也不用慕容晴再多问,便气呼呼地将方才在司景堔房中发生的事,从对方如何嚣张威胁、到自己如何怒斥反驳、再到侍卫拔剑相向、最后自己动用木系异能教训侍卫,并撂下狠话离开,原原本本、绘声绘色、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末了还叉着腰,气呼呼地总结道:
“师叔祖!不是老夫不给皇上面子,不顾全大局,实在是那黄口小儿欺人太甚!简直是把我们医仙谷的颜面踩在脚底下摩擦!这等狼心狗肺、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他瘫在床上都是便宜他了!依我看,他那腿,断了才是为民除害!”
端坐上方的楚崇钰听完,目光转向薛公公,带着询问之意。
薛公公连忙躬身证实道:“回陛下,霍长老所言……句句属实,那义王次子,确实……确实狂悖无状,难以理喻。”
慕容晴听罢,神色平静,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不治便不治了。”
她转而看向楚崇钰:“陛下,诓骗义王司荣勋入京之事,还请尽快着手。此事了结,我们还需前往宾海国,不便久留。”
楚崇钰见慕容晴态度明确,并未因司景堔的冒犯而改变初衷,心中一定,连忙应承:
“慕容谷主放心,朕会尽快想一个让那司荣勋无法拒绝的办法,诱其尽快入京!”
“如此甚好。”慕容晴微微颔首,便欲起身告辞:“若无他事,我等便先行回府了。”
楚崇钰见状,连忙挽留:“三位为朕之事奔波,不如留在宫中用了午膳再回?”
慕容晴婉拒道:“陛下好意心领,府中想必已备好膳食,不便叨扰。”
楚崇钰知她心意已决,不便强留,但想起一事,又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便强留。只是,再过些时日,便是朕的千秋寿宴,届时四方来贺,还望慕容谷主与二位长老能拨冗前来,让朕略尽地主之谊。”
慕容晴既然决定插手义王之事,自然不会立刻离开京城。
她略一思忖,便爽快应承下来:“陛下相邀,岂有不去之理?届时,我自会与两位长老一同前来。”
楚崇钰见慕容晴答应,心中大喜,立刻对薛公公吩咐道:“薛公公,快去取三张紫金帖来!”
薛公公领命,迅速从御案旁的抽屉中取出三张制作极其精美、以紫金为边、散发着淡淡檀香的邀请帖。
这种紫金帖规格极高,通常是用来邀请他国君主或同等尊贵身份的宾客。
三人接过这代表最高礼遇的邀请帖,正欲告辞,慕容晴突然想起一事,抬眸看向楚崇钰:
“陛下,还有一事。我是医仙谷谷主一事,外界多不知晓。今日告知陛下,是出于信任,还望陛下能代为保密,暂不对外宣扬。”
楚崇钰是何等心思剔透之人,瞬间便明白了她的顾虑——医仙谷“师叔祖”的身份已足够引人注目,引得各方势力巴结攀附,若再加上“谷主”这重更具分量的身份,只怕日后在京城,她再无宁日。
他郑重颔首:“慕容谷主放心,朕明白,定当守口如瓶,绝不外泄。”
随即,他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薛公公:“慕容谷主的话,你可听真切了?”
薛公公闻言,身子躬得更低,带着内侍特有的谨慎与恭顺:“奴才听得真真切切,字字句句铭记于心!请陛下、慕容谷主放心,奴才就是烂了舌头,也绝不敢往外吐露半个字!”
见此,慕容晴再次向楚崇钰拱手:“多谢陛下体谅。我等便先行告辞。”
楚崇钰亲自将三人送至御书房门口,对薛公公道:“薛公公,代朕恭送慕容谷主与二位长老出宫。”
“老奴遵旨。”薛公公躬身应道,随即恭敬地引着慕容晴三人,一路将他们送至宫门外,看着他们登上马车离去,这才返回宫中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