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妮拉了拉武甜甜。
“我们先唱生日歌，然后就可以许愿啦。”
武甜甜往一旁躲了躲。
“我不唱，我唱歌超难听。”
“不行，难听也得唱！”
武甜甜撅着嘴。
“那把你们吓哭，你们可别赖上我啊。”
“你要敢不唱，才要赖上你！”
“行吧行吧，让你们感受下我歌声的威力。”
武甜甜极不情愿地跟着许安妮唱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哦。
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之后，许安妮带头鼓掌。
“好啦，我唱的很棒。
甜甜也唱得……
嗯，声音很大。
砚舟，你可以许愿吹蜡烛啦！”
顾砚舟学着许安妮刚刚的样子，双手交握，放在胸前。
两秒钟后，放下手，吹灭了蜡烛。
许安妮看得呆了。
“你许愿了吗？”
顾砚舟点点头。
武甜甜也很惊讶。
“这么快的吗？你确定你许了三个？”
顾砚舟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安妮一眼。
“一个就够了。”
武甜甜好奇起来。
“就一个愿望？
能许三个，你许一个？
你的愿望是什么？”
顾砚舟又看了许安妮一眼，低下头，没有回答。
许安妮笑着站起来，神神叨叨地将白嫩的小手按在他的头上。
“愿老天保佑你，所愿皆成。”
顾砚舟抬起头，眸光涌动，与她对视。
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确认。
“真的吗?”
许安妮浑身一怔。
本就是一句玩笑。
可这个眼神……
好像非常渴望能梦想成真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许愿吧。
“当然是真的，老天如果不保佑你，我许安妮保你梦想成真。”
他的梦想还能是什么。
考上华大?
可以说是毫无悬念，学费自己可以全部负担。
过上好日子?
大学毕业就让大哥把他招成管培生历练。
总之，不论是什么，自己都能帮上一把。
许安妮再次摸了摸顾砚舟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乖乖小狗。
“乖，我们小砚舟吃了那么多苦，第一次许愿，一定叫你如愿。”
顾砚舟耳根微红，眸色幽深。
“好，我记下了。”
武甜甜不依不饶。
“不行！
我一定要知道，什么愿望能只许两秒?
今天不告诉我，我就不吃饭了！”
“世界和平。”
“……”
别说，还真是两秒就能许下来的愿望。
武甜甜愣了一会儿。
忽而气的双手叉腰。
“我才不信，你肯定骗我！
怎么可能有人只有一个愿望，还是世界和平？”
“哎呀！”
许安妮拍了武甜甜的手背一下。
“你管人家许什么愿望，世界和平，多好的事儿啊。”
武甜甜笑了。
“要真是世界和平，你能帮他什么?”
“我……
我保证自己是个好人，让这个世界能多一点美好。”
许安妮撅了撅嘴。
“行啦，少扯一些有的没的。
你的礼物呢？
快点拿出来。”
许安妮还没出院，就已经开始策划这次生日了。
她思来想去，拉上了武甜甜，还硬逼着她选了一个礼物。
一方面，她希望这一辈子，武甜甜能多个靠山，武家也能逃脱上一辈子破产的厄运。
另一方面，她其实希望这个小小的生日宴能更热闹些。
因为顾砚舟的世界实在太冷清了，拥有的温暖和温情实在太少了。
她希望他能被多一点人在意，能被多一点人记挂。
哪怕仅仅是多一个普通朋友，也好。
武甜甜因为有许安妮撑腰的时候，一点都不惧怕顾砚舟。
“礼物倒是有，就是不太想送了。”
许安妮翻了个白眼儿。
这位大姐，你是有毛病吗？
我是在救你命啊。
还有，一个礼物而已，你都带了，现在说不送合适吗？
武甜甜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拔下来，已经准备开吃了。
“人家女孩子对他表示好感，他一点都不绅士，直接把情书撕了。
还把另一个女孩子吓得哭了一下午。
这些就算了。
他还解出来了一个什么‘飞马大地里’，把周老师给气哭了。
你说这样的人，我还要给他送礼物吗？”
闭关的这些天，武甜甜给许安妮发了太多条消息，得有二百多条。
许安妮打开手机时差点崩溃，干脆一条都没看。
此刻她端身坐正，毛茸茸的黝黑大眼睛偷偷扫了一眼顾砚舟。
有女孩子给他送情书？
哼，现在正是努力学习的阶段，搞这些东西干什么？
许安妮撅起嘴，气鼓鼓地看着空教室的白墙。
遇到这种事就该找老师，告家长，把小火苗狠狠掐灭在萌芽里！！
“撕了，就没人敢再送了。”
武甜甜问了那么多句，顾砚舟只回答了这一句。
许安妮一下子乐了。
这就对了嘛。
我作为学生好好学习，你作为我的补课老师，经常分心怎么行？
你得学得更好，才能好好教我，知不知道？
武甜甜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这么一撕，还扬在人家脸上，好多女孩子都会害怕。
万一还想送情书的人里，有你喜欢的，那你不是亏大了？”
顾砚舟偷偷看了一眼笑嘻嘻、正盯着蛋糕上的榛子巧克力的许安妮。
沉声说了句：“不会。”
武甜甜更加震惊。
“事情还没发生呢，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就没有你喜欢的人？”
“能。”
武甜甜翻了个白眼儿。
真是个自大狂。
要不是你救了我最好的姐妹，将我从悲痛欲绝的世界末日中拉出来，真是话都懒得跟你说一句。
“那你为什么要证明那个飞马大地里，还把周老师气哭了？”
武甜甜不依不饶。
飞马大地里？
许安妮愣住了，困惑地挠了挠头。
“马能不能在地上飞，还需要证明吗？
虽然我数学不好，但甜甜，你说的是数学题吗？
我怎么感觉像生物啊。”
“费马大定理。”
顾砚舟沉声解释。
“一六三七年，由法国数学家皮埃尔费马提出，一九九四年，英国数学家安德鲁怀尔斯完成证明。”
武甜甜和许安妮同时张大了嘴。
紧接着两个人哈哈大笑。
许安妮给了武甜甜一小拳。
“还飞马大地里，你可真能编啊。
你怎么不飞马太空里，飞马高山里，哈哈哈哈哈。”
满屋闪烁的彩灯、五颜六色的氢气球、美食、鲜花和生日快乐牌。
以及在这一切的围绕之中，许安妮和她最好的朋友笑作一团的样子。
顾砚舟忽然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飞速生长。
嫩芽从荒芜中破土而出，在温情的灌溉下，想要长成参天大树。
笑过之后，武甜甜还是有些不服气。
“周老师多好呀，我以前在二班的时候，赵老师总是训我。
现在我到了六班，数学只考了十六分，周老师还在安慰我呢。”
顾砚舟面色平静。
“她技不如人，还需磨练。”
武甜甜拍了一下桌子。
“喂，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许安妮实在受不了了，从课桌里掏出武甜甜早就准备好、放在那里的礼物，递给顾砚舟。
“甜甜送你的，祝你生日快乐。”
顾砚舟没有接。
武甜甜气得直拍桌子。
“他还不接了？
不行不行，气死我了，这个外边的哥，我不养了。
想图钱，找别的富家女去吧！”